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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任雪川也从不离开太久,一般最多三天就回来了。 眼看着冬天来了,小鸟还是没破壳。凌焰担心蛋撑不过冬天,于是趁着任雪川外出之时,偷偷给蛋注入灵力。 蛋内的生命有所感应,本能般地吸收了他全部力量,致使他昏了好几天,醒来后额头的火纹完全消失了。 似乎全都还给了朱雀。 任雪川难得大怒,对他发了脾气,斥责他拿自己不当回事。 凌焰却觉得没什么,做父母的本来就可以为孩子付出一切。 任雪川强烈反对:“我可以为你和孩子付出一切,但你不能,你得顾好自己。” “凭什么呀?”凌焰虽然感受到了对方的宠爱,但心里很不认同他的观念,他躺在床上,看着对方,严肃道,“你这是大男子主义,我不同意,我不接受。我也可以像你一样,为你和孩子付出一切。” 任雪川给他掖被角,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你必须接受。” “这我可就要好好跟你说道说道了,”凌焰坐了起来,“师尊,一直以来什么事都是你做主,什么事都是你决定,什么事都是你拍板,你总不愿意让我献出我的力量,你不觉得自己太霸道了么?” 任雪川道:“不觉得。” 凌焰:“……” 他深吸一口气:“那我今天告诉你,你就是太霸道了。” “好,我错了,”任雪川将他按回去,让他继续躺着,“先养病。” “你肯定不觉得自己错了,”凌焰试图起来,但又被按了回去,“你就是敷衍我,你心底才不会认错。你甚至觉得这是天经地理所应当的,对么?” “对,”任雪川道,“你听我安排便是,不要再自作主张。” 凌焰沉默了片刻,而后低垂目光,失落道:“我不喜欢这样。” 任雪川道:“可以不喜欢,听话就行。” 凌焰努力保持冷静,试着跟他讲道理:“我是独立的,有自己想法的,我想与你平等相处,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不想永远只能乖乖听你的话,我不想总是被保护,我也想付出。” “所以,你就考虑我的感受了?”任雪川道,“趁我不在,以身犯险,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这就是你说的乖乖听话?” 凌焰弯起嘴角,笑了一下:“所以要吵架是么?” 说起来他俩还没正式吵过。 毕竟是师徒关系,先前他可打死也不敢跟对方吵架的。但现在睡也睡了,孩子都生了,关系更近了,他觉得自己有资格跟他吵架了。 “不吵,”任雪川道,“你听话就是。” 凌焰已经没办法乖乖听话了,他承认自己这事办的不妥。他可以认错,可以道歉,可以真的再也不犯。但重点是两个人之间长期以来累积了一些问题,他觉得得在问题变严重之前把话说开,让师尊知道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任雪川难以赞同他的说法,在他看来徒弟想要平等付出简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他确实只想对方受到保护,只想他无忧无虑地生活,不想他陷入任何烦恼、忧愁,和危险之中。 二人吵了一架,终究是意见不合,谁也无法说服谁。吵架过程一言难尽,基本是凌焰在积极输出自己的观点,任雪川则是否决三连,全程“不行”“不可”“不能够”…… 凌焰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对方吵架,还被气得不轻。他原本以为师尊是完美的,但现在看来,还是有点美中不足!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霸道。 其实如果不是问题比较严重,他是舍不得跟师尊吵架的……毕竟师尊那么好看,基本看到他的脸,他的气就消了一半。 但这回他算是见识到了任雪川强硬的,不讲理的一面,对他有了新的认识,并且拿他完全没办法。他一方面有点生气,一方面又控制不住地觉得霸道强硬的师尊挺带感的……但他没忘记自己是在争取在这段关系中的话语权,于是还是坚持跟他讲道理。 可任雪川比他想象中的顽固太多。 凌焰完败。他全身心受挫,累得要死,躺在那里,随口道:“你要是不能接受,我就带球跑啦?” 任雪川道:“那我只好将你关起来了。” 凌焰:“……” ——所以要开始上演囚禁戏码了么? 好……好个屁! 虽然凌焰自己喜欢看这种戏,但并不想亲身上演啊。结果他一句口嗨,任雪川却当了真,还真以为他想跑——毕竟这家伙有前科。于是他真的将人关了起来,将房间设了结界,不许他出门。 “不是。”凌焰推了推被锁起来的门,“我就开玩笑的,师尊。我不会带蛋跑的。我没有那么离谱好么?!” 任雪川在门外冷冷道:“你差点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还不够离谱?” 凌焰简直哑口无言:“也没有那种严重吧……就是有点体虚而已。” “到现在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看来要多关些时日。” “你关呗,”凌焰有恃无恐,“有本事你关我一辈子,一辈子别再见我。” 任雪川当然没这个本事。 晚上凌焰在屋里喊着冷啊冷什么的,他很快就进了房间,宽衣解带,与其双修,为他治疗。 于是凌焰又在另一个层面见识到了师尊的强硬……累是累,舒服也是真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