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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离摇头笑了,“我的儿,许岸老了,他还要多少年可活?许佑才23岁!你要得到不是许岸的支持,是白龙血脉者许佑的支持。”

    魏离和一般的Omega们不同,他是魏家事实上的掌权人,这些年出入皇宫豪门,往来的是皇亲贵胄,更早年魏家艰难时,他还亲自走边境带货,他的见识不会比同辈份的Alpha们差。

    他知道的古族里,对血脉觉醒者的重视要超过嫡系儿孙,许佑既是血脉觉醒者,也是许家的嫡系。

    他实在想不通,当初霍明是怎么把这样好的婚事弄黄的。

    “儿啊,你可不能犯霍家小子犯过的错。”

    魏和元有些被魏离说动了,甚至,他可以预见许岸一家抵达玉京后,会有多少人家上门求亲。

    霍明逃离洛城的那些“笑话”,又会随着许佑的回归,重新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

    “后位至今没有定下,您说许岸会不会……”

    魏和元问出一个更关键的问题,也可以说是如今帝国上下最关注的大事。

    甚至,他们魏家也准备了Omega,想要争取送往宫中。

    魏离沉思了好一会儿后,轻轻摇了摇头。

    “以我对许岸的了解,他不会愿意和皇室联姻。”

    当初德武帝虞元瀚与许岸的关系,可比如今他藏在久青帝身后多年才现身的情况,要看起来好,那时候不还是一口拒绝了虞姿的入嫁。

    又是片刻的沉默和斟酌后,魏和元起身朝魏离一躬,“辛苦您为儿谋划了。”

    类似魏家父子的谈话,同样发生在玉京有名有钱有权的各家各府里。

    许佑俨然成了余卿之下,最炙手可热的那个热门联姻人物。

    被众人热议的许佑,一直到庆功宴举办的当天,都还在黑龙塔里,进行他三年前研究项目的最后收尾。

    许佑沉睡了三年,还能这么快,这当中黑尊和白龙神都有功劳。

    成品的阻隔药剂晃动中,可见一颗颗五角菱形的金色结晶细闪,恍若一捧金色流沙,口服无效,需要直接注入后颈腺体,有效期一月。

    对拥有精神力的Alpha,和Omega中的血脉觉醒者起效。

    更两日前完成的普通版银色阻隔药剂,对普通Omega和发情期的Beta们起效。

    阻隔药剂不同于延缓发情期的抑制剂,它只是切断了腺体与精神力的联系。

    更通俗地解释是,它能让人脱离腺体标记对个体精神力的控制效应,从而获得个人意愿上的自由。

    发情只是发情,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欲念的表现,而非一定要标记谁,或被标记。

    将银色阻隔剂和抑制剂一定比例混合使用,可以直接升级为普通Omega们的长效避孕药。

    在许佑继续思量阻隔药剂的后续改良方向时,结束黑尊给的今日相关修炼的余卿,在实验室外的透明窗上敲了敲。

    许佑抬眸看去,眉眼下意识弯起,再朝余卿招了招手。

    在实验室里,许佑是不戴面|具的,有的时候,头冠也会摘下,排除外在的一切干扰。

    余卿进到这个他这几日常来的实验室,走近,他将许佑抱住。

    “烛儿什么时候结束?”

    “已经结束了,在等你过来。”

    许佑小心地将药剂针头和余卿的身体避开,站着不动,继续给余卿抱了好一会儿,他才把注满了金色细闪的阻隔药剂递给余卿。

    “你帮我。”

    许佑调配的药剂,基本上他自己都会是第一个试药的人,感觉对了,他才会让手下的人去招募符合要求的志愿者,参与临床试药的进程。

    现在也一样,这第一针阻隔药剂也该他自己用,而且还该是在余卿在场的情况下进行。

    余卿一直都知道许佑忙活的项目是什么,甚至曾经研究的初衷里还包括他。

    接过药剂,余卿按着许佑的肩膀坐下,再轻轻拂开许佑后颈的黑发,低头,他先是一吻,才再站好,把手中的药剂缓慢推入许佑的腺体里。

    许佑秉着科学严谨的精神,仔细感受。

    疼痛自然还是存在的,但比起注射抑制剂,阻隔药剂要好上许多,一样有短暂的针后反应,但结束这个过程后,未有其他明显的副作用。

    黑眸闭上,许佑的精神力清晰地呈现药剂切断腺体和精神力的联系后,留在他精神力里的标记印记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焉了,散了,不见了。

    余卿给许佑打完针后,立刻丢开针管,抱住了许佑,红眸巴巴地看着,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许佑打完针后突然发现没那么喜欢他了怎么办?许佑突然发觉他不香不甜了怎么办?

    在余卿越想越忧虑的时刻,许佑从针后反应中回神,他抬起的手按在余卿的后颈,在余卿唇上重重一吻,“乱想什么?我还是这么喜欢阿卿……”

    许佑对此感受和结果,没有任何的意外,他一直很清楚自己对余卿的感情。

    这仅仅是一个例行的试药过程,而非要借此和自己确定什么。

    “这么?”余卿蹙起眉头,对许佑这样的形容略感费解。

    或者该用不安来形容,他不确定“这么”究竟是多少喜欢,够不够让许佑一直喜欢他。

    许佑对上余卿的红眸,贴近,鼻尖相碰,他低语道。

    “这么是非常非常多,我只这么喜欢过阿卿,以后也不可能再这么喜欢上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