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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透过床幔看到了黑袍的龙泽。 管家在饭后已经大概的跟她交代过古堡的人口构成和需要注意的事项了。 人口简单,一个龙泽,一个老管家,一个她。 古堡和外面都随她去,只要不去龙泽的房间就可以,当然,也没什么需要她干的,生活简单到无趣。 感知到床上的幼崽已经醒了,龙泽转过身来,淡淡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徒留一个黑色的轮廓。 “醒了。”龙泽说话就是简单的肯定句,“你不能吃生rou,还不能吃什么。” 岑眠眠下意识开口:“熟……都(能)吃。” 声音破碎,依旧嘶哑,却能简单的往外吐字了。 岑眠眠欣喜的笑眯了眼,想要继续说话的时候,又听到了一个冰凉的男声。 “不要说话了。” 被子盖到眼睛,岑眠眠保持沉默,却在被窝里开心的蜷缩着脚趾,偷偷的乐。她能说话了,哈哈哈。 龙泽出门后,老管家温和的提醒道:“少爷,您可以说,你嗓子刚好,不能说太多话。而不是,不要说话了。” 龙泽扭头:“有什么区别吗。” 老管家只能就语言这门艺术跟他家少爷来一次深刻的交谈。 只有他知道,岑小姐来了以后,少爷的生活里才有了光,有了情绪,少爷已经孤零零了几百年,他不想少爷以后万年的寿命都沉溺于黑暗中,如同枯萎的蔷薇。 等到人都走了,岑眠眠才从被窝里钻出来。 昨天她找了老管家了解到,平日里这里的一切都是老管家打理的,真的看不出来明明已经中年的老管家竟然一个人收拾一个这么大的古堡,还能做到每日打扫一遍。 既来之则安之,岑眠眠决定在对这里毫不了解之前,先做一个合格的厨子,顺便在其他时间帮老管家打理打理院子里的花草。 老管家就像是个全能机器人,只不过少了两样程序,厨艺和打理花草。 做出的饭就像毒药,经他手的花草就像霜打的茄子。 惨不忍睹。 岑眠眠便决定跟管家大叔商量商量,自己留在这里当帮工,若是可以,她想应聘这两份工作,照顾花草和做厨师。 飞船失事,她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了。而且流落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又被陌生人花高价买了回来,她愿意打工还债,而不是变成另一个人的私有物,难以启齿的奴隶。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慢慢商议。 比起那个黑袍老妖一样的怪人,岑眠眠更倾向于得空向管家大叔商量这件事的可行性。若是黑袍老妖不放手,那她就另做打算,偷偷逃了也行。 岑眠眠去浴室洗了个澡,又打开衣柜。里面大多都是曳地长裙,优雅华贵,穿出去跟他们星球的公主的礼服差不多。 她寻了许久,才发现角落里有一套简约的黑白裙子。黑色的及膝中裙,腰部掐出不盈一握的弧度,领口是白色的荷叶边,隐隐露出纤细可爱的锁骨,而且还配有围裙,简直是为厨娘专门准备的。 最下面的鞋柜也终于被摆满了鞋子,各种颜色,款式,甚至高低根都有。 原来还是有人发现她没鞋子的窘迫的。 岑眠眠收拾好自己,便打开头,从门缝间探出来了一个小脑袋,刚准备看一眼外面,就看到了眼前出现了一个黑袍。 “喝了。”龙泽递过来一碗不知名的褐色液体,在白搪瓷的碗勺里,散发着淡淡的药气。 这次,他难得的开口解释:“药,治嗓子的。” “嗯。”岑眠眠刚开口又被拦住了。 “闭嘴。” 那人说完,就施施然离开了,徒留一个高大的黑乎乎的背影给她。 岑眠眠想:真是个阴晴不定的怪人。 他声音本身很好听的,但却因为没有一丝丝感情,变得有些寒凉没有生气。 岑眠眠搅动了两下汤匙,想着良药苦口,对着碗就要一口闷,入口是清甜的药香倒让她意外。 喝完药,岑眠眠打算去楼下找厨房将碗洗了,古堡很大很空旷,房间众多,她又不能端着药碗乱逛,所以站在楼梯口有几分迷茫。 龙泽看着楼下呆萌呆萌的小人儿,吩咐管家道:“去帮她。” 老管家不由得问道:“少爷,您为什么不去。” 龙泽心里苦:小人儿看到他就抖,他冷声道:“你去。” 哒哒哒的皮鞋声从头顶传出来,岑眠眠笑着回头:“管家大叔。” 老管家就像一个中世纪的绅士,到岑眠眠面前礼貌问道:“岑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吗。” 岑眠眠举着药碗:“我想去厨房。” “岑小姐可以把东西交给我,我带过去就好。” 岑眠眠另一只白嫩的小手摆了摆,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出了目的:“管家大叔,我想做帮工,我很喜欢花草,而且厨艺不错,各种菜系都会。” 她积极的推销自己,“而且我不需要工资,就当还给……还给少爷,谢谢她救了我。”她嘴里转了两圈,才说出了少爷这个有些奇怪的称呼。 其实岑眠眠是在试探管家对她的态度。这么大的城堡里,竟然只有一个管家打理,说明管家与那个黑袍老妖是非常密切的关系,从中也可以看出黑袍买她回来的目的。 若是黑袍当她是个奴隶,自然不会给奴隶做帮工的机会,那她就彻底没有商讨的必要,可以将逃跑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