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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药、鹿茸,还有杜仲、yin羊藿……” “什么作用?”兰阙又问道。 “那个……”医师小心打量着兰阙的神色,开口说,“大概是用来补肾壮阳吧。” 兰阙的脸刷的一下变得十分难看,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似乎是极度的愤怒,又似乎带了一点其他的情绪。 医师看到兰阙这副表情,恨不得赶紧找个洞钻进去,陛下等会儿不会恼羞成怒杀了自己吧,要是能早预料到这个结果,他就让同事来了。 谁给陛下送的这东西?真是不要命了,就算知道陛下不行,也不能这么明显地表现出来。 许久后,他听到这位陛下开口说:“行,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医师离开后,兰阙将桌上的保温瓶拿去加热,凉的时候不太起眼,热了之后,将盖子一打开,浓烈的香气瞬间扑来,将房间中白桃熏香的味道完全盖住。 想起皇宫里每个人都有的玫瑰酥饼,他的眼睑微微垂下,看着保温瓶,久久都没有动作。 在汤水快要凉的时候,他终于抬起手,伸向保温瓶,皱着眉头,倒出一小碗来,端在面前,小抿了一口。 补汤入口醇厚,鲜美异常,药材的味道被各种香料都压了下去,虽然味道很好,但是与兰阙平日里的清淡饮食并不符合,他将手中的瓷碗放下。 不过如此。 兰阙回到书桌后面,处理属下们从黑死星传送过来的文件,他看了一会儿莫名有些渴,便伸手将放在书桌边缘的瓷碗拿了过来,把剩下的小半碗全部喝下,喉咙间的干渴略有缓解,他继续对着眼前的屏幕处理公务。 不知不觉间,保温瓶里的补汤已经见了底,一滴也没有了。 兰阙愣了愣,他没想到自己喝了这么多。 他看着窗台上剩下的几瓶补汤,陷入沉思,本来他根本没有打算喝这些东西的。 他的精神果然不太正常了,就这样医生还说他的情况好转,庸医无误。 将文件都处理完后,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兰阙觉得身体有些燥热,到外面的花园里凉快,侍从见他脸色微微泛红,担心他生病,询问他是否需要请医生过来看看,不出意料的,他被陛下拒绝了。 侍从垂下头,暗自叹息,他在皇宫中待了很多年,在陛下刚刚出生的时候他就在这里,那时候小陛下活泼可爱又开朗,全皇宫的人没有不喜欢他的,可世事无常,谁也没有想到长大后的陛下会变成今日这个样子。 侍从再一抬头,发现他们的陛下不见了。 夜空中繁星闪烁,树木的枝叶在清风中微微的摇摆,斑驳的影子落在地上,在月光中摇曳。 楚夏趴在床上打游戏,到底是自己生得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吃糠咽菜也得给养下去,他养得正投入,头顶的灯突然熄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连他手里的游戏屏幕也暗了下去。 楚夏坐下来,眨眨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眼前突然来临的黑暗,他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边想着大兄弟今天来得好早,一边麻利地把睡衣扣子都给解开,裤子也脱了,在床上乖乖趴好,看着特别欠。 兰阙抽了抽嘴角,体内生出来的燥热似乎在这一刻稍稍冷静了些,但是很快又反噬上来。 他爬上床,将楚夏捞到怀里,楚夏转过身,在黑暗中轻车熟路地解开兰阙上衣的扣子,将最后一颗扣子解开后,他忽然想起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双手在兰阙的胸口推了推,对兰阙说:“我还没洗澡。” 兰阙的动作僵住,低头对上楚夏的眼睛。 虽然四周一片漆黑,但是楚夏依然能够察觉到他正在看着自己,楚夏安抚性地亲了亲兰阙的脸颊,这不能怨他,这得怨大兄弟今晚来的太早。 楚夏就知道这人有点洁癖,但是现在他们可以这样黑灯瞎火地搞,不能这么黑漆漆地去洗澡,还有点押韵,楚夏挠挠头,说:“要不你先找个柜子把自己给藏起来,我开个灯先洗澡,等洗完澡我们继续。” 兰阙:“……” 他盯着楚夏看了一会儿,弯下腰直接将人从床上抱起来,向着浴室走过去,把楚夏扔到浴缸里面,直接放水。 楚夏伸手在半空中挥了挥,四周一片漆黑,但是兰阙刚才抱他来的时候,他们没有碰到任何家具,水流哗啦哗啦地他耳边,渐渐水面上浮出泡泡。 楚夏问道:“你能看得见?” 兰阙没有说话,完美地伪装成一个哑巴。 楚夏眼珠子一转,哗啦一声,从浴缸中站起来,兰阙皱眉,紧接着就看到楚夏当着自己的面,转过身去。 听着男人的呼吸声渐渐粗重起来,楚夏嘿嘿笑了,重新坐回浴缸里面,确定对方果然看得到。 兰阙:“……” 楚夏在水中戳泡泡,兰阙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他。 水面上的泡泡似乎是戳不尽的,兰阙的耐心渐渐耗尽,将他从浴缸中捞出来,放在淋浴下面冲洗一番,然后带上床,细细品尝他的晚餐。 今晚兰阙来的比平日里早,走得也比平日晚些,他离开的时候楚夏几乎没什么印象。 回到自己宫殿中的兰阙本想要深沉地思考下自己与楚夏间的关系,结果上床后脑袋一沾到枕头,便沉沉地睡过去。 自从那天晚宴过后,乔汉斯公爵便对那个浑身湿透从水池中爬出来的楚夏念念不忘,他越想越觉得心痒,越想越想要得到他,在知道他被兰阙给接到皇宫中后,乔汉斯公爵想凭着容唯的性子,应该很快就会被陛下给驱逐出皇宫,可是他等来等去,都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