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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剧情里的纪恒倾慕岑雪已久,却被阑寻逼得退婚,结果这回竟是定远侯主动找上门来,也不拐弯抹角,开口就一句自家犬子配不上岑雪。 话虽然说得挺委婉,留足了面子,但摆明就是想退婚的意思,毕竟自己理亏在先,岑父能有什么办法,尽管气得险些呕血,还是得赔着笑脸将人又客客气气送出府外。 虽说这是个架空朝代,并没有什么男尊女卑的说法,但大多数女子都还是更习惯于在家相夫教子,不会轻易抛头露面,尤其是大家闺秀,更注重名节。 岑雪弄出这么一出事儿,不单单是被退婚,还成了京城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弄得岑父去上个早朝时都还得遮遮掩掩,生怕被人认出来,连和同僚说话都胆战心惊的。 偏偏岑雪自己还丝毫不觉得有错,认为古人思想太过迂腐,凭什么女子就不能有自己的事业,明明现代社会都已经讲求男女平等了。 大概是受穿越文的影响过深,加上原女主岑嫣然也已经死了,岑雪心内愈发坚定起自己才是主角的信念来,甚至觉得自己穿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打破旧社会的桎梏。 岑父一开始还耐着性子劝说,让岑雪先安分些,别再去折腾酒楼的事,姑娘家犯不着抛头露面惹人闲话,只要往后找个好夫家就行了。 岑雪自然不愿意听,反而觉得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各种耍小聪明偷跑出去,再又一次被逮了个现形后,岑父气得将她直接反锁在房里,并且派了家丁看守。 顶多关一两天就放出来了,偏偏岑雪心内极度不甘心,又心心念念着珍馐阁,想办法让丫鬟传信给了冷晔。 其实她这纯粹是病急乱投医,也不想想,冷晔一个外人,还是之前那起事件的主人公,不管怎么看都不方便插手家务事。 加上半年前的春/药事件也是冷晔站出来作证的,虽说后来那场火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归根结底还是在冷晔身上。 岑父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多少还是带了些迁怒意味,如今对方还直接找上门来了,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连带着这些日子慢慢累积起来对岑雪的宠爱也淡了许多。 别看冷晔还有心思来管岑雪,他自己其实处境也不怎么好,朝堂上风云四起,原本就看不惯冷晔作风的左相霍远明,连同其他几个重臣利用这事狠狠参了他一本。 罗列出好几条罪名,沉迷女色,不分公私,甚至将西北边境那场败仗的源头也归在了冷晔身上,说是因为他指挥不当造成的。 皇帝早就对手握兵权的冷晔有所忌惮,也想过把虎符收回来,偏偏他手下的副将个个都衷心耿耿,不管用金钱还是美人都没法拉拢过来,吃了好几次哑巴亏。 尤其是达鲁那家伙,性情冲动,就因为上次霍远明在退朝时说了句冷晔的坏话,严格说来,都根本算不上坏话,就一句冷言而已,激得他脸色涨红,直接捏着拳头冲了上去。 虽然及时被周围人拉住了,也还是把霍远明吓得够呛,他已经五十好几的岁数,头发都白了大半,又是个文官,哪里见过这样粗鲁的阵势,气得抖着手指说不出话来,心里更是彻底把冷晔恨上了。 皇帝后来也听说了这事,心内不由一抖,相比喊打喊杀,行为粗鄙,就连面对着自己都没几分尊重的达鲁,他心内自然更偏向于朝中老臣,更何况左相在幼时还曾教导过自己。 加上他年纪轻浅,继位时才二十不到,也没什么治国安邦之策,耳根子又软,胆子也小。 完全是因为兄弟几个斗得太厉害,全折了进去,最后反而只剩下他这么个最平庸无能的,白白捡了便宜,坐上了最高的位置。 被几个倚仗着身份,平素就爱指手画脚的老臣一挑拨,口口声声说功高盖主,还举出好几个有说服性的事例,皇帝还真就信了。 等退朝后,在御书房里单独召见了冷晔,说是单独,暗处其实不知道藏了多少武功一流的暗卫。 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指着御桌上一沓奏折摊开了说,语气倒也委婉,说是让冷晔先暂时把虎符交回来,自己替他保管一段时间,等影响淡下去再还给他。 反正最近边境太平,蛮夷被打怕了,近几年内应该都不会有什么战争,皇帝也不怕得罪人,这会脑子里只想着怎么削减冷晔手里的权力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冷晔心里也清楚,皇帝这是摆明了想打压自己,但他本身对权力并没有多大**,完全是因为不愿意让家人失望才从了军,并且慢慢立下战功,一步步爬到高位,成为备受敬仰的战神将军。 如今有了倾心恋慕的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和对方粘在一起,甚至本能地觉得上朝很耽误时间,加上这会岑雪还正是需要他的时候,冷晔自然很干脆地就把虎符交了出来。 在他看来,就算自己没了兵权,平安军作为大庆国最强的一支虎狼之师,地位也受不到影响,其余几个副将,包括达鲁在内照样能稳坐在官位上,一切都不会发生什么大的变化。 在兄弟与女人之间,冷晔毫无愧疚感地选择了后者,大概是觉得心上人更需要他保护。 福源楼。 白鸽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扑腾着翅膀落下,身子圆滚滚的,瞪着双讨喜的绿豆眼,咕咕叫了一声。 身着红衣的俊美男人随手从碟子里捡了几粒黄豆扔过去,然后才从它脚踝上取下竹筒,将里面卷着的纸条抽出,慢慢展开。 你好像很不喜欢岑雪?身后突然响起道男声,虽然是表示疑问,却说出了陈述句的味道,显然已经确定了这件事。 嗯?喉间发出一个单音节疑问词,大概是因为之前才经历过□□,调子带了些慵懒,但略低的声线却十分勾人。 顾安爵偏头,恰好对上了沈卿离视线,眼瞳很干净,就像是融化的雪水,又带着莫名暖意,顿时令他心情也好了起来,顺势揽住对方脖颈,挑眉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很关心她。沈卿离神色自然地伸出双臂,等固定住对方有些下滑的身体,眼里的紧张神色才慢慢淡去,虽然面色冷淡,掩在发丝下的耳朵却悄悄红了。 你很关心她,下一句就该是你都没有这样关心过我。 顾安爵已经自发地在对方怀里找了个好位置,听到这话不由失笑,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对方脸颊的软rou,语气里带着股诱哄味道,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国师大人板着张冷脸,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惹人误会的话,简直不能再萌了,光想想都觉得心痒难耐。 吃醋?沈卿离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似乎又被调戏了,因为这突然跑偏的暧昧对话,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前几日找上门来的楚君行。 脸色疲惫,风尘仆仆的模样,加上身旁那匹不断喘粗气的骏马,显然片刻没有停歇,大概在此之前还处理了不少的麻烦事。 对方神色很复杂,话也不多,开口便直奔主题,说是江湖上的那些舆论已经澄清了,几个大门派长老也都相信了秦皇宝藏并不在南月教中,让顾安爵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