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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书言的头脑快绞成蝴蝶结了,但还是郑重地点点头,嗯。 赵纯摸摸鼻子,乡下村妇有这样的吗?什么离别,是为了更好地相遇,怎么听着这么有道理呢。要是他跟江景怀说,在乡下有这么一个妇人,她居然是山野村妇,别说将景怀不信,根本没人会信。 简单地吃了一顿早饭,副书记已经在不远处等着了。 赵纯拿出一张纸条给田桑桑,挺挺胸膛保证道:那个曲子我会录成带子的,录好了我给你寄过来。 如果你坚持的话。田桑桑没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其实录不录带子都无所谓,而且在她看来,赵纯是城里人,只是一时伤感,他们这种乡下人,有什么好让他记住的。等他回到了自己的领域,照样是如鱼得水,潇潇洒洒。 而她还要带着儿子在这片地方打出自己的天地。 当然会坚持的。赵纯眼睛闪闪,态度认真极了:你要相信我的话啊田桑桑,我说会寄来就一定会寄来。 那好吧,祝你一路顺风。田桑桑微愣,那句如果你坚持的话便立刻改口了。 赵纯点点头,蹲下身亲亲孟书言的脸颊,小言,再见。叔还会来找你的。 好的,再见纯子酥。孟书言努力地吸了吸鼻子。很显然他已经消化了那句离别是为了更好地相遇。 田桑桑看着赵纯一瘸一拐的背影,眼睛眯了眯 咦,他来的时候手里有带东西吗?怎么走了反而提着个袋子?而且刚才还在他身上闻到了一种吃的香味?错觉??? 赵纯先是和副书记一行人到了县里,然后再是从县里坐着副书记的车到城里。 车门打开,迎面是一个精神奕奕的中老年人。赵老淡淡扫了他一眼,看见他拄着拐杖,不胜娇弱的模样,嫌弃地摇摇头。 爷爷爷。赵纯瞪大眼睛,身体往后一撮,惊恐状。 没用的东西,这软蛋怎么会是我孙子,看看这,看看这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赵老哎呀直叹气,说出去我都嫌丢人呀。 身边的赵母秀眉紧蹙,心疼儿子也没用啊,不敢上去劝啊。老爷子正发火呢,谁敢拦。 儿子啊,你就再挨几下打吧,左右身上都伤了。回头妈再好好给你擦点药。 唉,爷爷,爷爷你听我解释。赵纯提着袋子左右躲。 老爷子似是打累了,手上并没有使出全劲,吹胡子瞪眼:好,你说说,把你这几天在外边那什么,浪迹江湖的事情好好说一说!以你这智商还能被领回来,你爷爷我感到意外呀! 赵母柔声问:对呀,阿纯你怎么凑巧就遇到了副书记? 赵纯垂眸眼珠子转动,在心里想着说辞。 赵老笑了两声,掷地有声:还不快说!别想着给我蒙混过去!一个字都不要给我造假! 日哦。好想哭哦。被看透心思的赵纯抹抹眼泪,凭着记忆把这几天他在乡村历险的事迹,真的就一字不漏地说了。包括他被打,被救,被收留 就是这样了,爷爷。赵纯弱弱地开口。小模样跟在田桑桑面前一模一样。 那都打不过,你们几个男人打不过一个女人!爷爷小时候白打你了吗?你连一个乡下女人都打不过!真真要气死我了!老爷子拍着胸脯,显然是气得不轻了。 那不是一般女人嘛想着田桑桑的模样,赵纯撇撇嘴。那个女人一个顶他俩,要是别的女人他还用打吗?直接把人裙子一掀,人就尖叫着跑走了。那对着田桑桑,那敢耍流氓吗!一条大象腿能把他压死。 114 消失的猪蹄! 也就是说,打你的人和救你的人是同一个人?赵老眼一瞪,声音陡然严厉,逼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全吐出来了?还瞒着什么没有?! 这,这是看出什么了? 赵纯的身体抖抖,弱弱从身后拿出袋子,悄悄瞄他一眼:我还从她家里带了一袋猪蹄很好吃的,她没发现。爷爷,你要不尝尝? 赵老挫败地抹汗,头一偏不再去看赵纯,没救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救了你,我们必当重谢,再多的东西都买不来一条腿的恩情。还有你说的聚众赌博的情况,不像话,确实该管管了。 爷爷。赵纯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急急地抬头:田桑桑不是那种人,你要是砸钱给她,她会不高兴。 感情爷爷我就是那种人了?赵老有些奇怪看他。看来是对人上心了,怕用钱侮辱了人家,他倒是有点好奇那个田桑桑了。 可不就是。财大气粗,砸起人来不要命。 罢了罢了,你的恩人自己报答。赵老摆摆手,冷冷一哼。 妈,等会咱俩去趟百货呗,我去挑几套男孩子的衣服寄过去,还有再买点小玩具,小文具。赵纯兴冲冲地说。 本来要上车的赵老脚步一顿,男孩子? 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成形了。孙子太软,或许可以要个曾孙子。他现在不太老,能教出一个硬汉般的曾孙子。这个孙子已经救不活了,不成样了。 阿纯,你等等。赵母担忧地拉过赵纯的手,细细观察他的脸:什么男孩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别冲动啊。性别你都知道了? 妈你说什么啊!赵纯糊涂地挠挠头:就给田三三的儿子买衣服,那是我干儿子。 赵老哼了一声,软蛋还是太软了,还以为他终于硬了一回。嫌弃地扔下一句话:唉。都怪你爸给你取错了名儿。 人的命,名注定。 赵母松了口气:不是就好。 对了妈,这个猪蹄别给我扔了,拿回家热一热还能吃的,千万甭浪费了,好东西。赵纯扬了扬手里的猪蹄,咽了咽口水。妈你也跟人学学,都是女人,做的东西差别太多了。 臭小子你再说,编排起你妈了,还能多好吃?赵母好笑地嗔怪。 反正贼好吃。赵纯说。吃了保你还想吃。 田桑桑打开瓦罐,自然地拿着筷子要往里夹东西,这是她昨天才刚卤的猪蹄。 筷子下去,空荡荡的,马上就见底了。 她低头一看,好家伙啊,瓦罐里只剩下了两个肥美的猪蹄。 她昨天明明卤了有二十几个! 见鬼了,莫非家里遭小偷了?田桑桑不由得疑问出声,逮住孟书言就问:言言,你有没有看到有人动瓦罐?咱家最近有可疑人物出没不? 孟书言走过去往瓦罐里一看,拧拧小眉毛,认真思索片刻才实诚道:没有哦,mama。 那这个猪蹄是怎么不见的,难道长翅膀飞了?田桑桑万分不解,甚至怀疑是不是她这副肥胖的身体太过饥饿,在昨晚梦游的时候吃了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