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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会儿不是没办法吗?能活下去就不错了,哪里能讲究得起规矩。 但现在不一样了,天下被他打下来一半,再跟泼皮无赖似的让一群武将去围殴一个人,旁人不说他,他自己也瞧不上自己。 曹昂忍俊不禁,笑了起来,道:娘,你又揭爹的短。 下午张飞出战,回城之后直叫痛快,晚间准备再挑灯夜战,却被西凉军拒绝了他家少将军是个讲究人,哪能跟山野村夫一般粗野? 要战明天战,他家将军要休息。 张飞气得半死,点兵要去偷营,众将死命才堪堪拉住。 夜深人静,丁璇一人一骑,出了城。 白雪皑皑接连着月光倾泻,白茫茫的一片。 月光之下,白雪之上,那人一身锦衣,齐眉勒着殷红抹额,抹额随风飘着,是白色一片格外得扎眼。 那人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筝弦,缠.绵的凤求凰的筝音,被他弹奏出金戈铁马的杀伐韵味。 丁璇走到马超身边,马超松了筝,抬头看着丁璇。 马超眼底藏着星辰银河,微抿着的嘴角冷情矜贵如,永远如九天之上的天神俯视人间,惹尽世间相思却又漫不经心。 马超静默片刻,道:我等你,很久了。 第57章 曹cao原配 等她很久了? 丁璇有些不信。 满打满算,她和马超分别不过一年时间,这一年时间,能算久吗? 果断不能。 丁璇挑挑眉,道:孟起,你我分别不过 她的话未说完,便被一个带着几分清霜的怀抱迎了满面。 马超身上是好闻的水沉香,又夹杂着西凉之地特有的冷冽,糅合在一起,便是马超身上独有的冷香。 张扬外露的锦衣繁华,心思让人不可捉摸。 他永远高高在上,矜贵优雅,就连在战场上搏杀,也是行云流水的贵公子式的如诗如画。 他上挑的凤目太高太高,没有什么东西能被他看在眼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放在心底,甚至就连争天下,也不过是因为一帮鼠辈尚且能争,为何我马孟起不能剑试天下的且试锋芒。 这样的一个人,一朝对某个人某些事上了心,如同前年的冰霜瞬间融化。 马超低沉的声音响在丁璇耳畔:不是一年,是三百七十八天。 我很想你。 夜风掠过枝头上积压的霜雪,雪块扑簇簇地落在地上,一下一下又砸在丁璇心上。 丁璇轻轻挣开马超的怀抱,一抬眸,便坠入在如星河一般璀璨的眸光里。 马超的呼吸很轻,热气洒在丁璇脸上,丁璇微微别过脸,目光落在古筝上,岔开了话题,道:你还会筝? 话刚出口,丁璇便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傻。 马超自幼养在世家女的母亲膝下,世家公子,琴棋书画诗酒茶,莫说古筝了,随便找出一件乐器来,马超都能弹奏。 丁璇改了话题,道:公瑾善琴,子龙善萧,元让哥喜欢埙,再加上你的古筝,也算曲艺四绝了。 马超不置可否。 天边的月色并不算亮,但与漫山遍野的雪地,倒也相称,丁璇与马超并肩而立,微凉的夜风扬起马超的抹额,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她的鬓发。 这种环境很容易让人出生不该生的心思,丁璇闭了闭眼,整了整心情,决定和马超说点正事。 丁璇道:我在入蜀的路上,与你的西凉兵交了手。 三国是一个武将云集的时代,武将云集,并不代表大同小异。 这个时代每个将领带兵的风格都十分明显,吕布带的兵悍勇归悍勇,但全靠吕布个人的勇猛在支撑,吕布以一当百,吕布的士兵便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勇往直前,反之,吕布若败,士兵们便是一盘散沙。 赵云来去如风,常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成功,他麾下的士兵军纪严明,神龙见首不见尾,常让敌人败都不知道败在哪里。 而马超的西凉铁骑,风格就更鲜明了。 在世人的眼里,西凉乃苦寒之地,汉胡混杂,物资匮乏,这种情况下,西凉铁骑的名字听听就好,莫说整军的骑兵都装备精良了,一个骑兵能凑够一身盔甲都已经非常不错了。 但事实却是,马超的西凉铁骑,浑身上下就透着一个字:贵。 丁璇第一次见到西凉铁骑时,甚至还觉得曹cao苛待了汉献帝身为皇帝的汉献帝都没有西凉铁骑的派头大,明光镜铠不要钱似的穿在身上,排成方阵立在阳光下,能闪瞎来人的眼。 先不论战斗力如何,单是这种气势,就能压得来人抬不起头。 当然,马超带出来的兵,也不可能是花架子,能打能抗,兼资文武,利用山形和装备精良的优势,硬生生地把她与卧龙凤雏张飞刘备的组合堵在川道外。 张飞看看对面甚是漂亮的盔甲,再看看自己士兵身上的破铜烂铁,恨得饭都多吃了几碗。 丁璇后来才知道,关中产良驹,产精铁,莫说只是马超麾下的西凉铁骑这般的装备,纵然再来几个军队,马超也装备得起。 听到丁璇说与西凉铁骑交手,马超眸光轻转,落在丁璇身上,道:他们没伤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