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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黑亮的眼睛看她,默不作声,似乎在辨别的她说话的可靠性。 田恬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弱弱地道:我真不知道我妈还藏了钱,如果知道我妈藏钱,我肯定会拿去还的。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不相信我。别人怎么想我不在意,我就在意你怎么想。你说你对我失望,我同样为你伤透了心。 陈铭的眼神慢慢炙热,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田恬这是啥意思?为啥在意他怎么想?难道田恬也喜欢他? 他干巴巴地问:恬恬,你说的是真的?这么一想,她说的也不无道理。田恬一向听话,她奶奶让她做的,她不敢不做。可是,怎么能不敢呢?那明明是坏事,就是再听话,也不能去做啊!要是闹出了人命咋办! 你还是不相信我!田恬尖瘦的瓜子脸一白,捂嘴转身要跑。 暧恬恬陈铭伸手抓住她。他现在很矛盾,一方面觉得田恬是在撒谎,一方面又认为她是他心爱的姑娘,他应该给她一次机会原谅。 陈铭!田恬趁机伸手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前失声痛哭,大家都不理我了,你要是再不理我,我要怎么办?我妈说以后没有城里人要我了,要把我嫁给瘸子鳏夫,我好害怕 以前一直幻想的拥抱来得猝不及防,陈铭的浑身猛地一震,温香软玉在怀,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但他还是坚定地把田恬拉开,脸微微红,眼神却很犀利:恬恬,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你。如果你愿意,以后咱俩就结婚。我虽然不像那些城里人有文化,但我也能让你过好日子。我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做坏事,我愿意原谅你。 哼,就说没有男人能够逃得过她的眼泪。田恬收起眼泪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你愿意相信我就好。她从来都是每边都要抓的,周正那边不用担心,大家是同路人;陈铭这边不到最后也不能放弃,毕竟陈铭家在村里也算富裕的。 哥,你站那和她说啥!陈英在不远处气得跺脚,妈喊你回家吃饭! 你回去吧,英子要等急了。田恬推了推他,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 好。陈铭傻兮兮应着,一步三回头。 077 计划 陈彪回去,心里越想越不得劲。家里的喜酒也摆了几桌了,媳妇却没娶上,儿子也没捞着。虽说收回了赌债,却是浪费了喜酒钱。不仅如此,还有种被耍了感觉。他竟然被几个妇道人家玩弄于鼓掌之中。 今天见到了田桑桑的儿子,他的心里痒痒的,就盼着有个儿子。 赵纯拿着块抹布在擦着桌子,时不时回头瞄着陈彪,在心里窃笑连连,今天看到彪哥赔本真是解气。可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个机会? 擦桌布油腻腻的,赵纯忍着要作呕的冲动,立到一旁,垂下眼端的是乖巧:彪哥,因何事烦恼啊? 有话好好说,整这些斯文劲给谁看!对着他的脑门就是一掌,还因何事烦恼呢!陈彪翘起二郎腿:你说我有啥事烦恼,还不是田桑桑的儿子! 你奶奶的!赵纯摸摸头,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狗腿的笑:要儿子还不简单。彪哥啊,这世上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只要你给钱,田桑桑保证乖乖交出儿子。 老子没给钱吗?老子给的彩礼可是三百五十八元!陈彪想想就来气啊!三百五十八元啊!比村里的其他人家都多啊!这顿喜酒钱花的太是冤枉了。 赵纯暗暗撇撇嘴,心想就你抠的,给的还是彩礼啊。明明是别人的赌债。 彪哥你想想,那钱到田桑桑的手里了吗?那钱是给田桑桑她三叔家的,田桑桑可是一分钱都没拿到,人能愿意? 来村里一星期,赵纯对这里也是有了些了解。比如说陈彪,就是这一带的村霸,在镇上的公安那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他这里开设小型赌场,是没有人抓的。就是村长,也管不了他。等将来他逃回去,一定叫家里人把这里一锅端了。 而田桑桑,是村里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人物。今天他也看见她了,刷新了他对女人。哦,不,是刷新他对国人的认识。 你确定她不是非洲来的金矿工人? 你有主意?陈彪斜眼看他,看来还是要给钱了。 咳,彪哥,我可以去试一试。只要你愿意给钱,她肯定愿意把儿子卖给你。 我看她对她儿子宝贝得紧。陈彪说道。 再宝贝还能有钱来得宝贝?赵纯不以为然:不是要看她愿不愿意,而是要看你给的钱多不多。 你小子还挺会说话。陈彪哈哈笑了笑: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记住,这个钱最多不能超过四百块。 成,包在我身上。赵纯拍拍胸脯:那你看 要是成了,你剩下的两百多块钱不用还了。 等的就是他这这句话,终于可以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小山村了! 晚上,熄了煤油灯,床前月光如水。 床上的孟书言已经睡熟,发出均匀细微的呼吸声。 田桑桑停住给儿子摇着扇子的手,伸手探了探他的小额头,有点湿湿的。 唉,夏天极其热,尤其是在这样偏僻的小山村。睡觉时田桑桑都是不关窗户的,屋子里没有多少蚊子,就是热。没盖被子还是热得厉害。她有空调,就算拿出来,也没有用武之地;电风扇什么的,也得有电啊!要命的是这个落后的小山村,连电都还没有通! 所以,散热的方法唯有最原始的,用扇子摇。 闭上眼睛,用意识进入了空间。田桑桑直奔四合院而去,按下空调的开关,狠狠地坐下清凉了一会儿,如鱼得水地伸了个懒腰。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享福,田桑桑很不是滋味。得赶紧赚钱,有个像样的房子,那时候有了钱,有的东西拿出来也解释得通了。 坐在这里,田桑桑不禁思考起了人生。想她穿越至今,似乎还只有减肥和美白的规划,未来的规划却是一片模糊。 田桑桑以前是个文科生,学的专业也是偏文,以至于找工作时很不好找,因为她当年读的不是师范大学。后来她就想,要是当年读师范该有多好,做个老师吃的也是铁饭碗啊。她上大学时努力地考英语方面的证书,毕业后做了翻译。但是,她的英语能力比起那些更专业的来说,还是差了一段距离,不论是书面还是口语,口语更是带有nongnong的家乡音。所以,干翻译干了几年,她就有点吃不消,转行进了一家公司的业务部。业务绝对比翻译好些,是把英语和中文结合在一起的一项工作,而且有提成。但是,她最后悔的还是当年为什么不选理科?几乎以前的同学,只要头脑聪明的都选了理科,就业前景也是相对来说比较广的。 可后来,她又想想,选文理科甚至选专业,真的和未来的工作有关系吗?其实很多时候工作是和之前二十多年学到的知识无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