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页
你这么关心他,怎么不自己去? 我就算了,他嫌我闹腾。 谢翎挑眉:也是,他不嫌的人少。顿了顿,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他跟苗桐也算小别胜新婚,不打扰倒是识趣的。 yín者见yín。陈柏风随口嘟囔了一句,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才露着白牙笑着涎着脸过来,哊,我怎么突然觉得这么酸呢,小飞醋迟到白少头上去了啊。别价啊,前两天你不是才跟一个律师美女共度良宵么,这两天怎么又演起痴qíng郎的戏码了啊? 这话挺平常的,充其量也就是挤兑。谢翎却脸色大变,受了刺激一样跳起来推开他的脸: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说完拿起外套就气冲冲地摔门走了。 前些天他心qíng不好去酒吧消遣,有个笑容挺甜的女人跟他搭讪,他就带她回家了。 他很多次一夜qíng都是这样你qíng我愿地发生的,有些姑娘迷上他,自信的以为能成为他的终结者,当然最会不会是什么幸福快乐的结局。当然这个女律师也不会有什么特别,只是他给自己惹上了麻烦。 而且这个麻烦是属曹cao的,谢翎正想着她,她就出现在他家门前。 嗨,谢翎! 谢翎皱起眉,没好气地问:你来gān什么? 我以为你看见我会高兴呢。 谢翎几乎抑制不住怒气:吴小芳,说实话吧,你到底想gān什么? 吴小芳脸上的笑容也没了,怔怔看着地面:我想gān吗?我能想gān吗?你跟哪个姑娘睡一觉,那姑娘就能以此来要挟你了一听说我的名字就好像看到毒蛇猛shòu一样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苗桐那婊子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吗? 你不要自己是什么东西,就以为别人跟你一样。 算了吧,她能多gān净?她还不是在你和白叔叔两条船上踩着? 谢翎忍无可忍地打断她:你敢说,你跟我搭讪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吴小芳闭上了嘴,一言不发地沉默着。 他不愿再看眼前的女人一眼,哪怕一眼,他就会忍不住要扑上去掐死她。 他被算计了。 滚!谢翎说不出的恶心,马上滚! 第七章君心似毒 可这疼,这暖,这舌的炙热香甜和这身体深处的战栗欢愉都是真实的虽然这些从来都不属于她。 有些东西发生变化的时候,是人即使察觉到也无法改变的。 尤其是爱qíng这东西一旦觉醒,就会像开始腐烂的苹果,把它丢进冰箱里也无济于事。 白惜言从不知道心里装着一个人是这么甜蜜又让人快乐的一件事。早熟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想要见到她,看到她睡眼朦胧地说早安,就觉得连呼吸的空气都是香甜的。想要去碰触她,拥抱她,听她说话,热血沸腾头脑发热。 想起他的初恋,那是个美得不行的女孩儿,认真在一起很多年,要是没意外的话他会娶她。现在想起来,那种程度上的喜欢只是场儿戏。 他想,要是自己能够再活个四十多年,不,三十年就够了。他愿意去热烈地追求她,坦然地许她未来,与她共度后半生。可是现在的白惜言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是捡来的,死神拿着镰刀紧跟着他等待收割生命。 其实死亡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qíng,可怕的是守着回忆活着的人,qíng深一些便是生不如死。 这件合适吗?苗桐从换衣间里出来。 白惜言回过神,拇指托着下巴审视一下,好看是好看,只是太bào露了些:还是刚才那件白色的鱼尾裙吧,你穿鱼尾裙很好看。苗桐如临大赦,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人爱逛街,平时让她们跑三千米简直要了她们的命,可是逛街试衣服这种体力活她们就好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 下周的圣诞节是刘烟烟的二十二岁生日,在白桦林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办生日派对。虽然说白惜言和胖老刘很熟悉了,但是生意人总有他们的讲究,特意派人送了帖子过来。苗桐跟刘烟烟已经许久没联络了,她独行惯了,身边也没什么女xing朋友让她学习如何在吵架后顺利和好。她已经习惯把一切都寄托给时间,冲淡或者发酵全都由时间做主。 到了圣诞节前两天,天公作美,yīn沉了两天的云层在傍晚就开始下雪,在西方的平安夜里,总是全家在一起守着壁炉烧栗子吃火jī大餐,而后在装饰着糖果和星星的圣诞树下拆礼物。一向爱过节的张阿姨对西方的节日无动于衷,于是火jī大餐是没有的,家常便饭后苗桐泡在温泉里啃苹果。 白惜言洗好碗换了浴衣出来,就看见苗桐下巴磕在石台上,一副失神的样子,两只晒帮一鼓一鼓的,就像只贪吃的松鼠。 人家别的女孩儿过圣诞节都有大餐有礼物,你整天跟着我,连个男朋友都jiāo不到,小心变成老姑娘。 苗桐抬眼斜他,美男宽衣解带入浴,全身上下那叫一个白啊。 没办法,有你金玉在前,每天都美色当头,我看谁都是庸脂俗粉啊。 我看你是跟谢翎学的,油腔滑调的。白惜言嘴上这么说,脸上却笑得那叫一个美艳动人,我可不是几句马屁就能糊弄过去的,快点jiāo代你这两天为什么心事重重的,工作室出了问题? 每天耷拉着眼皮没骨头似的把身体缩进温热的泉水里,模糊着说:当然不是,唐律从这个月开始给我涨了一级工资呢其实是小事,只是不知道从哪里说七号我自己也没弄清楚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就是闹了些矛盾大概是我自作聪明的原因,也不能怪她的 和刘家meimei?白惜言打断她没完没了的没重点的嘟囔,因为谢翎? 苗桐被烫到似的:你怎么知道?! 你们翻脸是早晚的事qíng,不要小瞧恋爱中的人的嫉妒心。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谢翎。 你要是喜欢谢翎也就算了,她说不定还能祝福你。她得不到,你不珍惜,三个人还能假装平安无事的做朋友,会积累怨念的。白惜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大半,眼神复杂地盯着眼前的人,有时候你会想着,要是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多好,就不会妒忌不会埋怨。可是又有时候想,就算是少活几十年也要遇见这个人,否则怎么会懂得这世界上有这么多极致的疼和幸福。 她把脸沉到水底,只露出一双眼睛温柔地看着他。 你不要懂。白惜言温柔地苦涩地笑开了,这种事最好一辈子都别懂。 苗桐听着非常难过,只当白惜言在说那个一脚把他踹了的初恋女朋友。这世上多得是,一个得不到,一个不珍惜的事qíng。白惜言看到水色潋滟在她的双眸里,苗桐露出被水泡得粉嫩的嘴唇,不紧不慢地说:我不需要懂这些,我也不会这样去爱人。我喜欢的诗里有这么一句话:紧抱桥墩,我在千寻之下等你。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这样至死不渝的爱是有的,她比他更疯狂。 尾生抱柱的故事,那个傻得为了爱qíng一定等到死的尾生。白惜言说不出话来,谁能配得起这样认真赌上全部的姑娘? 白惜言晚上没睡好,脑子里纷乱的念头太多,嫉妒和怨恨把他塞得满满的。可是越珍惜越喜爱越不能动。 他不需要她报恩,也没追求她的资格。次日晚上的宴会上,他的困意来了,把苗桐一个人扔在舞池里自己在角落里安静地打盹。 刘烟烟快乐得跟只小鸟似的满舞池转,在今天她是所有人眼中的公主。苗桐正要找机会过去,却猛然看见吴小芳穿着蕾丝礼服裙笑着跟刘烟烟拥抱,接着搂住刘烟烟的好朋友李木子,三个姑娘都穿着一模一样的裙子。女人表示关系好的方式总是流于表面,比如在重要的场合穿同样的衣服。 苗桐看到这些反而没有避讳了,直接走过去,笑着说:烟烟,你今天真漂亮,生日快乐。 谢谢,你也是。刘烟烟接过扎着粉红丝带的礼物,随手放在旁边堆积成小山的礼物堆里,脸上的笑容很是客气,今天人太多招呼不周到,我一会儿去跟惜言哥赔罪。 李木子兴冲冲地抢话:哇,那个就是上周末呵呵学姐一起吃饭的白叔叔吗?我还以为是个沧桑大叔呢,他哪里像个大叔啊? 听话白惜言回国后吴小芳打电话要去家里看他,可是白惜言约了她在外面吃饭,她知道白惜言是怕苗桐不高兴,自然也不会告诉苗桐这件事。她本想找个机会透露给苗桐,可没想到李木子这个家伙误打误撞地说出来了,简直是帮了她大忙。 你给我少说两句。吴小芳笑着说,要是有人再因为这个闹个不停被打巴掌,说不定又要离家出走一回。上次的事qíng已经让白叔叔很烦了。 刘烟烟早就知道吴小芳毒,她本以为自己最讨厌这一点,可是看她带刺地一下下地扎着苗桐,她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愉快。她还是了解苗桐一些的,好qiáng倔qiáng即使心里一塌糊涂也不会表露出来。她不是愉快,简直是心花怒放。 苗桐眼珠盯着刘烟烟,这个曾经站在窗口带着纯真的笑容说我只是要你记住我的女孩儿,她已经长大了。她走出城堡,放弃了满是荆棘的道路,走进有着五光十色的花朵的黑森林。 苗桐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那一套在我面前都收起来吧,我带着照妖镜呢。就这样吧,祝你们愉快。 刘烟烟听出画外音来了,她说吴小芳也顺带说自己,可她不在乎。 反正也没有人在乎她。 整场派对在酒消耗了几桶后嗨到了极点,年轻的男女在光影和酒jīng的发酵下简直玩疯了。派对的最高cháo,是刘家大哥在凌晨十二点前送上了一个扎着蝴蝶结的大礼盒,刘烟烟把盒子打开,里面是被五花大绑全身上下只穿着内裤背着对翅膀的谢翎。 谢翎一放出来就开始黑着脸骂脏话,要不是陈柏风死死地挂在他身上,刘烟烟的生日派对肯定会成为胖老刘的开瓢派对。有luǒ体的谢翎天使共舞,要是以前的刘烟烟会高兴地上蹿下跳,而今晚她只跟他跳了一曲,就搭上了别的男生伸出来的手。 苗桐在沸腾的欢笑声中和白惜言坐在角落里,她不会跳舞就贴着玻璃看这个城市的灯火和渐渐密集起来的雪花。有纠结了半天终于在众人推搡下来跳舞的女孩,白惜言没忍心拒绝,一曲跳完吴小芳又把手搭过去,他只能边跳边偷看角落里趴在玻璃上的姑娘,这孩子小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