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若是没有这暗纹的话，怕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子吧。 “凌洛尘”淡泊如水的薄唇轻启，声音带着一种通透的悠远感，如同林涧的小溪水声一般悦耳动听。 听到凌洛尘的话，慕芷璃不由身形一震，凌洛尘这三个字更是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中。 “希望以后可以再次相见。”凌洛尘轻声道，声音一出现便是消散在了空气中，如果慕芷璃不是仔细听的话，肯定听不见。 就当慕芷璃准备说话的时候，只觉得眼前白影一晃，整个院子中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若不是仍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怕是会认为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 只是看着凌洛尘原本站着的地方，心中有些怅然。 “这男子的实力很强。”天儿不由的感慨，在罗天城里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强的一个人，能够散发出自身气息的人强，但是这种人远没有可以控制自身不泄露一丝气息的人强。 要知道，要控制气息不外露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且这个男子竟然可以将周身气息控制的如同一个从未修炼过的普通人一般。 闻言，慕芷璃点头：“我也觉得，可是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罗天城啊。” “想来应该是某个门派中的人吧，出来办事而已，像这种年纪轻轻便能够达到这般修为的也只有那些大势力能够培养的出来了，而且从他的表现看来，在那门派中也算是领先的人物了。” 门派，慕芷璃的脑海中充斥着这两个字，从一开始她便是知道在天玄大陆中想要获得更好的修炼资源，加入门派是一种非常不错的选择，当然，想要加入门派也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据说慕家也是几百年前曾经有一位先祖进入了门派，也因此慕家才快速的发展壮大起来。 由此便是可以看出加入门派的好处有多少，这么多年却只有一个人加入了门派，不用说也知道这难度有多大了。 从这一刻开始，慕芷璃的心中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加入某个门派。或许是因为记得凌洛尘的最后一句话吧，他说希望以后可以再见，她想说她也希望。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她想要了解属于凌洛尘的那个世界，与她现在所拘泥的小世界完全不相同的世界！ 想到这，慕芷璃便是更加努力的修炼起来，凌洛尘也不是二十多的年纪，但是实力却比她强的太多，她可不希望差距那么大。 凌洛尘在离开了慕家之后，便是继续前行，这次回去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他要快些赶回门派。原本在路上是不打算停留的，但是不知为何在经过那个家族的时候，见到院子中的身影还是停下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做出如此突兀的事情，他的心境永远都是平静无波，没有必要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去做，但是这次他也不知是为何。 看着女子所施展的武技，尤其是最后那三招，真的很不错，饶是他也不由夸赞，只是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相见吧，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遥远。 抛开脑子中的想法，凌洛尘继续朝着门派赶去，众人只觉得一道身影从面前飞掠，待想要看清楚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了，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们眼花而已。 这一夜，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相互缠绕在了一起。 第二日，慕芷璃从修炼中醒来，最后一条经脉还是不曾打通，今日的她没有去练武场，因为她需要练的已经在晚上练过了，白天的时间不如去武技堂吧。 她不知道家主究竟是如何打招呼的，今日她进武技堂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就连看守的长老也不曾出现，她知道长老知道她来了，只是不需要询问罢了。 站在昨天相同的位置，慕芷璃再次拿起武技翻看了起来，似乎一页的演练，对于这些武技的领悟也是更深了一分。 时间从指缝中流逝，在慕芷璃专心看书的时候，昨日那名老者再次悄无声息出现在了门边，然而当他看着慕芷璃看武技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只是翻翻了事的时候，他的眉间露出了一丝不悦。 以这么快的速度看，能够看懂什么？没想到又是一个不脚踏实地的子弟，当真让人失望！ 43 身世之谜 对于老者的出现，慕芷璃这次很快便是意识到了，朝着老者微微一笑：“您来了。” 然而老者却只是瞥了一眼慕芷璃，冷哼一声便是离开，上了二楼。 见状，慕芷璃满脸的疑惑，自己好像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老者的事情啊，怎么昨天和今天的变化这么大？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便是继续埋头于武技之中，她慕芷璃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一般都没什么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里，慕芷璃每天都在武技堂和清芙院来回，除了这两个地方之外几乎没有去过其他的任何地方。 而慕芷璃看武技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不知不觉竟是快将武技堂一楼的武技全部都看完了，越是看到后面，慕芷璃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现在看这种武技的进步可以说是越来越小，这种黄阶初级和中级的武技想来以及不能让她提高多少了，虽然多少还有些提高，但是那提高甚微，慕芷璃不由将目光移向了武技堂的二楼，那里有黄阶的高级武技，甚至于还有玄阶武技！ 想来，若是自己可以融合那两种武技的话，应该会有较大的进步吧！ 由于这些日子看了不少的武技，慕芷璃所凝练出的招式也有了七招。或许对于别人而言，七招只是一个笑话，实在是太少了一些，但是对于慕芷璃而言，她却知道这七招比起其他的几十招都要强的多。 每天的融合让她知道融合成一招需要多少的积累，对于这七招她也是非常的有信心，虽说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看到过黄阶高级的武技，但是她相信自己这七招应该不会比黄阶高级的武技要差，甚至于玄阶也不一定！ 在她呆在武技堂的这段日子里，打扫的老者偶尔还是会出现，但是慕芷璃也不再与他打招呼了，从上次老者的表现看来应该不喜欢自己，她也实在没有那个必要打招呼，省的还招人厌。 虽然慕芷璃不关注老者，但是老者在这段日子里却是一直关注着慕芷璃，之前看着她看武技的速度那么快，认为慕芷璃是急于求成，不愿意脚踏实地，所以才不再理会慕芷璃的。 第一天看着慕芷璃使出那套乾坤鞭法觉得非常的好，无论是威力还是灵巧度都上佳，觉得慕家这么多年也算是出了一个潜质不错的孩子，想要好好的培养一番，可是看到她每本武技都是翻看一番便草草了事便觉得她不够珍惜。 见过这么多子孙的他明白，在修炼一途上，潜质是重要的，毅力却是最重要的。只是关注了这些日子之后老者发现慕芷璃似乎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如果只是那样的话，又怎么会在武技堂停留这么长的时间，而且每次都看的入神，显然是沉浸在武技内容里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饶是见多识广的老者也是疑惑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慕芷璃到底是在干什么呢？他不由的更加关注起来。 今日，慕芷璃早早的便是离开了武技堂，因为一楼的武技已经被她看完了，她想要上二楼却必须要获得家主的准许，所以她准备去找家主了。 慕芷璃在武技堂学习的这段日子里，慕擎厉也是一直关注着，在知道她每天都去之后，他的心里也是开心的，虽然不知道慕芷璃的实力到底如何，只要有这份心便是让人欣喜了。他想慕芷璃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吧，他也不想去打扰她。 离开的时候慕芷璃经过练武场，发现大家的练习也是越来越刻苦了，大家见到杨晓彤从他们的旁边离开也是撇了撇嘴，大家都在一个家族，自然知道这些日子慕芷璃都呆在武技堂了。 他们每个礼拜只有一次机会进入武技堂，但是这段日子慕芷璃却能够天天呆在武技堂，说心里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嫉妒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谁让这件事是家主批准的呢？ 很快，慕芷璃便是来到了家主的院落，请下人通告了一声便是没有遇到阻碍的走了进去，慕芷璃有一种直觉，今天或许她会知道一些什么，虽然毫无缘由，但是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慕擎厉那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吱呀”慕芷璃迈开步子走了进去，只见慕擎厉正站在窗台的面前背对着他呢。 慕擎厉没有回头看，道：“把门关上吧。” 慕芷璃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却也没有多问，转身将门给关了起来，慕擎厉这才转过了脸看着慕芷璃道：“芷璃，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关心过你，在你的心里……可恨我？” 闻言，慕芷璃抬头看着慕擎厉，双目之中没有丝毫仇恨的情绪，红唇轻启：“说不恨是不可能的，这些年我一直过着连下人都不如的日子，整个罗天城的笑柄，换做您难道您不会怨恨吗？” 慕擎厉听到慕芷璃的话，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容，眼底却是有着nongnong的歉意：“是啊，我这句话实在是问的多余了一些，如果我能够多照顾你一些，这些年你也不会过的这么不好。” 看着慕擎厉那失落的模样，说实话慕芷璃的心里也不好受，其实她并不恨慕擎厉，毕竟以前的那些日子都不是她承受的，只是在听到慕擎厉的话之后，身体里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愤怒，显然是以前的慕芷璃残留下的想法。 “那么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慕芷璃扬起头问道，显然慕擎厉今天不可能就感慨这么两句话，重点应该在下面。 “芷璃啊，你的父亲是我最喜欢也最器重的孩子，当初的他出去历练之后，消失了整整三年，了无音信，就当我们大家都认为他不在了的时候，他却带着你回来了。” 慕芷璃的心一紧，她一直都很好奇自己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显然慕擎厉是知道内幕的。 44 慕天靖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长老、二长老会说我是孽种？”这些疑问已经在她的心里堆积了很久。 慕擎厉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了窗外，似乎是在回想多年前的事情，只是那沉重的表情让慕芷璃的心情也是有些压抑，她知道当年的事情不简单，可是饶是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以前天靖总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在他的身上有的只是坚定，毅力，每次看到他我就觉得很高兴，他是慕家最有天赋的子弟，还有机会加入门派。当时因为天靖，慕家在罗天城的地位也是提高了不少。 当时的慕家是罗天城的第一家族，王家、苏家都无法与我们慕家相比肩。” “可是现在是慕家、王家、苏家三个家族鼎立，难道，这一切都跟我父亲有关？”从慕擎厉的一席话中，慕芷璃很快便是想到了这种可能。 见慕芷璃这么快就想到了，慕擎厉也是赞许的点头，只是嘴角的自嘲变成了凄凉，现在的慕擎厉在慕芷璃的眼中并不是平时那个严肃不近人情的家主，只是一个普通的为自己儿子而伤心的父亲。 “天靖当时离开家就是为了加入门派，整个慕家都因为天靖而感到自豪，但是最后那个门派却是告诉我们天靖在那里惹出了祸端，被驱逐出了门派。 而后我们等了很久却始终不曾见到天靖回来，三年的时间，饶是我们心中抱着希望，却也渐渐的消失殆尽了，暗道只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然而他带着你回来了，我一直都无法忘记三年后我见到天靖的样子，没有以前的意气风发，俊朗的面容也是变得乱糟糟，胡渣没有剃，头发也不曾梳理，整个人的身上都充斥着颓废的气息。 虽然还是天靖，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除了对你还很关爱之外，他对其他人都不理会，原本我们以为事情只是这么简单，但是后来一场不可预料的灾难发生了。”慕擎厉的面上充满了痛苦之色，显然是想起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慕芷璃的心也是紧了起来，当时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一幕，慕擎厉这样一个坚强的人都会露出这样痛苦的神色。 “对方声称是你母亲家的人，天靖在外面认识了你母亲，之后两人有了你，但是你母亲的家族势力很强，他们看不上天靖，而当时你的母亲更是与另一个庞大的家族有了婚约，你的出生对于他们而言是耻辱，所以两个家族都派了人过来，压制我们慕家。 他们那样庞大的家族又岂是我们区区一个慕家能够应对的，二长老的手也是因为这件事而断的，所以他对你的恨意你应该能够理解。” 闻言，慕芷璃点头，若是说之前她很讨厌二长老的话，在听到这一段往事之后她也不再那么讨厌了，毕竟这件事是她和她的父亲欠了二长老不是吗？ “因为两个家族的打压，所以慕家才变成现在这样的？那么我爹也是被他们杀了的？”慕芷璃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也是有些颤抖，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她该情何以堪？ 自己的父亲是被自己母亲的家里人杀害的，这杀父之仇究竟是报还是不报？ “没错，你父亲在那次的灾难中首当其冲，不过他并不是被你母亲的家人杀害的，而是那与你母亲有婚约的家族所杀害，最后你母亲出现才留了你父亲的全尸。 不过你娘当初给你父亲喂了一颗丹药，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你的父亲的rou体都没有腐烂，而是放在一个水晶棺中，这是属于家族的秘密，只有长老们知道。” 慕芷璃瞪大了双眼，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已经变成了一捧黄土，可是现在却告诉他父亲的身体还好好的放在那里？ “莫不是我爹还有复活的可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想来娘亲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吧？毕竟这么多年来娘亲从来就不曾见过父亲。 慕擎厉点头：“没错，还有复活的可能，但是想来一定很困难，究竟如何我们也不知道，或许你有你娘亲知道了。 其实你娘亲是一个好女人，当初为了你父亲付出了很多，在那次大战中，若不是你娘亲的话，怕是慕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慕芷璃将视线投在地面上，听到这些事情，她只觉得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重，虽然慕擎厉说的话语很简单，但是她却能够想象出来，一个女人为了阻止这样的一场灾难，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那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或许在别人看来，慕家的损失是最大的，但是慕芷璃却知道自己的娘亲承受的太多，她简直无法想象她是如何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一切的。 “我可以去看看我爹吗？”慕芷璃的眼睛微红，充斥着浓烈的渴望，慕天靖给她留下的印象很模糊，在记忆中她只能大致的想象出慕天靖的模样，毕竟当时她实在是太小了一些，她只记得有一个温柔的男人，对自己很好很好。 她记得自己父亲那温暖的怀抱，这么多年来她唯一觉得高兴的就是自己有一个非常疼爱自己的爹，虽然相处的时间太短，却足以让她用来怀念。 慕擎厉看着慕芷璃那微红的眼眶，心里也是有些心疼，这些日子里他见到的孙女都很坚强，无论发生任何的事情，承受什么处罚她好像都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是这次慕芷璃却是湿了眼眶。 是啊，无论如何她都还是一个孩子啊，还是想着自己的爹娘啊。 “可以，我带你过去看。” “谢谢。”慕芷璃的声音微不可闻，但是慕擎厉还是听见了，心中也是多了一些安慰。 跟在慕擎厉的身后，两人走了很久，走近了后山，慕芷璃从来没有深入这里面过，然而近来之后她却发现了另一片天地。 最后，慕擎厉停在了一个山石面前，慕芷璃疑惑的看着慕擎厉，难道慕天靖就在这山石之中？ 45 父女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