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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雨时没说话,怕被男主发现也没硬把手抽出来。

    她单手翻着桌上的剧本,蓝色的记号笔把她的台词标出来。她翻来覆去地看那一行字,耳边祁珂和男主的说话声忽远忽近。

    这时,会议室的灯光忽地轻闪了一下,有人惊呼。

    趁着这样的空档里,宋雨时垂眼看着与祁珂牵着的手,忍不住走了下神。

    她想,祁珂的手还挺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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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进行到下午三点,导演宣布临时休息,然后拉着编剧组兴冲冲地开小会去了。

    祁珂和宋雨时都是赶行程过来的,趁着这点时间赶紧休息,纷纷趴在桌上补觉。

    宋雨时在闭上眼睛的时候,觉得有件事没做,但是死活想不起来,半梦半醒间,她听到有人从她后面经过,伴随着一声惊讶——

    “祁老师跟宋老师关系真好啊,睡觉还牵着手!”

    ……她把这事给忘了。

    祁珂显然也醒了,她牵着宋雨时的手紧了紧,让她别动,继续装睡,不然尴尬。

    其他人都以为她们两个睡着了,小声的议论也大胆了些,穿过空气飘了过来,直往耳廓里面钻,想不听都不行。

    “都说女团明争暗斗,其实人家关系好得很!”

    “她们粉丝最近不是在撕吗?你撕我我撕你,我们jiejie睡一起。”

    “还拉小手。”

    “啧啧啧。世风日下。”

    “嗑死我了。”

    祁珂忍着笑,轻轻捏了捏宋雨时的手。

    这个剧组好可爱。

    宋雨时把手抽了出来,换了个方向趴着。

    这个剧组好奇怪。

    休息时间本该是半小时,结果才过了二十分钟就被迫打断了。副导演苦哈哈地出现在门口,宣布有关部|门今天有空,要来跟他们的剧本走个流程,搞点审查,发表讲话,让他们准备一下。

    剧组人员司空见惯,迅速把会议室收拾了下。等再落座时,祁珂坐到了宋雨时的对面。

    祁珂托着下巴,还带着些许初醒的惫懒,隔着桌子朝宋雨时懒懒地笑:“雪下得好大,一会儿结束了要不要去打雪仗?”

    宋雨时摇头,拒绝了。

    她们甜团以前也打过雪仗。在单元楼的天台上,分成两队,宋雨时围观当裁判,眼睁睁地看着祁珂带着橙汁把钟宜和孟迎砸进雪堆里,惨叫声直冲云霄,被两人粉丝听到会被骂到下辈子的那种。

    最后祁珂还蔫坏地来追裁判,直把宋雨时追到角落里,借着纷扬大雪的遮挡,与她交换一个雪味儿的吻。

    对宋雨时来说,大雪是和亲吻有关的。哦,还和队友们的惨叫有关。

    祁珂还想再劝劝,便听到门被人推开,导演就带着人进来了。来人有两个,一个坐下看剧本,一个开始发表讲话。

    本就是昏昏欲睡的下午,满会议室飘着咖啡香都驱不散的瞌睡,在抑扬顿挫的官方讲话中愈演愈烈。

    宋雨时困得睁不开眼,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像隔了层薄膜般,耳边的讲话渐远。这时,放在桌上的手忽地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宋雨时猛地睁开眼,愣怔了会儿,她才垂下眼——

    手边静悄悄地躺了个纸团。

    宋雨时皱了皱眉,抬眼。

    祁珂坐在对面正装模作样地听着讲话,时不时地点头以示肯定。

    装。宋雨时在心里小声吐槽。

    她伸手拿起纸团,长指按住一角,耐心地将团得乱七八糟的纸团展开。

    【打雪仗!】

    祁珂的字,潇洒漂亮。

    宋雨时按下圆珠笔,笔尖在被皱巴巴的纸上梭巡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了块空白,写字:不去。

    纸条团成团,扔回去。

    两分钟后,祁珂又团了个新的纸条。

    祁珂:这么好的雪不打雪仗真的可惜了,叫上男主,我们两个砸他一个。

    宋雨时:“……”有点心动。

    宋雨时:不去。

    祁珂:那行吧,晚上吃什么?

    宋雨时:……我们要一起吃吗?

    祁珂:嗯啊。

    宋雨时:……

    祁珂:不要回复我省略号!

    宋雨时:哦。

    祁珂:……

    宋雨时:不要回复我省略号。

    祁珂:“……”

    现学现卖可还行!!!

    纸条就在人眼皮子底下你来我往,宋雨时有种在课堂上传纸条的隐秘感,哪怕聊得都是没营养的东西,但她也愿意跟着祁珂叛逆一下。

    祁珂总有这样的魔力。

    她张扬,肆意,有着让所有人羡慕的自由精神。

    两个人像高中课堂上的小姑娘,叛逆地正爽,结果看完了剧本的负责人一抬头,看见了她们的小动作。那时,祁珂刚写完新的纸条,准备扔过来。

    祁珂:“……”

    呃,别打扰人谈恋爱行不行?

    负责人显然是当领导当惯了,低声让祁珂把纸条送过来。祁珂又不是真的高中生,当然不干,结果一拉一扯间,纸条分尸了。

    负责人愣了下,他看了眼纸条上的:“……这是给谁的?”

    宋雨时很有义气,开口:“我,给我的。”

    负责人微微瞪大眼睛,看了看宋雨时,又看了看祁珂,一脸的一言难尽。祁珂奇怪,她低头看手上残余的一半纸条,上面就剩下了一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