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零碎
“……总之计划就是这样了，能记住么？” “记不住又有什么关系，到时跟着你们走就行了。”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啊？这么没精打采的。” “都说了没什么！只是窝了一肚子火而已！” “吴友庆你跟谁说话呢？” “不，自言自语而已……” 现在，吴友庆、艾伦和调查兵团的士兵们正在走向弃置了多年的旧调查兵团本部。 旧调查兵团本部，由沙俄时代建造的一座城堡改装而来，就格调而言的话，是颇具韵味的。尤其是在吴友庆这种历史专业的人看来，更是有一种历史沧桑感。 但是吴友庆可没心情欣赏这座古堡，因为他正窝着一肚子火。 几天前他被抓到小黑屋里刑讯逼供了一番，包括禁止睡觉四十八小时，禁止上厕所，减少食物供应量，最后差点连电椅都上了，主神才通过欧拉西亚的特工都没搜查出来的通讯装置——就是穿越者之间平常对话用的，还能当翻译机用的那个塞在耳朵里的小东西——教给吴友庆一套说辞，让他们把自己给放了。那套说辞具体是什么吴友庆也不太明白，可能是类似于密语一类的东西，他只是重复了一遍而已。 那的人虽然对吴友庆的说辞时间和身份表示怀疑，但是也查不出来什么错误的地方，所以就只好放了。但是他们很显然并不放心，所以把吴友庆扔到了战损率居高不下的调查兵团。吴友庆就是为主神见死不救，甚至还带一点看热闹的态度非常不满，但也无可奈何，所以窝了一肚子火。 而吴友庆正和陈可为计划着一个逃亡计划：技术宅穿越者安东告诉吴友庆他们说近期欧拉西亚和利比里昂有一个学术交流活动，他将被派去利比里昂，出发的时间和调查兵团下一次远征的时间基本一样，只差两个小时。 按照安东的说法，他们将乘飞机从莫斯科出发，先飞到伊尔库兹克，之后飞往华夏的北平，再转机飞向扶桑的东京，前往夏威夷，最后才能到达利比里昂的旧金山。如果在太平洋上遭遇什么意外的话，那就得看自己的人品和利比里昂的舰队反应如何了。 吴友庆也问过“为什么不先飞到卡尔斯兰，然后转机不列颠，最后飞过大西洋到达利比里昂呢？这样更近啊。” 安东表示“所有到达卡尔斯兰的空中航线都被封锁了，卡尔斯兰总统也在回国途中遭遇袭击，其座机不幸中弹坠毁。” 唉，真是倒霉啊，那个老头子。 由于阿丽莎强烈要求留下来和兵长在一起，所以“逃亡大计划”就把她排除在外了。具体计划是这样的：吴友庆和陈可为跟着大部队到达巨木之森，之后脱离大部队，由接应的提琳娜带上两人飞向刚起飞不久的安东乘坐的飞机，之后就一起去较为安全的利比里昂。至于提琳娜嘛……华夏政府也要求她作为学术交流人员一并前往利比里昂，所以也没什么问题。 只有一点——他们到的时间和某个世界偷袭珍珠港的实在是离得有点近。要是路上万一出了个什么意外的话……吴友庆不敢想了。 好吧，回到现在，吴友庆看着利威尔班的奥卢欧对着艾伦喋喋不休然后一不小心就咬破了自己的舌头，笑了一下。唉，算了吧，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吧，现在可以先放松放松。 这么想的吴友庆抬了头想看看天空，但是——头顶全是灰色的防空气球，看着怎么也让人放松不下来。 之后……有严重洁癖的利威尔指挥着大家开始了疯狂的打扫，吴友庆当然也没能幸免。这致使他又一度回忆起了自己的军训生活。 当然，负责打扫厕所的吴友庆也被利威尔训斥道“跟没做一样，全部重来！”于是吴友庆就这么苦逼的一直从中午干到黄昏。 到了晚上，吴有庆友又不明不白的被兴奋不已的韩吉拉去讨论了两个小时的巨人问题，谈的吴友庆回想起了在小黑屋里禁止睡觉四十八小时的痛苦，紧接着就硬被拉去参加了“利威尔班关于艾伦问题的会议”。 说是会议，只是利威尔班的各位对艾伦十分好奇，也为了在必要的时候方便杀掉艾伦，所以要跟艾伦了解一些情况。 令吴友庆感到比较意外的是，韩吉说了利威尔班一直都有一个魔女，黑眼睛黑长直，名叫武金斯卡娅。由于武金斯卡娅没有出席国联的会议，所以她第一次见到艾伦时是在那个旧城堡下。她的反应也很冷淡，也只是不屑的撇了艾伦一眼，甚至什么都没说，继续靠在墙角闭目养神。 在吴友庆和韩吉到达“会议室”之前，武金斯卡娅在会议上也只是给艾伦说了一句：“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只要你表现出来一点对于欧拉西亚，或者全人类一点逆反心理，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抹杀掉你。”导致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以下。 非常凑巧，两个人就在这时候到达了，迫不及待的韩吉一头撞到了上着锁的门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也缓和了“会议室”内的气氛。 吴友庆则忍不住吐槽道：“我说韩吉啊，你不这么做就不舒服吗？” 门被佩特拉打开了，轻抚着额头的韩吉走了进来精神地说道：“晚上好啊！利威尔班的各位！”身后的吴友庆则弱弱地说：“晚上好……” “诶！？吴友庆！？你也来了！？”艾伦惊讶的问道。 “啊，犯了点事……别问我是什么事……然后就被扔到这里来了。”吴友庆无奈的说道。 韩吉就像没看见其他人一样自顾自的走到了艾伦面前，心情激动的跟艾伦说了半天话，导致艾伦有些尴尬。 而冷脸黑长直武金斯卡娅则径直走到了吴友庆面前！ 感受着魔女散发出来的强大的威慑力，吴友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呃……你好，我叫……” “你是哪的人？”而武金斯卡娅则用这句话打断了吴友庆。 “……什么？”吴友庆没搞懂她想问什么。 “这个问题你暂时可以不用回答，”武金斯卡娅说道，“这段时间内，你的行动就是最好的答案。我把话说在前头，我不管你是不是‘伊·幽’的人，只要你表现出来一点对于欧拉西亚，或者全人类的逆反心理，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抹杀掉你。” 至今为止，吴友庆已经被三波魔女盯上了—— 1、喜欢吴友庆的雅克琳·g·艾丝凡； 2、不放心自己的队长私自跟踪吴友庆的第512统合战斗航空团全体人员； 3、冷脸黑长直武金斯卡娅。 吴友庆真心感觉好惨（好爽）！ 现在时间进行到了艾伦没眼色的问韩吉关于巨人实验的时候，咬舌头的奥卢欧阻止不及，结果就是利威尔班全员都被吓跑了，除了武金斯卡娅要求留下来看着吴友庆和艾伦两个人。 至于吴友庆嘛……也硬是被韩吉留下来了。 于是除了韩吉以外，三个苦逼的人一直坐到天亮，直到两头试验用巨人被杀的消息冲进了这个房子，韩吉完全不像一夜没睡的样子直接冲向了事发现场，吴友庆直接就趴在桌子上睡死过去了。 虽然吴友庆也是从苦逼的高三熬过来的，但是每天最少三四个小时的睡眠还是能保证的。在同时经历了刑讯逼供，打扫房间，通宵听课的事件之后，吴友庆终于撑不住了。按吴友庆自己的说法，就是“走着路都能睡着！” ————训练兵团———— “你最后一次保养装备是在什么时候？” “是在六天前扫荡作战结束以后。” “和记录上写的一样。” “好，下一个！” 10月6日，由于试验用巨人被暗杀事件，训练兵团内部也开始了大排查。 完全跟这件事沾不上边的陈可为在和阿丽莎窃窃私语。 “今天就得决定自己的所属兵团了，你想好了吗？”阿丽莎问道。 “调查兵团。”陈可为一字一顿的说道。 “阿勒？你不是很怕死吗？” “你怎么忘了那个逃亡计划了？” “唉！原来是这样！我确实是忘了。” “那你决定好了没有？是调查兵团吗？” “那必须的！”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确定不参加这个逃亡计划？要知道这之后就再没机会了。” “我！确！定！” “好吧，就跟你家兵长大人同生共死去吧。” 接下来检查员开始检查两个人的装备，于是两个人就停止了说话。 ————黄昏———— 一片小广场上，聚集着不少训练兵，这里马上就要召开劝说新兵加入调查兵团的仪式了。 和阿丽莎并肩走着的陈可为突然加快了速度走向让。 “你去哪？”阿丽莎问道。 “我找让说两句话。” “你喜欢他？提琳娜会伤心的哦。” “你能少开点玩笑不！？！？” 陈可为走近了背对着自己的让说道：“嘿，让。” 让回过头来，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是？……” “我是陈可为。” “哦！就是魔女提琳娜喜欢的那个人啊！” 陈可为“pong”一声栽倒在地上，旁边的阿丽莎狂笑不止。 陈可为实在是想不通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自己没跟让说过几次话导致让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就算了，但是让不是个喜欢戳是非的人啊！他为什么会这么说！？还是整个训练兵团中的人对自己都是这个印象！？ 要是这么说的话似乎也行得通，毕竟“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嘛。再说了，被一个魔女喜欢上可不算是一件小事。 “你有什么事？”看到两个人的反应的让赶紧转移了话题。 陈可为迅速地站了起来，说道：“可能……我对你一直都有些误解。” “什么误解？”让有些不太明白一个跟自己这么不熟的人能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之前总是有人说你自私自利，胆小。我也见过你和艾伦的对话，所以以前我也这么看你来着……” “是谁这么说？” 陈可为一句“有些网友”差点说出口。好在他迅速的调整了过来，接着说道：“……总之有些人这么说就是了。但是在火化尸体那天你却说你要加入调查兵团，这让我很诧异。事后我仔细想了想才幡然醒悟。你说你要加入宪兵团，那根本算不上是胆小，只能说是人的一种求生本能。其实你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了解人与巨人之间的力量差距，所以才会这么说。而且……你也没有艾伦那样的惨痛经历，又是失去亲人又是亡国的，这么说也能理解。而且，我也不是一个多高尚的人，要是有机会的话，我肯定加入宪兵团。呃……那个……” “所以你想说什么？”让听着某人对自己毫无重点的评价忍不住说道。 “所以我想先对你道个歉。我也没有多勇敢，所以没有资格看不起你。至于艾伦那种人，也就只能对他抱着尊重的态度了。” “这样啊，其实你没必要道歉……”让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跟自己不熟的人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要跟自己说，“那你决定加入哪个兵团了吗？” “调查兵团。” “诶？那又是为什么？” “大概……是周围的人影响了我吧。”陈可为当然不会说是为了逃跑，“虽然你说你想加入调查兵团不是因为别人的劝说什么，而是因为自己。但是自己的看法如果不经过外界的干涉的话是肯定不会变的，你必须承认这一点……” “所有人到主席台前集合！！”有人这样喊道。 “唉，算了。”让还是不明所以，拍了拍陈可为的肩膀说道，“不管怎样，还是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事吧。” 陈可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跟着大家前往主席台跟前。同时松了一口气说道：“终于说出来了，略紧张啊……” “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为什么一定要说？”阿丽莎也不理解陈可为的举动。 大家都站好了，埃尔文团长走上了主席台说道：“我是调查兵团团长史密斯·埃尔文，正值各位选择所属兵团的日子，我要讲的内容很简单，还是劝说各位加入调查兵团。不过这一次由于遭受了巨人的袭击，想必各位都已经知晓了巨人的恐怖，以及自身力量的极限吧。然而，人类却向胜利迈进了一大步，其原因便是艾伦·耶格尔的存在。毫无疑问，他是我们的战友，这一点从他出生入死的表现已经证明。然而我们……不仅借着他的力量阻止了巨人的入侵，同时还获得了一个查明巨人真面目的方法！” 众人一惊，等着埃尔文继续说下去。 “在他那位于高卢的老家的地下室里，据称藏着一个连他本人都不知晓的巨人之谜。虽然这听着很远，但是只要能够成功抵达那个地下室，想必我们就能找到一些线索，来摆脱巨人对我们的威胁吧！” 训练兵们又开始议论纷纷，阿尔敏则表示把这种情报都公开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们的目标是位于高卢巴黎的地下室，只不过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就必须先夺回莫斯科的第一道墙壁，并一步步收复欧拉西亚的领土，最后才能打到高卢去。虽然调查兵团的任务不是以作战为主。自二战开始以来，调查兵团的死亡人数超过六成。三年死了六成，这是一个令人惊愕的数字，但是这还远远比不上陆军的损失数。整个师，一万多人，其中28个已经是以全军覆没的形式被取消番号的。本届的新兵，也会被要求参加一个月，也就是11月7日的十月革命纪念日的红场阅兵，之后将和支援基辅作战的机械化部队一起出城，和他们分开行动后开始这次的壁外远征。由于可能会遭遇巨神兵，所以，死亡率差不多是三成。想必再过三年，在场的各位都会悉数死去吧。然而，能跨过这个考验的人，将会逐渐成为一名高生存率的优秀士兵！……在得知这个惨状之后，还打算赌上性命加入我们的就请留下。请你们扪心自问，是否真的能做到为人类献出心脏！……话尽于此，志愿加入其他兵团的人就地解散。” 陈可为倒想看看在欧拉西亚的意识形态的灌输下会有多少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