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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林瑟瑟被侍卫押送到了皇帝面前,皇帝望着她的脸,心中一阵阵生寒。 往日那些事,还能说是旁人栽赃陷害,可今日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身怀龙胎的元嫔连射三箭。 目击证人不止一人,总没有人摁住她的手让她射伤元嫔,难道她还能舌灿莲花的辩解,说这次也是遭人陷害吗? 他本念在她拼死从虎口救下嬴非非的情分上,想着就算除掉了司徒声,也不会按照原来的想法将她打入冷宫赐死。 若是她安分守己些,戴罪立功给他生下两个皇子,说不准他还会保住她的后位,让她继续稳坐后宫之主的位置。 谁料她却本性难移,不过才老实了一个月,便又开始兴风作浪。 皇帝望着她的目光满是失望,他护住怀中啜泣的元嫔,嗓音冷冽如冰:“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听闻这话,林瑟瑟竟真的沉思了起来。 她记得她好像还有句台词没说,是什么来着? “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林瑟瑟咬住后牙,作出一副深恶痛疾的模样,望向元嫔的眼眸微微泛红:“射死你!” 元嫔的生母刘妪猩红着双眼,扑到她身前质问道:“你竟已经无法无天到如此地步,莫不是仗着你背后有人,便敢明目张胆的当众残害龙嗣?!” 刘妪的面容扭曲,声音中带着一丝歇斯里地,许是被她激的恼极了,却是一时失去了理智,扬起手臂便朝着林瑟瑟的脸上扇去。 林瑟瑟没有躲,反而心中还有些蠢蠢欲动的兴奋,倒不是她有什么抖M倾向,只是原书里就有这一段原主被刘妪扇了一巴掌的剧情。 若是这一巴掌落下来,剧情也算是彻底回到正轨了。 接下来只要纯嫔不作妖,她继续按照原剧情作死,再撑上一两个月,她便可以完成任务走人了。 往日总盼着赶快做完任务,一想到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天庭,她就觉得兴奋又激动。 如今不知为何,思及至此,却是有些淡淡的惆怅和失落,仿佛心里缺了些什么似的。 林瑟瑟轻叹一口气,感受到刘妪的掌风袭来,她垂下眸子,下意识的阖上了双眼。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瞬,预想之中火辣辣的疼痛并未袭来,她有些疑惑的睁开了眼,却见眼前多了一只苍白削瘦的大掌。 那只手掌骨骼分明,皮肤透着没有血色的冷白,一道道青紫色的筋络从手面上凸起,像是要将刘妪的手腕捏碎。 “我的meimei若犯了错,自有我来管教。” 司徒声缓缓眯起细长的双眸,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眸中泛着不加掩饰的杀意:“狗奴才,你算什么东西便敢碰她?” 话音落下,只听见‘咯嘣’一声,刘妪的手腕骨却是生生被他攥的脱了臼。 刘妪是皇帝的乳母,平日里任是谁见了她,都要恭恭敬敬的喊她一声‘刘嬷嬷’,她在宫中横行霸道惯了,哪想到这一把年纪了,竟是遭了这样的罪。 她惨叫一声,活活疼晕了过去。 元嫔见自己的生母晕倒,也顾不上再哭,她生怕刘妪会被性情残暴的九千岁杀掉,便紧紧的攥住皇帝的衣袖:“皇,皇上……” 皇帝不欲在此时与司徒声发生冲突,他已经隐忍了司徒声多年,筹备了半年的谋杀与埋伏就在今夜,这时候绝对不能打草惊蛇,让司徒声察觉到异常。 但怀中娇人吓得发抖,刘妪又是他的乳母,到底中间横着多年的情分,他也不能见死不救。 他皱紧眉头,眸光冷冽:“残害龙嗣乃是死罪,司卿是想要包庇皇后?” 司徒声神色嫌弃的松开刘妪的手腕,抬眸瞥了一眼皇帝:“皇上此言差矣,若她真想残害龙嗣,大可以来找我帮忙,何必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动手。” 皇帝被噎了一下,脸色铁黑。 虽然司徒声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但他哪来的脸皮敢将残害龙嗣说的好像是过家家一样,难道皇后去找他帮忙,他就敢对元嫔腹中的孩子下毒手了? 皇帝冷着脸道:“若是如此说来,依着司卿所见,皇后这是失手伤人了?” 司徒声没有说话,而是走至元嫔身前不远处的地方,将林瑟瑟射中草皮的那支箭拔了下来。 他转个身的功夫,箭刃上便多了一条通体碧绿的竹叶青。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将这支穿透蛇身的长箭,递到了皇帝的眼前。 皇帝一怔,面色骤白:“竹叶青?!” 这蛇名唤竹叶青,虽然不是剧毒之蛇,但也浑身带着慢性之毒,若是被竹叶青的毒牙咬伤,即便得到及时救治,不死也要脱层皮。 司徒声扯了扯唇角:“皇上可真是令人寒心,我meimei为救元嫔迫不得已才出箭,却让人说成了残害龙嗣的恶人。” 说罢,他瞥了一眼元嫔被箭气擦破的裙摆:“我道是元嫔受了多大的伤,原来就是擦破了点皮,不愧是怀了龙种的小主,皮rou就是娇贵。” 皇帝被他噎的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哪里知晓皇后是看见竹叶青靠近他和元嫔,才一连射了三箭。 方才皇后又没解释,他光顾着担忧元嫔腹中之子,便也没顾得上让人将那三支箭拔来看一看。 原本是救人行善的好事,却被闹成了如今这模样,倒是有些不好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