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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迟北徵,你该知道,当你决定为了邹圣诞出头站在媒体面前时,你就不能再是我荀雯峤的丈夫了。” 迟北慧极,怎么可能不明了——从大局讲来,荀家是书香门第,最是爱惜羽毛,这件事又出在唯一的嫡女身上,她的父母本就让荀家蒙尘,这时雯峤再出事端,恐怕不为荀家所容。 什么世家脸面、什么门楣荣光,这亦是压在荀雯峤肩上的枷锁。 她有着荀家女与生俱来的傲骨与清高,她怎么可能原谅自己的丈夫,转眼变作旁人的入幕之宾。 况且,当他出现在镜头前,他有无数个机会证明自己已婚的身份,可是他没有。他任由所有人以为,他跟邹圣诞关系亲昵,镜头前那几句“只是朋友”的澄清,欲盖弥彰。 迟北徵定睛望着荀雯峤,她也不甘示弱地回视他。 两人的目光交汇,迟北徵的眼中是不被理解、不被信任的不可置信,荀雯峤的双眸含着想要割舍一切、想要息事宁人的义无反顾。 他们太了解彼此,所以才会被那一刻,对方眼底异样的光芒刺伤。 迟北徵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如鲠在咽。 电话铃骤响,是家里的座机。 雯峤率先去接,是迟母打来。 “迟北!外婆住院了!”雯峤高声惊叫,迟北看到她的惊慌失措,愣怔了半刻方丢下碗筷,大步冲向车库。 外婆年事已高,有高血压和冠状动脉疾病。她平日里心态年轻,喜欢玩时下流行的社交软件,看新闻八卦之类。但她没想到,她竟会有一天,在八卦娱乐头条里,看到自己外孙的面孔。 看到底下误会的评论,她气血上涌一激动,犯了心梗。 老人家被送进迟家医院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雯峤跟迟北赶到时,迟家爸妈、伯父伯母都已在场,迟子骞亲自进去勘察情况。 迟北一出现,迟母就抹掉眼泪,挥臂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你还像个人样吗?!”迟母厉声责问他,迟家家教虽严不过荀家,但也是极其避讳跟娱乐圈沾边的,迟北闹出这样的花边新闻,祸及两家声誉便罢,还害外婆病危,迟母恨不能更重地教训他。 “你说!你错没错?!” 迟北被母亲不分青红皂白一耳光,他可以受着,但他不觉得自己错了。 “妈,舆论怎么就这么厉害了呢?三言两语我就出轨成别人的丈夫了是吗?” “你还有理了你!”迟母被他气得伸手要再收拾他,被旁边的迟父拦下。 雯峤怕再这样争执下去,婆婆会跟迟北动气伤身,就跟拉开婆婆安慰的公公眼神示意,把迟北拽走了。 安全通道里,雯峤用湿纸巾给迟北擦着红肿的侧脸。迟母那一下没留力,雯峤在边上听到那声响都觉得生疼。 蓦地,手被迟北捏住。 “峤峤……”这么多年迟北第一次在床笫之外如此亲昵地唤她,只是现在他红着眼眶,面色憔悴得不见一丝血色,“我突然就觉得、觉得这日子真没意思,真是太……” 他还没说完,荀雯峤就抱紧了他,“迟北,别说了、别说了……” 雯峤问过周千行,一对感情平淡的夫妻如何感受爱情? 周千行说:“当他们彼此相依为命时。那刻他们靠得很近很近,近到只能相拥才能取暖时,爱情总会在那一瞬来的。” 那,就是这刻了吧? ——我们脆弱地相拥,根本连去思考的精力都没有时,爱它却来了。 不因怜悯,亦不因职责,我抱紧你,只忠于我心,只因你需要。 来自广坤的留言: 当你们看到这章时,是广坤我人生很重要的一件事出结果的一天。 可以,祝福我一下吗【^_~】 Ps:好几章不识rou味,下章来点“强制爱”? 要不还是不了吧?不然我好好一男主又被骂渣? 还是男主给别人骂?写rou的广坤被你们夸? (等你们看到我从隔壁移过来的《情商战》的时候就知道广坤我为什么这么说了哈哈) 用嘴不可以*** 外婆是幸运的,因为抢救很及时,迟子骞出来跟婶婶简单商量后就确定了最佳方案,外婆并无大碍,只是心脏里多了一个球囊支架,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外婆麻醉退得很快,她喜欢热闹,以往聚的人多她就开心,但今天她的情绪一直有些低落。迟父这个做女婿的还是很体谅老人家的心思的,支开老婆把儿子儿媳叫了回来陪老人家。 迟北一进门,外婆就看到了他面上那个显眼的巴掌印,最是疼爱他的外婆怎么可能不揪心?外婆宠迟北,但她也心疼雯峤。 “徵徵、峤峤,过来。”外婆和蔼 地冲两人微笑招手,“外婆知道发生的事情了,也能猜到事情的过程是怎么样的,可是徵徵啊……” 迟北抬头,眼底是罕见的怯弱、后怕。他很爱外婆,就算这样,执拗的他先前也不曾觉得自己做错了——直到看见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白发苍苍的外婆病容,他才醒悟自己错在哪儿。 他以为他跟雯峤之间的信任,可以让他有恃无恐地自信挥霍着,却忘了考虑两人身后牵挂着他们的家人的感受。他还是太年轻了,所以横冲直撞,狂妄自大。 却是赔得外婆,替他食下恶果。 他听到外婆声音微颤道:“我们峤峤多骄傲一个女孩子啊,清清白白嫁给你,你不对人家好且不说,还混账地……辜负了她、还有在天上看着你们的峤峤mama,徵徵,你成家立业已经四年了,但行事怎么还是如此鲁莽?” 外婆的责怪跟母亲的歇斯底里不同,母亲无法推翻迟北自以为深思熟虑的决定,外婆却是三言两语,就叫他难堪不已。 雯峤立在边上,她不愿意看着家人也为了他们两人的事情殚精竭虑。她向来善解人意,在迟北苦涩得说不出话的当头,挤上去握住外婆的手撒娇,“外婆,你就别怪他了呀!其实这件事是我们提前商量好了的,他朋友是真的遇到了困难,我们这叫拔刀相助!” 外婆摸着雯峤柔软的发顶,“傻囡囡。” 雯峤秀气的面庞倚在外婆的臂弯中,纤长浓密的睫毛掩盖住了所有情绪。 冬风在玻璃窗外呼啸,有枯黄的落叶携着好似看得见的寒意,撞到窗槛上发出突兀的声响,打断了雯峤心中绵延的叹息。 ——今年,不是暖冬哎。 外婆不要迟北和雯峤守着,她钦定了院长迟子骞先生陪夜。所有人都对老人家的心思心知肚明,除了故意视而不见的迟北徵。 他将雯峤送回家,自己却没有下车,刚刚一路上这对小夫妻之间的氛围,恍如回到了去医院前的死寂,跟沉默角力。 荀雯峤下车,迟北目送她的脸随着合上的车门消失,她隐约意识到,她心中“丈夫”这一词,渐近崩塌。 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她昂首阔步,迈向空无一人的家。 夜里雯峤睡意正酣时,下半身骤然腾空,她梦中惊醒,细窄的蛮腰与挺翘的蜜臀间一双温热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