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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后,谢淮听见市局那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用笃定的语气下了判断。 嫖.娼。 老警察顿了顿,目光从谢淮身上略过,伸手指着女孩。 她半边脸颊肿起,嘴角青紫,锁骨上带着几条血瘀的擦伤。 老警察:可能是强迫发生性关系,马上带回局里。 谢淮刚要解释,听见带警察过来的会所领班在后面嘟囔: 小费才给五十,也太抠了点吧? * 八月底。 夏夏走出火车站,被南城的大太阳晃了眼。 南城地处高原,四季如春。正值酷暑的尾巴,天气却不热,空气中游离的清凉因子混入满城葱郁的草木味,钻进鼻子,暖融融又清爽。 夏夏将行李箱拖到路边摆好,坐到箱子上打开手机地图查公交线路。 南大在昌平区,离城区远,从火车站坐公交过去要一个半小时。 路边站了个身穿黑色绣服佝偻腰的老太太,她面前支个圆筒状的碳烤炉,碳上盖着片铁质方格网架,上面密密麻麻摆了十几个刮了皮的土豆,已经烤得半焦。 老太见夏夏目光落过来,满是皴皱的脸挤出一个笑模样:啷给要买烧洋芋? 夏夏听不懂她的口音,但大概能明白意思,她点了下头,指指个头最小的土豆。老太利索地用帕子包起土豆,小刀一划剖成两半,在中间部分倒上辣椒面做夹心,笑着递给她。 夏夏付了钱,懒洋洋站在路边吃烧土豆,不好吃,但胜在便宜顶饱。 她眯了眯眼睛,漂亮的脸蛋浸染在初生的朝阳下。 花坛里的植物挂着清晨的露珠,清新的翠绿色充满夏天的勃勃生机。 夏夏皮肤薄,被灿烂的光线照着,像极了甜白釉的色泽,是这夏日里的一抹白。 太阳晒得正舒服,冷不防身边过去一辆34路公交车,她连忙咽下最后一口土豆,拖着两个大箱子跑向站台。夏夏上车的时候已经没座位了,于是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站着,打开车窗通风。 车里挤了太多人,大多是拎着行李的,满满当当一点空隙都没有。人一多,空气里就冒出些腌臜味来,车厢内二氧化碳浓度过高,开着窗子一时半会都流通不了。 夏夏后悔刚才吃那块烧土豆了,车子颠簸,她开始反胃。 旁边男人打量她好久了,见状从包里掏出瓶矿泉水:喝点水吧。 夏夏抬头,看到一张老实巴交中年男人的脸。 微胖、油腻、嘴唇肥厚,他半条腿挤进她两个箱子之间的缝隙里,嘴角挂着看似老实的笑。 夏夏没理他,男人碰了一鼻子灰,倒也没恼。 他后背宽厚,朝她面前一堵,隔绝了身后人探视过来的目光。 车子踏过减速带猛地震了一下,中年男人朝前踉跄,越过箱子到夏夏身边。 夏夏正在闭眼养神,感觉有人挤过来眉头忍不住微微蹙起。 下一秒,一张潮湿肥厚的手掌轻轻贴上她的大腿,触感又湿又黏。 夏夏没绷住,嘴角抽了抽,她脑袋歪在车窗上装睡,眼睫却一直在扑扇。人生地不熟,她打算忍一忍,那手却不消停,见她不反抗,按着她的腿上下揉了几下。 夏夏受不了了,睁开眼睛,声音清脆,惹得全车人都回头: 大叔,你能别摸我了吗? 男人迅速把手撤掉。 他在上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小姑娘白白净净,一个人从火车站的方向来,拖着两个行李箱没人陪同,是个方便下手的对象。况且这种长相的女孩脾气好,胆子也小,一个人在外受了委屈不敢声张,顶多吃个闷亏。 可没成想,这小姑娘性子这么刚,直接豁出去脸扬着嗓子喊。 他尴尬地笑,厚着脸皮朝周围的人解释:认识的,认识的。 这招百试百灵,中国人向来是喜欢凑热闹却不喜欢管闲事的,尤其是家事,清官都难断,更别说路人。 男人指着夏夏的箱子:送小孩子去上学,她跟我闹脾气呢。 他边说边打量夏夏。 咸猪手做久了,多少有些防身的锦囊,哪怕她此刻反驳,他也有别的说辞化解。 可夏夏根本没有戳穿他的打算。 她前额抵着车窗,一脸厌世,鼻子皱皱着,五官拧巴成一团,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男人心里乐开了花,以为小姑娘胆子小被他吓得放弃抵抗。 夏夏根本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晕车。 上车半小时了,那块进了胃的土豆一点不安分,总是找着机会向上蹿,每次临近她喉咙口,又被她强制压了下去。 她身上没有塑料袋,吐在地上影响周围的乘客。可让她停车下去吐,拎着两个箱子麻烦不说,身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痴汉,万一跟着她下去打她主意就不好了。 虽然难受,但勉强还能忍到下车去吐。 公交车走走停停,一路朝昌平区行驶。 夏夏能不动就不动,那男人sao扰也只当是苍蝇嗡嗡,生怕自己压不住吐在车上麻烦别人。 男人安分了不出一刻钟,手又开始不老实,去摸夏夏的腰。 夏夏一声不吭,任由他吃豆腐,配着一张清秀乖巧的脸蛋,看上去柔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