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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辆警车并排行驶在公路上。 最前的车里,田桑桑心情激动地抱着失而复得的小汤圆。 摸了摸他脑袋上软软的短发,再亲了亲他的小额头。 现在他看起来像只小灰猫。 想起上一次见到前面的那个男人时,小汤圆哭着要抱抱,这会儿他已经淡定了,不再要往那男人身上靠,大抵也是被伤透了小心脏。 她脱下小汤圆的衣服,用自己的大衣把他包住,上上下下地把人检查了遍,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还好,还好小汤圆的身上并没有被虐待的痕迹。 她又给小汤圆穿好衣服,汤圆也不动,懒懒散散的,可把她吓了一大跳。 小汤圆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并有马上要决堤的迹象。 知道他是饿了,方才摸他的肚子,干瘪瘪的。 田桑桑伸手,往边上摸了摸。 啥也没摸到,摸到的都是空气。 奶瓶?没有奶瓶! 她这才意识到,今天走得匆忙,什么都没有带啊。 跟前还有两个大男人坐着,又是警察的职业,田桑桑实在是不敢悄悄从空间里拿东西。正焦急着,小汤圆嘴一瘪:哇哇哇 哭上了这,嘶哑着嗓子。 圆滚滚的身子像小虫子一般扭啊扭,饿嘛饿嘛 一脸菜色。 田桑桑的心一阵阵地揪疼。 汤圆儿饿得快扁了,小手挥舞着,挥到了软软的东西,使劲地往mama的怀里凑。奶香味,这种奶香味诱发着他体内的馋虫! 田桑桑轻轻地捏着他的小爪子,急得很想转过身把衣服一撩,但是和两个陌生男人同处在车上,如果不打招呼就着实 孩子的哭声回荡在车内,江景怀默了默,眼眸深了深。 徐正阳转头看了眼,热心地问:江夫人,孩子是不是饿了? 田桑桑尴尬地点点头:是啊。 徐正阳把车一拐,停在边上的林子里,非常麻溜地下了车。之后的几辆警车押着人贩子,警员从车窗内探出头:队长? 你们先回。 江景怀不明所以地跟着下车,拧眉环视了一圈:车子停在这里,怎么去找粮食?这林子里的,也没有小店。 徐正阳:什么粮食? 江景怀冷冷地:那孩子饿了,车上也没粮食。 徐正阳恍然大悟地哦了声,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谁说车上没粮食,粮食就在车上啊! 565 一看就知道你没当过爹 江景怀纳闷自己是不是漏掉了哪个角落,他并没有在车上看到粮食啊。 黑色的瞳仁里闪过一抹疑惑,他抿了抿薄唇:怎么说?边问边往车上看去。影影绰绰的,还没细究,也没看到什么。徐正阳连忙挡住他的视线。 憋红了脸,徐正阳不自然地道:反正我跟你说不清楚。我看你这人挺通透的,偏偏在这种小事上犯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江景怀扣住他的手腕,脸色沉了沉:说清楚,那孩子还饿着。 !!徐正阳挫败地叹了口气,又用刚才那种欲说还休的奇怪眼神看他:一看就知道你没当过爹。 微一愣怔,江景怀更加对徐正阳的话保持怀疑态度。 谁说他没当过爹,他当过的啊,这都猜不准。 你当过?他掀了掀眼皮。 徐正阳: 江景怀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继续。 两个大男人的,讨论这个真是脸红脖子粗。徐正阳问道:你知道江夫人的小儿子现在多大了吗? 江景怀:74天。 徐正阳: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警察的职业素养。江景怀:继续你刚才的话。 74天的小婴儿你觉得他能吃什么粮食? 江景怀狐疑地眯了眯眼。 74天小婴儿粮食水? 车上有水? 沉默。寂静。无声。 最终,徐正阳在江景怀的眼中捕捉到了一抹亮光。 以两人相处几个月的经历,徐正阳明白,他是懂得了。 哦。江景怀眼睑低垂,走吧,站远一点儿。 徐正阳:偷偷看的是你,说站远的也是你今天才发现,你这么会耍流氓。 徐正阳跟着他走,掏出烟叼住,又递给他一根,抽吗? 这不是废话。 江景怀接过,借着他的手点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吐出烟圈。 口渴,喉咙干涩。再抽一口,愈加渴,愈加干涩。 这边田桑桑看到徐正阳和江景怀站得挺远,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时,她才把衣服撩开。汤圆儿寻到奶香味,凑上前含住,吧唧吧唧的,小婴儿的本能。喝得太急,汤圆儿的小脸都涨红了。 饿得狠了,还会咬人,田桑桑有点痛,但看着汤圆儿稚嫩的脸,顿觉这种痛也不算什么了,儿子就是太饿了。 等汤圆儿吃完奶,江景怀和徐正阳都还没过来,等了两三分钟,两人还是没过来,似乎还聊上了。 车里的空气有些闷,到处都是奶香味,田桑桑的脸热了热,开了车门,抱着汤圆儿下去呼吸新鲜空气。那门她没关,故意开着。 徐队长。 走到两人面前,田桑桑真挚地对徐正阳表示感谢:多谢你救了我儿子。 江夫人你太客气了。徐正阳愧不敢当:不止我一个人,叶江也是帮了很大的忙。这都是我们的职责,孩子回来了就好。 田桑桑虚虚地笑了笑,没有看他身边的男人,是。 被无视掉的江景怀闷闷地抽了口烟,将目光放远到树林深处。 从下车后,田桑桑就闻到了一股臭味,夹杂着腐烂的味道。 初时,她以为是小汤圆身上传来的,他已经有一天没换衣服了,以前赵纯是每天给他洗一次,洗得干干净净。可才一天而已,小人儿身上其实只有奶香味,其他的味儿很少。 冷风吹过,田桑桑将小汤圆抱得更紧了些。 那味道也更浓了,像是从树林里飘出来的。 徐正阳要去开车:回去吧,再站下去孩子该冷了。 田桑桑轻点了下头,又皱了皱鼻子,忍不住问道:这树林里是否有垃圾堆? 徐正阳愣住,不明所以。 江景怀扫了扫她:何出此言? 田桑桑蹙了蹙眉,看向林子里:我闻到了垃圾的味道。虽然不是很浓厚,但一丝丝地,她还是闻到了。或许不是垃圾,而是其他。总之令人毛骨悚然,不太好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