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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第一次月考,十七班就如开学按成绩分班的那样,没有悬念地排在了倒数第一。 六个科目,四个占了倒数第一,另外两科也在倒数三名中落座。 各科的任课老师在试卷答疑前,都要恨铁不成钢地说上几分钟,在讲解试卷的过程中,也掺着各种类似于“这个题就我们班同学错得最多”“这种题为什么也做错是我没讲过吗”“多十个人做对这道题平均分就能多一分”“送分题啊同学们”,诸如此类的话语,字字充斥着怨念。 物理老师李陈莉尤甚。 李陈莉是高二二班的班主任,同时任教二班和十七班的物理,这次考试,二班班级总成绩排名第三,但班级物理单科成绩第一。同被她教导的十七班物理成绩却是倒数第一,这让她十分气愤。 物理课答疑前,足足说了二十分钟。 “同样是我教,为什么二班第一,你们倒数第一?” “你们知道办公室老师们跟我开什么玩笑吗?他们问我是不是给自己班上课就多教点,给你们班上课就藏着掖着。” “同学们啊,摸着你们的良心想一想,这些知识点,我哪个没教给你们?” “上课一声不吭,下课闹翻天,考试一团糟,这就是你们十七班的学习态度吗?” “我也不求你们像二班那样考第一,但好歹别让我把这高二的两个第一都揽下行吗?” “我真是唉,分到你们班教物理,算我今年运气不好,唉!” …… 上完一节物理课,整个教室仿佛经历了暴风雪洗礼,课间吵嚷的声音都少了大半,整个十七班,陷入了极为低迷的气氛之中。 紧接着物理课后的班会,更是颓丧得不像样。 汪成才在台上总结问题抛梗提问时,也没人应答。 他叹了口气:“同学们,我知道你们这次没考好,很难过,被任课老师说教,更加难过,但是难过归难过,放弃是万万不该的。因为你们这个年纪,不该是说放弃的年纪,高考对你们来说,是很辛苦,辛苦得每天都有人想放弃,但是你们得知道,在你们背后,还站着几百万正在坚持的人。你们才高二,离高考还有两年时间呢,这次没考好有什么关系,下一次加把劲就是了。” “可是我们班就是倒数第一的班啊老师。” 戴着无框眼镜的学习委员垂头丧气地说:“我们都知道高二分班是按照成绩分的,一班成绩最好,十七班成绩最差,十七班就是倒数第一。” “胡说,”汪成才反驳他的话:“就算开学分班是按照成绩分,就算十七班开学是倒数第一的班,接下里这两年时间,难道十七班就只能是倒数第一的班吗?” 宋潜拿着个小本子站起来,推了推眼镜,说:“根据前线记者宋潜报道,本次月考,班级排名如下,一班第一名,二班第三名,三班第四名,四班第二名,五班第八名……” 他把理科17个班的班级排名一一报出来,又总结道:“由此可见,成绩排名是不稳定的,换句话说,咱们班也是有机会把排名往上升的。” 陈真怡也说:“咱们班也不算考得差吧,虽然没进步,但也没退步不是?还是第十七名呢。” 说完,班上有人开始笑。 陈真怡又看向冉安,做出膜拜的手势,声调也提高了两个度:“而且咱班有考神啊!交白卷还能考全班第一的考神!” 冉安:“……” 因为陈真怡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往这边投过来。 冉安几欲捂脸,尴尬得死鱼眼都要翻出来了,撑着额头想挡着脸,偏头却看到旁边趴着睡觉的徐疏野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嘴角噙着一丝促狭的笑意:“牛逼啊,白卷考神。” 冉安:“……” 一场班会开下来,“白卷考神”冉安成了气氛转变的中值点,低迷的气氛渐渐活跃起来,士气也渐渐重振。汪成才满意地点点头,最后宣布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关于换座位,为了让同学们尽可能互帮互助,所以这次按照成绩排名来换座位,成绩互补的坐同桌。 也就是说,第一名的冉安和倒数第一名的徐疏野,这两人基本锁死了。因为考得再好,也好不过交半张白卷还能冲上班级第一年级前三十的冉安,考得再差,也差不过六科都交白卷次次稳坐倒数第一的徐疏野。 第二个消息,是汪成才为了鼓舞士气,加强班级凝聚力,决定在月假组织班级出游。 骄阳的每个月都有一次月考,月考过后,就是月假。 不过月假是针对寄宿生,和每周周末都要上自习的高三生的假期,像冉安这种走读生,每个周末都是假期。 月假有两天,出游日定在假期第二天。老汪是个自由决策者,不强迫同学参加自发组织的集体活动,特地留了一整天的报名时间给同学们考虑纠结。 冉安没有一丁点纠结地选择了不去。 “为什么啊?你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不想去。” 陈真怡听了十分不乐意:“大家一起出去玩多好啊,据说定的野餐是烧烤,能吃能玩还能增强感情。” 冉安点头:“你说的很对,但我不去。” 梁嫚也劝她:“冉安,去嘛去嘛,我带我mama做的曲奇给你吃,我mama做甜品的手艺可是一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