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五：凤凰山顶，灵之归属（一）

    “哗啦……”

    大风呼啸，已经算是天气转凉，密林之中的树叶也都有些枯萎下落，但是黄色，确实让人有种丰收的感觉。

    红色的枫叶林吹着南风，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恩？”

    一道白发锦袍身影，直接来到凤凰山顶，仰望山下。凤凰山算不得什么名山大川，连绵几十里的几座高山上，只能说凤凰山顶有九条三丈高的巨岩，如同凤尾，才号为凤凰山。

    蹲下，看了看脚印，姬子鸣眉头不由自主的挑了上来，而眼尖的他自然注意到了那九根巨岩之上有一根上隐隐有一道脚印，虽然很轻，但他能辨别得出。是一位轻功算不上很好的人留下的。

    右脚一点，直接蹿高三丈，左脚脚尖点到了那巨岩之上。入眼的，是一个锦绣宝盒。

    右手虚空一拿，真元直接撬开盒子，里面展现的东西在阳光下着实耀眼。

    “玉佩……皇兄的王证玉佩。”王证玉佩，每个王都会携带的玉佩，有时候让下人办一些急事，为了确定身份，就用这玉佩，也有见玉佩如见人的说法。

    而玉佩压着的，是一封信，拖住锦盒，抽出信件，仔细查看。

    ‘泯王殿下亲启。

    小生月无涯，闻我天府中天大人与殿下有约武战，为求公平，双方凤凰山顶不携带任何杂员。殿下为灵朝旧王，又与小生有过江湖之战，古人言相由心生，观殿下之貌，定是言出即行，奉儒门君子之道，当不令天下不耻。令兄为旧朝大皇子，实乃贵客，我天府以善德待人，殿下无需挂怀。

    殿下大胜，我天府定然不再干涉灵之兴起，必然退居广陵道偏颇地界三十年而不动。若中天大人侥幸胜得一两招，便请殿下魂归天外，我天府自会带领灵朝旧部席卷天下，剿灭弱乾。而我中天大人芳龄摽梅之年，恰逢贵朝顺王殿下如今更是无后。事后，中天大人定会下嫁顺王，而此掌控灵军而剿天下，岂非大灵中兴之善事？此战过后，必是秦晋之好。

    望殿下通晓大义，明大理。

    月无涯，亲笔。’

    真元聚在手心，轰然一震，那封信件遂成飞灰，而姬子鸣的眼神，更是冷彻。

    “便是皇兄也……”

    只说出几字，直接甩袖转身离去。

    ………………

    “还有三天，你准备好了吗？”

    莺煞睁开久闭的眼，自从回来之后，纹丝未动，体内也早已经调整到了现如今的巅峰。

    “若是男身，就更好了。你呢？”

    月无涯打开折扇轻轻摇曳：“放心，人员安排妥当，另外，姬子鸣必定心中慌乱。”

    “哦？”莺煞倒是奇怪，他很了解姬子鸣，能让他慌乱的事情，不多。

    “多情剑客无情剑之中，上官金虹为了胜李寻欢，故意留下锦盒，扰乱对手心智。”

    “送姬若水的东西吗？送到了那隐匿之中的宫殿？”

    月无涯摇头：“宫殿？咱们手下没这等能人，送完了还能安全回来的。如此决战，姬子鸣定然会亲自查探地形，而我早就在半个月前在凤凰山顶留下了书信和姬若水的贴身玉佩。激将之法，心中有波动，手上，难免会有错漏。毕竟任务让你亲手对战击杀，否则，根本不用如此兵行险道。老办法，散出消息，想让他死的人多了去了。”

    莺煞点点头，至于信件，她没兴趣听，反正自己的地魂之身是个儒生，这方面的事情，他来搞定就好。当然，就算莺煞问，月无涯也不可能说的。不说，可能会被姬子鸣说出来，莺煞如果相信了，回来会打自己。说了，自己现在就会被打。二选一，选短的。

    “哦对了，战场之上，你还是女身。若姬子鸣口出污言秽语，无需理会。”但还是需要打一剂预防针，能不被打还是好的。

    莺煞冷哼一声，站起身形，久违的的动了动身子，也发出了骨骼开合之声：“他若是再口出狂言，本尊就撕烂他的嘴。”

    站在莺煞背后的月无涯只是轻浅一笑，随后正了正容貌：“不急，想乱人心，还不够，九九重阳邀战，你最后一刻再去就行。之前，计谋会让他手足无措。”

    “真正的实力面前，计谋权术，宛若镜花水月，一触即碎。”

    “但他没有守护一切的实力。”

    萧声传出，月无涯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根白玉萧，声音凄婉，在大殿之中传荡。

    转过身子，一脸嫌弃：“不去干正事，满状态还在这里吹箫？你当你是无名？还有，你什么时候学的萧，真是悠闲。”

    低垂的眼抬高，月无涯摇摇头：“忙里偷闲，这种清闲的时光，才会让人格外珍惜。学起东西来，也更容易专心致志。况且，武力方面，你就够了。你若性，自然用不到我；你若不行，我自然也不行。”

    “随便，另外。真的不需要烟都的帮助？”

    月无涯看着莺煞的眼睛，而莺煞也对上了月无涯的目光。半响，月无涯才开口说道：“系统是什么？”

    转身走了几步：“我若没记错，一把水果刀，不至于立马丧命吧？”

    久违的眉头皱起，莺煞发现变为女身之后，一堆不顺心的事情接连而至，自己的眉头，也皱的越来越勤了。

    “为什么是你我？系统的存在意义是什么？”手中白玉萧在手中一转四圈，消失无踪：“许多任务意义不明，是在引导什么？虽然是武道登顶，但是求的是什么？什么都不求？但有自主意识，总归不是好事。”

    系统之中的烟都水墨烟云之间，古陵逝烟在房间闻着熏香：“这儒生，有意思。古陵很满意。”

    “这人思维倒是跳脱得很，师尊需要这种人吗。”

    “此界应该不小，若是此间之主真的能让古陵成仙入圣，自然是最好的。即便不能，这名叫月无涯的人，也是不可多得的奇才。烟都，多一名月宫，也无可厚非。”

    这一番交谈两人都没听到，不过若真的还是知道了，别说月无涯，莺煞也不敢让他出来，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回去，自己可不想成为烟都的千宫。

    …………

    夜色依旧，按照时辰，现如今，便是九九重阳了，而姬子鸣也已经踏上了凤凰山顶。因为两人约定的是九九重阳，却没有约定时间，但姬子鸣一向准时，绝不迟到，所以打算在这里一直等，等到他要等的人来。他想今天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莺煞。哪怕是一张冷冷的面具，也无妨。

    一盏灯笼，就那么打在身前，姬子鸣刚刚登顶，就直接看向了远方的一个盒子。倒不是姬子鸣眼神多好，而是那盒子周身银白，在月色下泛出亮光，而且最重要的，是盒子泛出阵阵血腥气。

    反手一抓，盒子直接抓在手中，放下灯笼，打开盒子，里面展现的，正是一张叠放整齐的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