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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婳喝完最后一口,散漫道,“他敢找女人,我回头就去找个男人。” 这话刚出,屋门从外面被推开,裴焕阴郁着眼瞪她道,“你找男人?” 第14章 她是外室(14) 沈初婳唬的往后退,她突然觉得喉中生痒,没忍住咳了一声。 红锦急忙要扶她,正巧见着她手上起了好几个红点,她惊叫道,“小姐!您起疹了!” 裴焕一惊,匆匆上前捉来她的手看,那疹子爬的快,连腕子上都布满了,他慌忙对红锦道,“出去叫雪音请大夫!” 红锦一跺脚冲出了屋。 沈初婳猛咳了好几声,倏地一口气喘出,她抓紧桌布压声道,“这牛乳是谁煮的?” 裴焕抿一下唇,道,“月芙。” 沈初媜目下一黑,软着腿往地上倒。 裴焕抱住她直奔里间,刚放上床就见她艰难翻身躲进褥子里,她阵阵发抖,间或能听见细细吐气声,仿佛随时会被掐断嗓子。 他匆匆扒开一点褥子,沈初婳奄奄一息的卧着身,脖颈和手上尽是红疹,她瞧到他就合住眸,无声道,“你出去。” 裴焕心间突生紧张,先时的耿耿于怀都抵不过他此刻的胆怯,他怕她出事,他将她圈在手心里欺负,但也没想过让她受伤害,她这样的人,是用金樽玉露养到大的,一点挫折磨难都经不起,他只是气她把自己当成一条狗,那五十鞭他哪里在乎,他只想让她正眼看自己。 他弯下腰摸着她的脸,轻声道,“等你好了,我带你回府。” 沈初婳鼻息渐热,她的眼前一片花,耳朵也像聋了一般,根本没听进这句话,她恍惚着就晕了过去。 大夫来的快,给沈初婳把了脉翻了眼睛,道,“这位姑娘应该是吃了发物①,我给开些解发的药让她吃下去,晚上就能好。” 红锦便随着大夫去外面抓药。 屋内静下来,裴焕盯着沈初婳半晌,起身走了出去。 屋外面跪着李mama和月芙,他站在台阶上,偏头看红锦把药给雪音,淡声问她道,“她不能喝牛乳?” “快去熬药,”红锦搡着雪音进灶房,随即闷着气站过来道,“主子从前在府里也喝牛乳,从没见出事,定是那牛乳里掺了其他东西。” 裴焕侧头望着月芙,“牛乳里放了什么?” 月芙将头抵在地面上,慌声道,“奴婢就加了些花生粉调味……” 红锦立时竖起眼,“主子自小就碰不得花生,谁让你乱加的!你这般会来事,是不是想把主子逼死了你好进苑里当主子?” 裴焕当即沉下脸。 月芙身体一震,转而砰砰磕着头哭出来,“爷,奴婢不知道姑娘吃不得花生,奴婢真不是有意的……” 裴焕将手背到身后,冷声道,“宅子里不留心眼多的人,把她轰出去。” 这话一出,苑外就进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大娘架着人朝外走,任月芙声嘶力竭的哭喊求饶都无济于事。 李mama急着声道,“爷,月芙是个本分人,从没坏心眼,这次也是不知姑娘这个缺儿,您就饶过她这次吧。” 裴焕道,“老实人只会照规矩办事,她今儿能往牛乳里加花生粉,往后也能在饭菜里下毒。” 李mama顿时闭嘴,眼睁睁看着月芙被拖出苑。 雪音捧着药小步走过来,裴焕让出门,由着红锦带人进屋去。 他低眼看着李mama,她是他从自己府上挑出来的人,为人稳重勤恳,在这宅子里从没叫他烦神,沈初婳说她不好,也只是嫌她不奉承人,这也没什么不好,他本就是要叫沈初婳吃点苦的,她只要不少着吃喝,他都没所谓。 她挑了这么个人进宅,也可能是识人不清,毕竟有的女人心眼多,明里看着温和友善,内里却是阴毒狠辣。 他缓缓道,“李mama,往后这柳苑不用再进人。” 李mama目下晦暗,只伏着身称是,随后道,“爷,这苑里杂事多,只那位红锦姑娘一人打理约莫要把人累坏。” 裴焕摆一下手,“我自有安排。” 李mama谨声道是。 裴焕回身进房内,入里间就见红锦正在给沈初婳喂药。 他走上前,接过药碗道,“我来喂。” 红锦畏畏缩缩把碗给他,结巴道,“刚大夫交代,主子喝完药还要躺躺。” 他不能把人叫起来折腾。 裴焕半冷不热的睨着她,“出去。” 红锦身子一哆嗦,当即小跑出了屋。 裴焕侧坐到床畔,捏着勺慢慢喂进沈初婳口中,她睡着的模样恬淡安静,没了平日的矫犟竟分外招人怜惜。 他把碗里的药都喂完,也躺倒侧卧,目光流连在她的眉眼上,他不太会看女人相貌,学的字也少,只会用好看或不好看来形容人,她无疑是好看的,无论她的脾性有多差,她的这副好皮相都能为她增添瞩目,她这种人生来就得万千宠爱,金钱权势伴在她的身侧,她不用努力不用争抢上天就把一切都送到她手里。 所以她目中无人,即使危难时暂时委身给他,她也毫不遮掩的表达厌恶,他就像臭水沟里的淤泥,妄图染指她却又随时会被她踢走,他只能强横的将她霸占在自己的爪牙下,哪怕她悲伤难过他也不会放掉她。 是她自己送上来的,这辈子她都只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