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该死的谣言
晋王和鹰扬卫的关系很好? 这话别说满朝文武,就连皇帝杨坚自己都不信,从胥伥几次拐弯抹角地说秦风和晋王的坏话来看,杨广和鹰扬卫的关系就注定好不了,唯一的问题是,空xue来风,事必有因啊! 胥伥急了,连忙解释道:“陛下,这定然是有人在栽赃陷害,意图混淆齐辰的死因,还请陛下明察!” 杨坚若有所思地看着胥伥,开口问道:“若齐辰果然死于自家车夫之手,又有谁会借此生事?” 胥伥麻爪了,不论做什么事都要有动机,杨坚这个问题是很简单,人家为什么要陷害你鹰扬卫? “这...”胥伥沉思片刻,开口道:“陛下,末将平日里以公事为重,不讲私情,想来得罪了不少人,至于究竟是谁在背后释放谣言,还请陛下明察。” 不讲私情什么的是放屁,其实胥伥想说的是,咱给你皇帝老儿干特务,平日里没少得罪人,此时被人报复也是正常,您说是吧? 这个理由还算说得过去,杨坚点了点头,正准备开口,却不想旁边负责收拾御案的老太监罗元突然开口道:“陛下,老奴倒是知道一点事情,不知...” “说就是了。” 杨坚倒是无所谓,旁边的内侍大太监刘哲明却没想到会有这个变故,连忙对着罗元狠打眼色,可罗元不知是老眼昏花,还是根本不在意刘哲明,根本没搭理他的意思。 罗元垂下首去,开口道:“陛下,国家大事,老奴不敢随意开口,不过那个任坚成,老奴却是知道一二。据老奴所知,他家就住在昨夜齐御史身亡的巷子中。” “嗯?” 这下子,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原来任坚成就住在那里,也就是说,这个谣言... 杨坚大怒,回头逼视胥伥,喝问道:“昨夜宵禁之前,任坚成在何处?” 其实从罗元开口的时候,胥伥就慌了,可是他不敢隐瞒,因为昨天晚上任坚成在城中纵马飞奔的场景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他断然没有能让所有人都闭嘴的能力。 也就是说,这事没法瞒,也根本瞒不住! “末将...” 在杨坚犀利的目光逼视之下,胥伥的脸庞顿时涨得通红,仿佛关二爷现世一般。 当然,这是客气的说法,如果让秦风来说的话,定然会说像猴子屁股。 就凭你胥伥,拿什么去和关二爷相提并论? “说!” 杨坚的语气没有了之前的暴怒,变得异常平淡,可听在胥伥的耳中,却如同平地惊雷一般震耳欲聋。 是谁知道齐辰是被任坚成所杀? 又是谁散播了这些谣言? 这些疑问在胥伥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他无比果断地抱拳躬身,摇头道:“陛下,昨夜任坚成下职之后就离开了鹰扬卫衙门,他去了何处,末将不知道啊!” 弃车保帅,既然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胥伥自然也不会一条路走到黑,而且现在他最害怕的是,这件事会不会把他也牵连进来? 他给任坚成掩盖其实不算什么大事,但欺骗皇帝杨坚... 杨坚阴沉沉地看着胥伥,沉默片刻后大声道:“来人!” “陛下!” 几名侍卫应声而入,杨坚挥挥手道:“去,将锦衣卫副千户任坚成拿来。” “遵命!” 几名侍卫领命而去,没有得到命令的胥伥不敢起身,他全身颤抖着,就像一只正在瑟瑟发抖的蛆虫。 回想着平日里胥伥嚣张的姿态,在场众人都是脸带笑意,心中畅快无比。 ... 野猪rou的处理其实有些麻烦,因为野猪时常要活动的缘故,所以它全身上下以瘦rou居多,rou质也比家猪要好,唯一的问题就是腥膻之味比家猪更重。 不过这对于秦风来说却不是问题,各种名贵香料在不要钱一般撒下去以后,秦风就把这些rou交给了春娘来处理,并且要求多放些辣椒进去。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咱们也要去去寒。” 对于好吃这件事,秦风总是有些充足的借口,杨广早已见怪不怪了。 不过没等到野猪rou做好,一脸喜色的吴胜就来了。 “殿下、秦先生,那个任坚成在家中被抓了!” “好消息,当浮一大白!” 秦风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对敌人的怜悯,不过那些谣言能够这么快起到作用,而且效果还如此之好仍然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吴胜眉飞色舞道:“据说从那任坚成的家中凑出了大批财物,根本不是他一个鹰扬卫副千户所能拥有的,最重要的是,不管抓人还是抄家,都不是鹰扬卫的人。” 杨广自然对没事就给他找麻烦,还明显不是一路人的胥伥没什么好感,他甚至希望这次能够一下把这个厌烦的家伙给搬倒,所以连野猪rou都顾不得了,直接把杨阿五丢在秦家庄,自己赶回了皇宫。 “这事...没那么简单!” 秦风觉得杨广实在是太心急了,不过这倒是也符合杨广这小子急功近利的性格。 “朗叔,有件事要你去办。” “少爷吩咐就是。” “你立刻带人去大兴城,然后...” 秦风觉得不能让胥伥这么好过,哪怕弄不死他,也得恶心恶心不是? 很快,抄家的结果就被报到了皇宫之中,杨坚勃然大怒,直接命人扣下了胥伥,下了鹰扬卫的大牢。 “看来陛下还是舍不得胥伥这条好狗。” 虽然之前就猜到了一二,但真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秦风依旧有些遗憾。 “鹰扬卫的大牢,胥伥就和回了自己家有什么区别?只要他没有彻底倒台,进去就如同休假一般,甚至继续指挥那些鹰扬卫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魏徵听完自家老师的分析以后,开口问道:“恩师,您以为这次外面那些谣言是何人放出去的?” 这小子不愧是后来那个大喷子,有点本事啊! “你管他是谁放出去的?”秦风没好气道:“胥伥那个狗东西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事做尽,平日里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有几个看他不顺眼的出手有什么好奇怪的?” “倒是你,赶紧去厨房看看,我肚子饿了。” 一顿红烧野猪rou吃得杨阿五眉开眼笑,自己小肚子滚圆不说,吃完还要打包,说是要孝敬自家父皇。 秦风当然不会吝啬,立刻就叫春娘再做了一大锅,皇后、杨广那都没有落下。 不过这货有些缺德地让春娘多放了一些辣椒,美其名曰皇帝和皇后的年纪大了,如今天气渐冷,为他们去去寒气,实际上在打什么主意,那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秦家庄倒是一切平静,不过大兴城在午饭之后便又掀起了新一轮的谣言大潮。 谣言也不复杂,无非是说胥伥胥中郎将乃是被冤枉的,他的忠心天地可鉴。反倒是那个任坚成,他是有心人在鹰扬卫中埋下的钉子,就是有jian臣看不惯胥中郎将这等好官,所以才故意陷害。 “胥中郎将真是冤死了,一心为国却落到今日这般下场,忠心耿耿却没有好结果,让人心寒啊!” “定然是有jian臣暗中陷害!” “还有任坚成那个狗东西,听说胥中郎将对其恩重如山,他却干出这等事来,果然是猪狗不如!” 当然,持有这种看法的终究是少数人,对大多数人来说,鹰扬卫中郎将的死活跟他们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哪怕再多谣言,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到了鹰扬卫大牢,胥伥的待遇依旧没得说,这座据说就没有一个能够完好无损出来的大牢对旁人来说确实如此,但对胥伥来说,无非就是换一个办公地点罢了。 一口美酒入喉,胥伥面色如常,淡然地吩咐自己亲信道:“陛下无非是做做样子,最多不过三日,本将定然能够安然出去。” 几个亲信对此深信不疑,看到这副同舟共济的景象,胥伥满意道:“一切事务就按之前的规矩来办,若是有什么为难的,随时通报于我...” 这句话还在耳边回荡,可那些谣言传进来的时候,胥伥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嘭!” 酒坛重重砸在墙壁上,化为一地齑粉,珍贵的美酒洒落在地,飘起阵阵酒香。 “是谁?” 几个亲信面面相觑,他们不清楚谣言的来源,但为胥伥说好话...这事怎么像是自己人干的? 胥伥高兴不起来,他的目光就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孤狼,他清楚的知道这些谣言传入皇城之后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立刻去查,还有之前那些谣言,一定要给本将把那只黑手给找出来!” 鹰扬卫全体出动,但胥伥却清楚,不论能不能找到那个散布谣言的人,他短时间内都不可能出去了。 一切都是因为这该死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