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七零之女主小姑不好当在线阅读 - 第11节

第11节

    拿出来的糖,果干被乔娇娇用小块的油纸包着,这还是以前家里买了糕点,糕点吃完以后攒下来的呢。

    把好吃的包的整整齐齐,放到小桌子上。

    乔娇娇又翻出来自己的头发发卡,以前乔娇娇都舍不得戴,就怕戴旧了。

    明儿不一样,明儿要出门,乔娇娇就挑挑拣拣的,选了个红色的头绳,一个粉色的小卡子。

    再想了想,把自己的水壶拿出来。

    当初三哥去了部队,发了新水壶,舍不得用,特意给乔娇娇寄了回来。

    平时在家里,乔娇娇是不许喝凉白开的,只许喝温水,这水壶里的水,爸妈早起的时候给倒进去,半上午喝的时候就是正正好的了。

    乔娇娇伸着手指把自己该准备的都数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错漏的了,这才躺倒床上,拉着被子睡觉。

    第二天一早,或许是心里惦记着事情,知道今儿有事,乔娇娇早早就醒来了。

    她睁得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揉了揉,坐起床来。

    下了地,拉开窗帘,出了屋子,就见爸妈家的门还是闭着的。

    想不到爸妈都还没醒呢。

    自己今天比爸妈起床还早,乔娇娇心里挺得意的。

    她还惦记着她的书包,去了阳台,就见自己书包在晾衣杆儿上挂着,伸手去摘,却是够不着。

    踮起脚,伸长了胳膊,还是够不着。

    乔娇娇眼珠子一转,去搬了家里的小板凳,再把椅子拖过来。

    椅子放到晾衣杆下头,小板凳放在椅子旁边儿。

    扶着椅子,踩到小板凳儿上。

    再从小板凳儿上爬到椅子上,扶着椅背,慢慢的站起来。

    一伸手,这下就够得着衣架了。

    把双肩小书包一边的背带从衣架上拽下来,另一边的背带顺着力也很快就滑落了下来。

    书包掉到地上,乔娇娇蹲在身子,先坐到椅子上,再踩着小板凳,慢慢下到地上。

    等她开心的要去捡掉到地上的书包的时候,就见吕静看着她,眼睛都快冒火了。

    她真是要吓死了,一个不注意,乔娇娇竟然就敢爬凳子爬椅子,也不怕摔下来。

    吕静拧着乔娇娇的耳朵:“乔娇娇,你胆子真是太大了,爸爸mama有没有和你说过,凳子和椅子都是拿来坐的,不是拿来站的。那么高,万一你栽下来,再摔一下可怎么办?”

    见mama发火,乔娇娇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就算她很想拿到自己的小书包,她也应该等爸爸mama起床后再去拿自己的小书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搬椅子去拿。

    乔娇娇很后悔的和吕静认错:“mama,我错了,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以后我绝对不这样了。”

    吕静看她头发睡的散在肩膀上,大大的眼睛全是真诚,知道她不是那不懂事的孩子,也没有继续训她,而是语气温和的说,要是她真的从椅子上摔下来,摔到身体会有多疼,爸爸mama会有多伤心。

    乔章也过来点点乔娇娇的额头:“娇娇,以后可不准再犯了。”

    乔娇娇赶忙点头答应。

    等乔章出门去买rou包子,乔娇娇抓紧时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先是把昨天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书,本子,铅笔,还有好吃的糖和果干放到书包里。

    又拿着头花发卡去让mama给她梳头发。

    乔娇娇的头发不算长,只能梳个小辫子。

    头发梳好,乔娇娇拿着小镜子照了照,看着自己额头上的那块痂子,乔娇娇伸手一碰,痂子就松松的动了动,乔娇娇立刻冲着吕静喊:“mama,看,它动了。”

    吕静也过去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痂总算是快掉了,从松动的边缘,还可以看到新长出来的嫩rou,等痂掉了,这就是疤了。

    可怜她长得这么标致的闺女,以后额头上就要留下这么大一块疤了。

    吕静也问了医生,医生说孩子还小,不用刻意去抹什么祛疤的,慢慢长着,等疤自己淡了就行。

    可吕静还是觉得揪心,现在娇娇还小,不懂的美丑。

    等过上几年,知道爱美了,看着自己脑门上那么大的疤,心里得有多难受啊。

    还好的是这伤不是在额头的正中间,而是在右额角,将来结的痂脱落了,额头上留点刘海,也能遮一遮。

    吃完早饭,快到吕静和乔章上班的时候了,吕静便拉着乔娇娇出门。

    手里还提着个篮子,篮子里放的是五斤鸡蛋。

    乔娇娇后背背着她的小书包,前边挎着水壶,穿的鞋都是外甥女儿婷婷之前穿小的帆布鞋,衣服也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只在胳膊肘和膝盖上有几处补丁,头上还扎着红色的头花,别着粉色的发卡,这是个好看的小闺女。

    出了门,已经有不少准备去厂子里的工人,见了吕静和乔娇娇,都和她们打招呼。

    乔娇娇也笑嘻嘻的和他们问好。

    再看乔娇娇额角的伤,又是一阵哀叹惋惜。

    这样标致伶俐的姑娘,就这么被破了相,钱家的人可真是造孽啊。

    乔家以前住的院子也在瓷器厂跟前,当初解放后,乔家爷爷和乔章都靠着手艺进了瓷器厂上班,只是那个时候瓷器厂的效益一般,也没什么钱,厂子里也没有职工宿舍可以住。

    既然拖家带口的进了市里,那总得找个住处。

    乔家爷爷就把原来在乡下的老院子给卖了,加上以前的积蓄,以前他就是做瓷器的老手艺人,在整个宁安,这行当里都是有名的。

    家里也是有房的。

    只是不想给日本人干,才把房子卖了跑回乡下。

    乡下只种了两亩地,解放前的十来年,乔家一直还是靠着以前的积蓄过活。

    解放后,剩下的钱也勉强够在宁安市重新买一套房。既然进了瓷器厂当工人,就把房子买到了瓷器厂跟前。

    这也就是乔家住了十几年的老屋了。

    第11章

    牵着吕静的手,乔娇娇蹦蹦跳跳的来到了老房子这里。

    乔家以前就住这里,这片的邻居也都认识。

    有个骑着自行车去上班的姨姨还停下来,和吕静说了会儿话。

    到了老屋门口,吕静轻轻扣门,乔娇娇也拿自己的小手敲着门。

    很快,门打开,开门的是王宁。

    他穿的衣服显然有些大,手腕和脚腕都挽起来。

    人又很瘦,他的个子比其他十岁的男孩要高上半头,却比同龄的孩子瘦了许多,衣服轻飘飘的挂在他身上。

    不过王宁长的好,才十岁,只看眉眼就知道以后长大也是个俊的。

    一见王宁,乔娇娇就冲他咧嘴笑,“宁宁哥哥。”

    王宁也笑轻拍了一下乔娇娇的肩膀:“姨,娇娇,你们来啦,快进来吧。”

    吕静领着乔娇娇进了院子,王晓晓正从门口探着脑袋看呢:“吕姨,娇娇。”

    进了正屋,王晓晓王宁的妈王淑华正在屋里,一见吕静和乔娇娇,和气笑着开口:“静子,娇娇,你们来啦。

    静子,你放心把娇娇放家里,我除了出门去买菜,其余时间都在家,家里晓晨晓晓宁宁也都在,不会让娇娇闷的。”

    “淑华你的为人我自然是放心的,就是怕娇娇来了耽误你们,不过娇娇这孩子,坐的住。之前她在家里,一个人一上午坐着看小人书,也能看进去,不会吵闹。你们也不用怎么去管她。”

    “娇娇这孩子一看就是个乖巧懂事的,现在孩子们被拘在家里,也闲的没事儿干,正好娇娇来了,可以给他们找些事儿做,不管是教娇娇数数还是认字,都比他们现在闲的快长毛要强啊。”

    说着王淑华看着乔娇娇:“娇娇,以后你来姨姨家,跟着晓晓jiejie,宁宁哥哥一起学习,好不好?”

    “学习?”

    “对,学习,娇娇可以跟着宁宁哥哥晓晓jiejie看一会儿书,学着写写字。等学的累了,可以在院子里玩一玩,或者让哥哥jiejie带着你去外面走一走,好不好啊娇娇?”

    乔娇娇眼睛闪亮亮:“好!”

    “那娇娇现在就跟着宁宁哥哥去他屋子里看会儿书,可以吗?”

    说着王淑华示意王宁和乔娇娇说说话。

    王宁知道乔家送乔娇娇来家里是为什么。

    乔叔叔和吕姨不放心乔娇娇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拜托他们家照顾照顾乔娇娇。

    他们家他妈在家,没有工作,不用上班,他和哥哥jiejie学校也都停课了,也不能说是停课,之前他们在帝都,这个学期还没上完外头就闹了起来。

    他家也出了变故,爷爷当机立断要求大伯母和家里人断绝了关系,再找熟人把大伯母的户口迁回宁安。

    大伯母的父母是宁安人,他们在建国前就牺牲了。

    大伯母的户口迁回宁安,再把家里孩子的户口,全迁到大伯母的户头,还不许他们再姓荀,全改了姓,跟着大伯母姓王。

    这样下来,大伯母就是带着四个孩子的寡妇,且大伯母的父母兄长都是烈士,早已过世的大伯也同样是烈士。

    这样的家庭,到了宁安就是不被照顾,也不会有人特意去为难的。

    现在被斗的只是大伯母的公爹和小叔子,他们之间既不是亲生父女关系,更不是夫妻关系,断绝关系也要更容易。

    荀宁年纪小,可经过最近的事儿,已经懂了爷爷的苦心了。

    大伯母带着孩子和荀家断了关系,这样家里的几个孩子,除了在感觉风向不对就送去当兵的大堂哥荀新天外,余下的最大的才十四,又换了新地方,现在不是在帝都而是在宁安,反倒也安稳一些了。

    像在帝都,荀宁他们几个孩子,一定是会被波及的,要么被人斗,要么就得跟着同学去斗别人。

    现在他们换了城市,因为停课,也没有转校,没有认识什么新的同学,这才得以躲在家里,而不是跟着大流去□□,去串联。

    他们心里知道发生了什么,尤其是荀宁,他现在得时刻记着他不再是荀宁了。

    他也不能说他是荀家老二的儿子,得说他是荀家早已经牺牲的老大的小儿子。

    他跟着大伯母,得叫大伯母妈而不是伯母。

    就是有那些人找上门来了,他也得咬死自己是王宁。

    在迁户口的时候,他已经彻底从荀宁变成了王宁。

    那些人如果问起来爷爷和爸爸,他也要说不知道,说他没有爷爷,没有爸爸,说和爷爷早已经断绝了关系,和二叔,也断绝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