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节
“喂,大哥,大哥,快醒醒,快点醒醒啊。”一阵苍老的声音将他从沉睡中唤醒。于是睁开眼睛看了看,是那个司机。 “大哥,下车吧,到站了。”司机一副恭敬的态度喊道。 “恩,好吧。”说着便从车上下来了,看着那比自己不知道老多少岁的司机口口声声叫喊着自己大哥,他那心里啊,就好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多少钱?” “四十五块钱,大哥。”瞧他喊得亲热劲,尹珲恨不能拿起一块板砖敲他脑袋,这摆明就是侮辱人嘛,我有那么老吗? “五十块钱,不用找了大叔。”说着掏出了一张五十的,递给那满脸皱纹的司机,并且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大叔。 “大叔?”司机诧异的喊了一声,愤怒的夺过钱,然后瞪了他一眼,踩下刹车便飞奔而去。 望着那小小的两厢夏利离去的身影,尹珲苦笑不得,这下你知道被人喊老的滋味了吧。 扭头看了看这栋崭新豪华的私人别墅,叹了口气,便钻了进去。 里面空荡荡的,有些地方甚至都落满了灰尘,镜子上似乎有个蜘蛛网之类的东西,看起来这里应该很久都没有住过人了吧。 他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走到桥姬的卧室,轻轻的敲了敲:“桥姬,你在里面吗?” 里面安静的很,没有传出他期盼已久的类似于鸟叫的亲切日语。 “看来她还没回来。”尹珲淡淡的笑了笑。 第二七四话 老毛死了? 门似乎没有上锁,他有些责备手术刀的粗心大意了。拧开了钥匙,然后走了进去。 里面的一切摆放的仍旧是井井有条,好像这里从开始就没住过人一般,目光四处扫荡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电脑桌上。 上面摆放着桥姬曾经留下的字迹,鲜活漂亮,好像是传说中的人体艺术一般的令人怦然心动。 看着这般的模样,他心里浮现出一幕幕的画面,那是他曾经和桥姬呆一块时候的画面,那么清晰,那么明朗,每一次都让他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不过当初的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桥姬轻轻的来到自己的世界,然后又悄悄的走出自己的世界,挥一挥衣袖,带走自己这颗早有归属的心。 她的一切都是谜,既然她会将普通话,为何和自己在一块的时候不讲普通话?而且既然是日本人,为何不回到日本去?更离奇的是他曾经为自己提供了日本阴阳师的情报,难道他和日本阴阳师家族有一些瓜葛联系?她是阴阳师家族派来自己身边充当间谍的? 但是想了想,他觉得不怎么可能。首先若桥姬是对方的间谍的话,为什么现在离自己而去?更重要的是他没有询问过任何关于工作上的事情。 一切疑问好像蛀虫,把他的脑袋给钻的到处都是黑洞。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么可以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桥姬身为成年人,应该有自保的能力。 再次叹了口气,准备从此处离去。 咔嚓一声,关上门。 在他的手从门扶手上拿开的瞬间,竟然好像全身通电了一样,激烈的颤抖了一下,努力的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门扶手,仔细的研究了半天,最后才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的靠在身后的楼梯栏杆上:“水?门扶手竟然是湿的?” 他脑袋里面飞出一张张的画面,无论是当初和桥姬接触,然后身上会笼罩一层水雾,还是之后桥姬到唐嫣他们的出租屋而留在外面的一大滩的水渍,都说明桥姬和水肯定有什么关系。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刚才摸上去粗糙干燥的门扶手,在自己进去的这一会儿功夫便变得湿润满是水渍,说明桥姬刚才肯定来过。 他没时间思索桥姬和水到底有什么关系,便焦急的在房间里面搜寻起来。可是看来看去,出了门扶手上有一点水渍之外,哪还有任何桥姬留下的踪迹? 滴答。 一声清脆的水滴答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这么一声清脆的声音,立刻让他头脑异常清醒起来,忙慌乱的走到前方,然后细致的观察着门口的地面。 一滩水渍,在地上闪烁着明晃晃的光芒。 “桥姬,桥姬?”尹珲大声的呼喊起来,想要吸引桥姬的注意力。但是让他失望的是,他根本就看不到桥姬的身影,甚至此刻连水滴都不落下来了。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他焦急的想着,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搜索,想找到那道靓丽的身影。 “桥姬,不要害怕,我是尹珲啊,你快点出来。” 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听在耳朵里竟然是那么的鲜亮刺耳。 “真是让人心中郁闷啊。”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能是喘了口气,心想或许这样能好过一些呢。 他走出了门口,目光在外面探寻了一番,仍旧没有桥姬的身影,淡淡的笑笑,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想桥姬太过了,所以变得有些神经质。或许这些水只是什么地方漏水了呢? 想到此处再次抬头看看,除了空荡荡异常干燥的豪华楼顶之外,哪有什么水渍。 “叮铃铃,叮铃铃。”尹珲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忙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桥姬的电话,便接通了电话。 “立刻到国安局的监狱来报道。”荆棘声音严肃的说。 “明白。”尹珲也干脆的回答。 嘟嘟嘟嘟。那边挂掉了电话。 他再次搜寻无果之后,照了一张黄纸,然后写上了一行字:“桥姬,不管你为什么躲我,我会原谅你所做的一切。” 将黄纸贴在了门口,这才上了车,急匆匆的离开了。 桥姬一般很少亲自命令人集合,这次她亲自打来电话,肯定有他的安排。 豪华的白色大别墅,门口一张黄色纸条随风舞动,簌簌作响。不过无论风如何的大,那看起来粘结的并不结实的符咒却怎么也掉下来。 忽然,风骤然停歇,黄色的纸也乖巧的贴在门口。 只听到刺啦一声脆响,黄色纸好像被人从门上撕掉了一样,从门上掉下来。 不过并未落地,只是安静的悬浮在半空,好像有一双手拖着它一样。 渐渐地,两滴水滴从上面掉落下来,浸湿了纸张。 慢慢的,水便疯狂的将纸张浸湿了,慢慢的烂掉,掉落到地面。 “你小子,总算是来了。”监狱大门口,手术刀焦急的望着姗姗来迟的尹珲,语气有些责备。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他疑惑的问道。 “怎么回事?你还好意思问我?难道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手术刀瞪了他一眼。 “切,少在这卖关子了,快点说到底怎么回事。”被人给吊胃口的滋味,不好受啊。 “你爽够了,让女人去受罪,承担舆论和生理上的压力,可真有你的。”手术刀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走到尹珲前面,不再理会尹珲,好像他曾经深深的伤害过自己一样。 不明所以的尹珲只能是摇头苦笑,他大致也猜明白手术刀的意思了,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他曾经对某个女人发生过关系,然后理所应当的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随着化学反应的越来越激烈,被包在纸里的火终于燃烧了起来。 但是尹珲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别人这样议论自己的,毕竟自己还是一个小处男,无法将参加化学反应的某种化学物质注入某个女人的体内。 “手术刀,别跟我斗了,我明确的告诉你,老子还是处男呢。” “切,你还是处男?你身边那么多的女人,你还能保持住男人的贞cao?别把你和我们这帮光棍相提并论啊,你说你是处男,简直就是对我们的侮辱。” 见手术刀如此的生气,尹珲也不好狡辩什么,到了里面再说吧。 对手术刀这种固执的男人,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一招能奏效,那就是拿出铁证据。 可是自己有贴证据吗?没有,因为他没有那层膜的关系,无法拿出那层膜来。 经过层层的岗位机关以及各种各样精密仪器的测试,被证明不是外人之后他们总算进入了关押老毛的地下监狱。 铁栏杆的里面,老毛好像尸体一般躺在床上睡着了,望着躺在床上的众人,脸上满是哀伤神色。 荆棘等人都坐在对面的一张桌子上,看着对面的老毛,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而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荆棘的手上拿着一张单子,白纸黑字,还有一个黑白的模糊不清的图片印在上面。 “这张单子……是怎么回事?”他的心跳动了一下,在联想到手术刀刚才所说的怀孕一事,现在差不多也将事情理清了头绪。 那张肯定是做b超的时候打印出来的单子,而且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肯定是某个人的体内发生了某种复杂的化学反应。 “尹珲,你怎么看这件事?”看他匆忙到来,荆棘很快将目光锁定到尹珲的身上。 “这……我敢说,这绝对不是我的。”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我知道不是你的。”众人听他一说,都愣住了,还以为他在玩幽默呢。荆棘有些责备的说道:“都人命关天的时候了,严肃点。” 尹珲心想,难道我还不够严肃吗? “那……这是谁的?”他们说不是自己的,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他轻松的喘了口气。 “当然是老毛的了?”荆棘指着在牢笼里面一脸悲愤表情昏睡的老毛道。 “老毛的?”他一蹦三尺高,不肯相信的盯着老毛,心里在滴血:“天啊,多好的女人啊,就这样浪费在一个糟糕男人的身上,这个世上还有没有公道,这个世界到底是谁在主宰?” 他欲哭无泪,只能是惊愕的看着老毛,赞叹着这家伙的好运。 肯定是之前老毛勾引的荆棘。 他愤愤的想着,孤男寡女常在一块,难免日久生情。再加上女人抵抗力本来就很薄弱,被他几句甜言蜜语就给骗到了床上,这个男人,可真是该死。 不过老毛是戴罪之身,总不能把他给放出来吧。 但是若不放出来,将来孩子生下来没爸爸,岂不是要被人耻笑? 哎,事情还真是棘手啊。 他再次叹了口气。 “尹珲,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荆棘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再次开口问道。 “我觉的……你还年轻,以后机会还多得是呢。”尹珲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悲伤的情绪:“依我之见,还是把这个孩子流了吧,而且就凭你这条件,不会有人在乎这次的缺陷的。” “流了?”荆棘一脸郁闷的看着尹珲:“是你搞错了还是我糊涂了?你把这张单子拿过去看看。”说完将手中的单子递给了尹珲。 看众人异样的目光,尹珲也好像被电了一下,暗中警觉肯定是手术刀当中搞鬼了,忙接过来单子看了看。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的是老毛的尸检报告。 “尸检报告?不是孕妇的b超?”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荆棘问道。 “……”荆棘白了他一眼,想起刚才他误把自己当成是意外怀孕的孕妇,脸上就是一阵潮红。 “搞什么嘛,人家怎么可能和老毛搞到一块?就算是搞也得是和你搞到一块啊,你这不是明摆着开玩笑呢吗?”荆棘的心里也有着一些小九九。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手术刀这家伙,才让我引起了误会。”他连连开口,然后怒视着手术刀问道:“手术刀,这是怎么回事?” “关我什么事儿?”手术刀一脸委屈的看着尹珲:“你不要乱冤枉好人好不好。我好心好意到外面接待你,你竟然往我脑袋上扣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