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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如此重要的会议召开时,却没有许多人想象中的庄严和肃穆,而是带有几分尴尬和窘迫。 人们高举选票,看着一个个被fire打击的一无是处的技术,心里涌上无穷无尽的为难,手中的票都有点投不下去——这种感觉就好比你的邻居已经开始吃满汉全席,你却还在为一根糖葫芦而跟人争执不清,实在是太cao蛋了。 都知道这很尴尬,可是又能怎么办,组委会硬着头皮把大会办下去,大家也只能硬着头皮投票。 想象中的激烈的扯皮和撕逼几乎没有发生,第3轮投票进行得无比和谐,无比顺利。潜藏在暗中来来往往的黑色交易倒也不是没有,只是众人的兴趣焦点却早已不在标准投票上,而是转移到了fire的身上。 楼清焰这次发出的大招实在是过于猛烈,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视网膜投影,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晕动症抑制器,是多少人想也不敢想的,楼清焰却一次把它们全拿了出来。 如此珍贵的技术近在眼前,这群人怎么抑制得住蠢蠢欲动之心?就算拿不到视网膜投影和晕动症抑制器,能拿到fire这次展出的其他产品的授权也好。深空的规模尚不算大,还没有能力把货铺到全球,更何况受到许多国家和企业的出口限制,有没有能力生产那么多货都是未知数。 视网膜投影技术的市场尚待开发,可是晕动症抑制器,那是有一个实打实的全球性市场,不计其数的潜在用户,它的规模大到哪怕深空甩掉所有其余业务,只做晕动症抑制器这一款产品,也能立刻跃居超级跨国公司行列。 现在的深空凭借一己之力绝对吃不下整片市场,然而技术被他们独家垄断,其余人若想分一杯羹,只能从他们这里下手。 于是大会进行到中途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些正儿八经竞争标准方案的企业门庭冷落;全程打酱油深空科技门庭若市,拜访者像韭菜一样一茬一茬地冒出来。 达宏电子是主席团一员,何家荣带人去参加主席团会议的时候,其他主席团成员的领队露出苦笑,对他说:“这一次我们输了,非但没遏制住深空,还他反将了一军。达鸿从一开始就不参与真是明智的决定,现在恐怕也只有你们还能跟他保持良好的关系。” “只是他的行为的确有些过激了。”何家荣假意唏嘘道,同时不着痕迹地观察在座诸位的表情。 不管楼清焰最后的目的是什么,他到此为止所做的一切其实只有两个字:打脸。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打脸,试问被打者谁会开心?事到如今何家荣对楼清焰充满信心,对以后必将展开的合作也更加期待,他唯一担心的一件事是——姓楼的这一手也太狠了,会不会把激怒人家,让这群人恼羞成怒做出什么事来? 幸好,他多虑了,一群站在如此高位的大佬,自然不会轻易地情绪失衡。 甚至有人笑道:“上帝啊,要是他能够提早几天拿出晕动症抑制器,我想这次标准大会还会不会存在都是个问题。亲爱的,归根结底我们还是商人,不是政治的走狗。” 何家荣听到这里彻底明白了,这群人记仇! 主席团这群人虽然一向针对楼清焰,可是对他从来没有私仇,如今连这群人都开始记仇,参加会议的其他人可想而知。 楼清焰敢在一场世界级的技术标准峰会上这么嚣张,他不怕人家记他小本本吗,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吗?他是不是太过狂妄了? 何家荣心中一叹,继而一笑,他知道楼清焰稳了,只做到这一步就已经稳了,因为他从那句话里听到的何止是记仇,更是畏惧! 仇恨是多么轻若无物的东西啊,因为当民族主义混战时代过去,仇恨也就不足以成为武器,在核威慑的时代,恐惧才是武器。那些教会人们仇恨的人早就开始教人们不要仇恨了,所有人都懂得理智,懂得压制仇恨,懂得利益为先。可是畏惧呢?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对付畏惧! 此时,主席团已经针对楼清焰的问题争论起来。 “出口禁令才是真正的昏招,深空根本不会被任何技术卡脖子,相信我,就算面临暂时的困境,他们也总能找到机会围魏救赵,再用一种任何人都不敢想象的行动来粉碎一切敌意和打击。” “不,不……出口禁令还是有效的。也许深空能突破一切高端技术的封锁,但是低端产品呢?就拿芯片来说,除了CPU和GPU,更重要的是那些需求量巨大的无处不在的低端芯片。fire能自己研究技术,但是他从哪里搞生产线?代工厂能为他生产这么大规模的订单吗?中国大陆连一家像样的晶圆厂都没有,怎么可能满足他的需要?除了从国外进口,别无他法。” “中国大陆的生产线和工艺水平,是深空永远抹消不掉的最大劣势,这也不是有技术就能解决的,是个时间问题,需要资本、人才、设备经验的齐头并进。只要他一天还扎根在大陆,这个问题就是他的软肋。” “研究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里?难道你还把深空当成死对头,还打算继续与之为敌吗?” “那么阁下又是什么意思,眼睁睁看着他成功建立生态圈,成为虚拟现实领域里的无冕之王吗,眼睁睁看着又一个比尔盖茨的诞生?” “什么?他当然不具备……” 显然,主席团未能达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