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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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天晚上睡觉时，没有人不在大赞乐乐异能方便又好用，泽被苍生的！ 只可惜，这种喜悦他们也只是这天晚上睡觉时享受到了，到了第二天，他们就完全不这么想了。 第二天早晨，独孤鸿起了个大早，在野战队员们还酣然沉睡的时候，就捣捣鼓鼓开始忙活不停，等到一群人睡眼惺忪醒来，就看到院子当间好大一个杂物堆，比乐乐清洁之前长满杂草的样子还乱。 仔细一瞧，那里面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有，有鞭炮，有彩绸，有红纸，有钉板，有大锤，有石板，有木牌桩，有罐煤油，有几只瓷碗，有锣鼓唢呐，有成堆的砖头，有一盘红缨飞刀，有各式各样的兵器，包括齐眉棍、雁翎刀、龙泉剑、白蜡枪…… 甚至还有一块金光闪闪的招牌，上书四个大字——“东方武馆”，下面刻意一行小字标明：huaguo kung fu。 除此之外，边上还堆着一堆一堆的衣服，似乎都是数百年前被称作练功服的东西，古旧的已经只能在电影电视游戏里看到了，现实里除了博物馆里基本已经绝迹，天知道独孤鸿是从哪里淘换来的。 见众人逐一醒来，注意力也逐渐被院子里这堆东西吸引，独孤鸿热情的招呼他们道：“来，来，都把衣服换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这是……用来穿的？”一干人尽数张大了嘴，他们还以为独孤鸿想让他们帮忙把这堆垃圾送到外面丢了呢，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是啊。”独孤鸿天真无邪的点点头，“按照原来的计划，今天本来应该是大扫除，先把房子收拾的像样一点再说，没想到那些活昨天晚上被乐乐一个人做完了。我寻思着，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咱们的武馆今天就开张了罢！” “……” “看我干什么？没有我，你们昨天晚上还睡草地呢？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乐乐鼓着腮骂退了所有抱怨的视线。 讪讪的抖擞着电影道具一般让人疑惑该不该在这个时代存在的衣服，有人还试图提出异议，结果被独孤鸿两句话打发掉：“你们知道游轮泊船位一天要多少钱吗？你们晓得租这房子得花费多少银子吗？” 得，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何况人都已经被骗上贼船了，反抗还有意义吗？ 一干人于是心不甘情不愿换上了衣服，相互间五十步笑百步的调笑几句，待听了独孤鸿接下来的话，却谁也笑不出来了，原来，换衣服才仅仅是他们苦难的开始呢！ 独孤鸿的话是这样说的：“同志们！大家应该知道，功夫，是华国独有的技艺，是源远流长的国粹！而作为继承和发扬这种技艺的特殊场所——武馆，那也是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的，是有着悠久的历史和优良的传统的！” “所以，在一会儿的开业典礼上，我希望，大家能踊跃报名，参加武馆开业的传统节目表演。” 这些传统节目有哪些呢？ 胸口碎大石、徒手劈砖、铁头碎砖、硬气功断棍、指捻硬瓷、蒙眼飞刀、喷火、套路对练…… 不是说这些玩艺有多么难，技术含量多么高深，实在是，这些表演也太弱了，以野战队现今的实力，演这些就跟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两样。 小孩子的时候玩过家家觉得挺好玩，已经长成大人了，再去做小孩子的勾当，这多少会让人有点颠倒错乱的感觉…… 更何况，这些表演优势那么的“经典”，根本就是行走江湖耍把式卖艺的必备节目，说的好听点叫传统，说的不好听，就是典型的骗术伎俩。 既然知道是做这种事，哪里还会有人愿意自陷绝路，独孤鸿本也不指望他们如何踊跃，干脆将表演节目一一分派下去。 “同志们！兄弟们！能成为传统的东西，总是有其存在的理由的，虽然我们未必能知道那理由是什么，但只要按照步骤一步步来，自然是会收到效果滴。” “大肚、蚂蚱，你们俩胸口碎大石……不对，不对，大肚抡锤，你躺钉板，这样才有震撼力吗！林玲、飞镖，你们俩蒙眼飞刀……当然是你做靶子了，美女飞刀才能引人眼球吗！迷彩，你劈砖，萨满，你捻硬瓷……” 随着活计一样样分派下去，被点到的人愁眉苦脸，没点到的兴高采烈，不过很快他们也笑不出来了，因为独孤鸿给所有闲下来的人安排了一项保留曲目——敲锣打鼓。 “不会？不会可以学吗！学不好？学不好也没关系，你真以为这些外国人会明白咱们华国古典音乐是什么东西。何况，反正你们欠我的，如果武馆开业不吉沦为笑柄，以后赚不来钱，你们还有的是时间打工还我，年轻就是本钱吗！” “#$%^*()……” “噢，对了，所有表演节目的过来，教你们几句法语。一会儿上场之前，所有人必须说一遍，记不住那就用本子记下来，拿腕表录下来。”这样说着，独孤鸿脱口说出了一段晦涩拗口的法语. 对于刚刚才学了几天法语的野战队们来说，这段话过于艰深了，他们一开始还以为这是类似于表演开场白一样的东西，直到他们逐渐精通了法语，把这几句话再翻译一遍，一个个不由羞愤欲死。 那段话翻译过来是这样子的—— “两个月以前，我跟你一样，两个月以后，你将跟我一样。给东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详情请咨询东方武馆，神秘的中国功夫馆……” **** 总之，一群人在独孤鸿的威逼利诱下穿戴好了古董衣服，装饰完了屋里门外，把各色道具一一摆放妥当，试过了喇叭唢呐的音色，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出门了…… “噼里啪啦！”爆竹响声震彻塔马塔夫港西北角，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九腔十八调喇叭唢呐虽然音走的不知东南西北，倒也给这场典礼增添了几分喜气。 只不过在最开始的半小时内，地角明明挺好的武馆前，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所有人都明白为什么——那鞭炮声太像打枪了，就算伊维尔的人习惯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但明明知道山正在崩，还要赶过去被压那就是脑袋有毛病了。 没有人围观自然也就不需要表演，野战队所有人心声从没有这样整齐过——就让寂寞继续下去罢。 可惜老天总喜欢跟人开玩笑，半小时后，三三两两的人群开始赶过来，爆竹声响的太久了，久到谁都知道那不是打枪。 好奇的人在街头街尾探头巡视一翻，察觉的并不存在危险，逐渐鼓足勇气来到武馆门前的表演场地，虽然尚且疑惑着这群人在干什么，但这是一种类似于街头表演的行为艺术那是毫无疑问的。 人群于是渐渐聚拢起来，再过一会儿，四面八方的来人已是成群结队，站在外围指指点点的sao动盖过了鞭炮声和锣鼓响。 当中有不少人是特意跑回家去，拉来了家里闲人一同看戏。 不得不说，传统就是有其成为传统的地方，这么一个土得掉渣的马戏团开场白打出来，虽然是在伊维尔这么个陌生的国度，周围尽是风俗不同人情不同语言不通的陌生的民众，效果竟然也是出奇的好。 “各位南来的北往的，黄的白的黑的，大爷大妈大哥大嫂老少爷们们，兄弟们初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今天就在这里献丑了。还望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在独孤鸿这种流利而古怪的法语开场白下，东方武馆的开业典礼，就这样正式开始了！ 第四十九章 海港斧头帮 对于这场别开生面的典礼，围观者中，好奇者有之，惊异者有之，怀疑者有之，不屑者有之…… 伊维尔这地方龙蛇混杂，虽然说在海港贫民区的每个人都困顿异常，不太可能接触到网络，知道独孤鸿这套把戏的来历，但毕竟也有曾经去到过外面，见识过真正花花世界的人物。 但就算知道，海港区这个地方成天苦哈哈根本没甚么娱乐，这么一出好戏，倒也没人舍得离开。 人的情绪是受环境影响的，当最初的尴尬消去，听到周围人群的笑声，还有那低声议论的话语，虽然并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但野战队的人也能感觉出来，那并非是嘲笑。 他们的心情也渐渐放开了，表演越来越花哨，甚至已经超出了戏法的范畴，就连伴奏的乐声也开始有板有眼起来。 不过这种情况刚持续了一会儿，人群外围便一阵sao乱传来。 “妈的，散了！都散了！把路给老子让出来！” “滚！滚！还有时间来看这些把戏，今天午饭晚饭都有着落了？不用开工了？” ………… 随着粗鲁野蛮的吼声响起，人群里一阵激荡，几息之间，原本挤满街道将东方武馆门前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的人潮，好像风吹落叶一样，眨眼间就消散不见了，真不愧是习惯了伊维尔的生存方式的人。 只是在街头巷尾，尚有不少头颅好奇的探出来，审视着武馆门前的局面。 来了！当sao动传来，野战队所有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独孤鸿的打算他们清楚，把个开业典礼搞的这么热闹，不就是等着人送上门来砸场子给自己练手的么。 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是当他们看到穿西装打领带每人腰间别两把斧头的一片黑压压人流涌过来，也不禁愣住了。 倒不是这些人步伐整齐、斧头锋利、气势惊人，最主要的，这群人周身都有一层如雾如岚的氤氲飘荡，刚刚学过视野爆发的野战队们知道，那是身为异能者的标志。 五六十个异能者，异能光气连成一片，好像一堵墙一样向野战队们压来，蔚为大观。 当中少数几个没有异能流包裹的，脸孔都熟的很，都是昨天白珍珠号上被打落下水的。 你们不是嚣张吗？你们不是装逼吗？再装一个给老子看看呀？人丛里狐假虎威的人得意洋洋，脸上的神情不用翻译也能看出来。 这就是你所说的伊维尔的最弱处，只有没本事的人才在这里混的地方？野战队们一瞬间齐齐把视线投向了独孤鸿。 不知道对面那些是异能者还好些，一旦知道，如此悬殊的数量对比，正常人恐怕都不觉得自己一方占据优势了。 独孤鸿淡淡笑了，不慌不忙：“这是海港贫民区最大的帮派斧头帮。其实他们就跟华国军方一样，所有高手都被其它组织拉拢过去，只能靠吸收一些非战斗型的低级别垃圾异能者来扩充实力。这里的封锁毕竟没有特勤a组严密，异能者又额外多，才能随随便便聚集起这么多人来。” “他们就跟以前的你们一样，除了体能在正常人两倍左右，几乎没有其它额外战斗力，这样的数量对比，对你们来说应该不成问题。不要忘了，你们跟其它异能者已经不一样！” 一席话消去了野战队的忐忑，独孤鸿的话却还没完，他话风一转：“不过，如果让你们这么轻易过关，就没有训练的意义了，所以我要求你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一干人脸色随着独孤鸿叙述连续变幻几次，最后苦着脸一致摇头：“不干！” “不干么？好啊。本来打算今天晚上给你们发点钱，让你们自由活动放松一下，好像你们也很久没放假了。现在么，似乎没有那个必要了呀……” “别，别，我们干还不成吗？”军人也是需要放假，需要休息，需要腐败的呀，野战队们自从被独孤鸿骗上船，就被耍的晕头转向，到现在终于有机会摆脱独孤鸿控制，他们又哪里肯错过。 彼此对视几眼，咬紧牙关，一干人便以视死如归的气势，迎向斧头帮众人。 “就是你们，昨天把我们的人打了？”两方交触，近在咫尺，斧头帮首领指点着身后几个普通人，气势傲岸的问道。 独孤鸿微低了头，让人感觉根本没什么气势，慢悠悠的说道：“说这些根本也没什么意义。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如果是我们，你们会把我们怎么样？” “给你们两条路走。第一，加入我们斧头帮，从此以后大家一块喝酒，一起吃rou，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对方那首领当然不可能说出这么华国味的话来，不过大体意思就是这样。 听到这话，海面上被萨满踩的最惨的那混混就不由诧异问道：“您不是答应要给我们出气的么？” “你闭嘴！”首领回身一巴掌把混混抽到地上，“我们神恩者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杂碎来插嘴了？” 神恩者、神选者、选民、使徒，这是异能者对自己的一种称呼方式，不过仅限于某些极端主义者——已经不把自己当作是人，而是凌驾于人之上的另一种生物的异能者。 所以接下来，那首领就用激情昂扬的演讲，叙述着异能者区别于普通人的地方，并表达了斧头帮将带领异能者兄弟们，建立自己的组织、国家，直到控制整个世界的宏大愿望…… 他实在不适合混黑帮，发展邪教似乎才是能将他能力最大化的方向。 如此张扬的帮派，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规划，这样的斧头帮能在伊维尔这种地方生存下来也是一种异数了，大概……因为这些人实在是太悲哀了吧—— 一群最低级最无用的异能者，根本就是被所有强力组织拒之门外找不到归属的人，整个异能者群落中最接近普通人的存在，却每天标榜着自己与普通人的区别，做着根本无法实现的美梦…… 大概就是明白到这点，那些更高档次的异能者才容忍了他们的存在，也就是根本不屑于和他们产生交集。 “那么另外一条路，又是什么？”独孤鸿忍住叹息继续询问道。 “那就是，你们彻底消失！”掷地有声啊！说出这句话来，那首领自己都在心底里赞叹，这样一来，足以震慑住眼前这个软弱的东方人吧？ 可惜，他等来的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不用考虑了，我们选第二条。” 这样说着，独孤鸿迅捷无比溜出了战场中心，在场百十来号人，竟没有一个看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说什么？”这拒绝来的也太快了点，对方首领甚至根本没反应过来。 “要战便战，废话无益！”人圈外，独孤鸿不着人间烟火的挥一挥手，野战队们发一声吼，便冲入了斧头帮的战阵。 几乎就是两军对垒，这种情况再说什么也是没用了，东方武馆门前大街上，近百人的大混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杀！”“杀！”“杀！”斧头帮们大吼。 野战队们一句话不说，只是闷头打拼。 战场上的形势也如两方的表现一样，一面倒，倒向斧头帮那一方…… 毕竟人数差距在那摆着，野战队们赤手空拳，每个人都要面对三个人六把斧头的轮番劈砍，局面看起来岌岌可危。 也幸亏他们都是专业练过的，情况看起来危急，但每到了性命交关的时候，平日里练习的东西，体内新近那股奇异的热流，总能帮助他们从危机中解脱出来。 就这样，一边战着，野战队们一边拿眼看独孤鸿的方向，目光里充斥着迫切，期待，但最多的还是隐藏在深处的不安，畏缩以及为难…… 不许动用武器和异能，不许还手，除了招架和躲避，不许做任何事，直到总攻的信号发下，这就是独孤鸿在战前的要求了。 为了更充分的锻炼自己，为了弥补双方实力差距，不许还手，这点野战队们还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