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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刻,这人身子一颤,似是想起了什么,竟是放下了指尖制止住了她往下的趋势,很是克制地阖眸掩去了眸中情愫,安抚着摸了摸她的脸颊。 风一诺难得怔然了下,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眸,却也顺着她放下了指尖。 “怎么了?” “不喜欢吗?” 她握住了自己脸颊上的指尖,看着床上的人,一时间倒是猜不出她的想法。 风子卿闻言便是摇头,唇瓣抿着,小心地将那些甜意保存着,希望能持续得久一些。 “喜欢。” 她太喜欢了。 风子卿直直看着风一诺,瞳孔中便倒映出了她的影子。 正是太喜欢了,所以才不能。 “你还太小了……” 她垂眸,揉了揉眉心,将那些仍旧翻涌着的第一次被挑起的欲望慢慢地压了回去,如此无奈低叹了声。 她的卿卿实在年少,如今不过方方成年,什么也不知道。这般情.事不可放纵,风子卿恐伤了她身子。 风一诺:…… “……你当真这般想的?” 她一时间好笑又感觉有些滑稽,不禁扶额,着实不知该如何反驳她,只如此淡淡问了句。 风子卿很是严肃地颔首应了,伸手又抚了抚她的脸颊,眸中都是无声的纵溺和温柔。 “待你再大些吧……” 到她的卿卿已经完全确定了自己的感情,不会后悔了,这些亲密之事风子卿自然一个都不会放过。 “多大?” 风一诺直起了身子,轻呵了声,垂眸居高临下地瞧着她。 “起码等你的成年礼过后。” 风一诺还未过生辰,风子卿也早就想好了要给她准备一场盛大的成人礼来。 届时…… 亦可为婚庆。 风子卿心中一步步思量着,仿若能想到那般场景了,叫她也为之而愉悦。 “你既不愿与我欢好,又为何每每拨弄?” 风一诺冷声嗤笑,甩袖推门而去。 “为老不尊!” 她最后实在忍不住胸口这股闷气,被不断挑.弄后还被拒绝,风一诺不禁有些恼了。行至门边,又顿了足,侧身瞪了风子卿一眼,送了她这四个字。 为老不尊.风子卿:…… 她瞧着那孩子气恼出门,一时竟只觉得可爱得紧,却不想猛然收到了这般评论,叫风子卿唇边方方勾起的些许弧度瞬间消失了。 容貌美艳精致的楼主连忙从床头小柜中摸出一把小镜子来照了照,确认了自己脸颊上并未出现半分衰老痕迹这才作罢。 镜子还握在手中,风子卿抬眸瞧了瞧被那孩子关上的大门,陡然间弯唇低低笑叹了声,轻轻摇了摇头。 素来不屑于情爱之事的楼主第一次体会到了甜蜜的烦恼这种感觉。 怎么会有人连生气都这般可爱? 天下独她的卿卿一份。 风子卿颇为苦恼,倚着身子靠在床边阖了眼眸。唇边笑意不散,倒是慢慢地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她以着旁观者的身份浮在半空,谁也看不见、触碰不到她。 在梦中,没有她的卿卿的存在,反倒是宁辛远这个畜牲因她一时的无聊而被她教导提.拔了上来,却总是在背后用着那种恶心肮脏的眼神看着她,让此时无实体浮在半空中旁观的风子卿都感觉胃中翻滚作呕,恨不得把她那双眼珠子给挖出来。 在梦中,那个风子卿终究是吃了傲慢自负的苦头。她从未将宁辛远放在眼里过,却怎么都想不到这个看似乖觉的畜牲竟有如此气运,不仅取得了与曾经叛乱长老的联系,更得其真传,功力飞速暴涨,以着不正常的速度都隐隐要赶上风子卿了。 不久后,风子卿为了自己的自负付出了代价。 被下药废了一身功力、打断双腿扔入笼中如玩物般被那畜牲玩弄观赏,更是眼睁睁地瞧着天机楼的传承基业是如何被这畜牲给糟蹋挥霍一空…… 如她这般骄傲的人,怎么才会最令其痛苦? 将她一身的傲骨都践踏到泥泞中去便好了…… 真真的生不如死。 从一开始痛恨隐忍、还怀有反击的希望。 到后来的一点点绝望。 这天都在帮那个畜牲,给那畜牲满身的气运! 风子卿恨啊! 她怨恨不服,却又无可奈何,最终被磋磨成了绝望。 便在天机楼倾覆之际,趁着宁辛远嚣张不在之时,她倚着铁笼栏杆,神色平静而麻木地咬断了自己的舌根,任由鲜血涌出,一点点流逝了生命。 最后一刻,风子卿抬眸朝着空荡无人的地牢大门看了一眼,眉梢间戾气不散,冰冷凉薄。 也只这一眼,让半空中的魂魄如遭雷劈,眼眸瞬间猩红一片。 风一诺。 这般神情…… 不正是她归来后的卿卿眉眼间不时所显露的吗?! 今日风子卿有些异样。 风一诺刚处理完事务,便听见下仆来报说是楼主将牢中的宁辛远给彻底削成了人彘放在缸中,亲自看着她痛苦死去后才起身回了房。 她一开始没当回事,只以为风子卿想要报复那畜牲而已,可回房后却是一怔。 “怎么了?” 她一眼就看出了这人情绪不对,随手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微微挑眉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