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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北淡淡的嗯了一声。 童咏梅摸索着洗了手,她头上漆黑的头发早就掺杂了很多银丝,脸上也带着生活岁月的苍老。 只是精致五官还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 童咏梅自从眼睛瞎了之后,耳力特别发达,早就能从脚步的声音和频率中判断出熟悉的人。 她听到了院子里面的脚步声,温柔地轻轻笑了笑,“阿谦,你回来了!” 薛谦走到童咏梅身边,小小的叫了一声,“娘。” 童咏梅面上一变,伸出一只带着满是细小疤痕的手摸了摸 薛谦的头,“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薛谦摇了摇头,“……没有。” 薛北不放心,走到薛谦面前,他看到了薛谦衣服上被人砸出来的土印,面色阴沉,摸了摸他身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 薛谦小心翼翼的抬头,脚趾不安的扭动,“哥,我今天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位漂亮的jiejie。” 薛北脑手指一顿,脑海里立刻就浮现了孟晚晚的脸。 他脸色一变,将女人立刻驱逐出自己脑海中,又问,“你刚才说什么?” 薛谦看到薛北变了脸色,有些怕,但是怕他看不清楚,还是抬起头,对着哥哥,“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位漂亮的大jiejie,她说是你的朋友。” “朋友?”童咏梅比薛北更激动,“阿谦,那个姑娘叫什么?” 薛谦想到孟晚晚,胆怯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jiejie说她叫孟晚晚。” “孟晚晚,名字真好听!”童咏梅温柔地扬起了唇角,“一定是个漂亮的姑娘,阿北,你什么时候……” 薛北脸色蓦然沉了下来,“娘,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而且,她是下乡的知青,又长的漂亮,我高攀不起!” 童咏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空洞的眼神中都是落寞。 薛谦同样伤感的低下了头。 薛北抿了抿唇,哑住了嗓子,“……对不起。” 童咏梅眼泪流了出来,“阿北,是娘对不起你。我担心你一个人……” 都是因为她成分不好,连累了两个孩子跟着她受苦。 阿北现在已经二十岁了,婚事连影子都没有。 薛北蹲了下来,握住了童咏梅的手指,“娘,我现在挺好的,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 童咏梅点了点头,一只手快速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该吃饭了!” 薛谦手指纠结的抓着自己的衣服,然后将自己的背篓拿了下来,“哥哥,娘,这是那个jiejie给我的。” 薛北漆黑的眸子一沉,接过了背篓,将上面的野菜拿了出来露出了藏在最下面的灰色布袋。 灰色布袋被打开,包子的香气散发在空气中,这种香气童咏梅很久都没有闻到过了。 童咏梅疑惑的问,“阿北,那位姑娘给的什么?” 薛谦手指攥紧,没有回话,站起身走了出去。 薛谦追了出去,挡在薛北的面前,紧张的抬起头,“哥,jiejie有话让我告诉你。” 在薛北的注视下,薛谦硬着头皮继续,“她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你不收下,她就一直缠着你。” 薛谦有些不明白,jiejie怎么才能缠着哥哥呢? 薛北借着月光看懂了薛谦的话,他蹲了下来,平视着薛北,声音严厉,“阿谦,哥哥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薛谦低下了头,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小小的人特别可怜。 薛北看着骨瘦嶙峋的弟弟,心如刀绞,声音缓和了下来,“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薛谦小小的一 只咬着唇,“可是我喜欢漂亮jiejie。” 除了娘以外,从没有人对他这么温柔。 薛北心口压的呼吸不过来,沉声,“听话。” 薛谦点头,“哥哥,我知道了,你别生气!” 薛北揉了揉小家伙的头,“乖,在家里等我。” 薛北拿着灰色布袋离开了,薛谦走到童咏梅身边,终于哭了出来,“娘,哥哥是不是生气了?我错了,不该随便要jiejie的东西。” “阿谦,别哭,告诉娘是怎么回事?” —— 孟晚晚刚刚简单洗了一遍澡,头发还没擦,就听到石淑华在外面小声叫她。 她拿着毛巾走了出去,一边说,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怎么了?” 孟晚晚刚刚洗过澡,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香腮酡红,红唇鲜润,长长的睫毛上带着朦胧雾气。 石淑华突然明白了活色生香这个成语到底描绘的是怎样的佳人。 石淑华脸有些红,低声,“晚晚,薛北在外面找你!” 孟晚晚眸光一亮,“真的!” 她眸光流转,薛北这个家伙来找她,应该是想把包子还给她吧! 她快速的把头发擦了几下,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并无不妥之后,就准备走出去。 还没有迈步,衣袖就被人拉住了,她扭头看着石淑华。 石淑华有些急,“晚晚,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薛北他这个时候来找你,如果让人看见了,肯定会传出来凤言凤语,说不定他就是故意的……” 孟晚晚笑了笑,一双杏眼很亮,“没事,我们就站在门口说两句,放心吧!” 石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