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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关切地看向谢星安:“没烫到你吧?” 谢星安摇摇头。 傅听寒此时已经没了笑容,脸上一片冷意,看着那女生一言不发。 什么人生起气来最吓人? 答案是平时从不生气的人。 那女生对上傅听寒视线的那一刻,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平时她们这些傅听寒的“唯粉”在贴吧里夸的最多的就是傅听寒的眼睛,温柔又深沉,带着一种夜空般深远的暗色,笑起来的时候微弯,更是另一种风情。 但此时,傅听寒的眼里全是寒冰。 那女生有些慌了,对着傅听寒低下头,“抱,抱歉……” 傅听寒微微侧过身,没有接受她的道歉,维持着把谢星安搂在怀里的姿势,垂下眸子看怀里的人。 “你差点伤害的人不是我。”傅听寒声音很冷。 谢星安从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那女生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咬牙挤出一句:“抱歉,谢同学。” “呃……啊?哦没事。”谢星安随口应了一句,悄悄地,又往傅听寒的怀里钻进去了些。 他没心思理别人。 现在他鼻腔里,心里,脑袋里,满满的全身都是傅听寒身上令人舒心的草木青香。 傅听寒像小时候似地,习惯性地伸手拍了拍怀里的小脑袋,做完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自己的动作有多亲昵。 不过谢星安似乎没意识到,这让傅听寒稍稍放心了些。 那女生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动作,紧咬牙关。 她不知道私底下想象过多少次,希望傅听寒能够这样温柔地对待自己。 可现在,这份温柔给了她最看不惯的谢星安,而傅听寒除了刚刚那个冰冷的眼神和一句咄咄逼人强迫她向谢星安道歉的话语,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她。 那女生想恶狠狠地瞪谢星安一眼,可突然觉得一凉,抬起头时就对上了傅听寒隐含杀气的目光。 她脸色铁青,沉默片刻后转身离开。 路过一张桌子旁的时候还听见有人低声道:“她以为她是谁,傅校草和小安安出了名的恩爱好不好,也不照照镜子……” “你!”她抬起头,对上了其他几个在吃饭的女生的白眼。 那女生低下头,带着一腔怒火,身影狼狈地离开了食堂。 “还好吗?”傅听寒扶着谢星安的肩膀,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倾身关切地问。 谢星安点点头,看着傅听寒撑在自己肩头的双臂:“没事,没有烫到我,谢谢寒哥。” 他藏着眼底的失落转过身,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傅听寒快步跟了上去,依旧扶着谢星安的肩头,微微弯腰:“真的没事?” “嗯,真的没事。”谢星安想到刚刚傅听寒拉开距离的动作,有些难受,因此刻意地往前又走了两步。 寒哥要保持距离,那就保持距离吧。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傅听寒又贴了上来。 谢星安有些疑惑地看着傅听寒,觉得寒哥似乎有些……过分亲昵了些? 周围人都看着呢。 那他刚刚为什么要把自己推开呢? 傅听寒其实也不想推开谢星安,更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弯着腰,几乎整个人都趴在谢星安的后背上。 但他没得选择。 因为……他有反应了。 一个母胎solo的男生,面对自己软软香香的心上人,哪怕只是抱一下,也是真的会亢奋的。 傅听寒越是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注意力就越集中,某处就越…… 他额头都见汗了。 队伍终于排到谢星安,帅大叔朝谢星安笑笑,隔着窗口道:“小伙子……是小伙子吧?” 谢星安点点头。 “现在的后生真俊啊。”大叔笑呵呵地道,“今天有烧rou哇,小伙子要不要尝尝?” 谢星安闻言就是一愣,傅听寒也自然而然地被吸引了注意力。 这位国宴大厨做的烧rou那可是帝都大学的名菜,咸淡适中rou皮酥脆,肥rou软而不腻入口即化,瘦rou紧实不柴唇齿留香,而且轻易不肯做,听说是嫌太麻烦了。 当初有外国的客座教授来进行学术文化交流,听说校长就带他们来吃了这位大叔做的烧rou,把那帮洋鬼子吃的舌头都差点咬掉了。 有人传大叔后来还叉着腰笑呵呵地道:那帮金毛白毛没啥子见识。 谢星安喉咙里咕咚了一下,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吃货,但遇到好吃的也是喜欢的。 但是烧腊饭只能双拼,选了烧rou,烧鹅和叉烧里就必须要舍弃一个。 罢了,烧鹅明天还能吃,烧rou指不定多少天后才有呢。 “我要烧rou拼叉烧,谢谢大叔。”谢星安抿着唇笑了笑。 大叔就喜欢这种有礼貌的孩子,哈哈笑道:“好嘞,大叔给你挑块肥瘦适中的啊!” 毕竟是大厨,刀法很快,不一会儿就切好了,谢星安端了餐碟说谢谢,就和傅听寒道:“寒哥,我去找位置。” “好,我一会儿找你。”傅听寒道。 谢星安点点头,端着烧腊饭找地方去了。 说实话,他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傅听寒。 像刚刚那个女生说的话,谢星安自己是毫不在意的,但此时事后再想想,他不禁疑问:那寒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