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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小事?善保眼泪汪汪的,憋屈的控诉:狗蛋儿那混小子竟然护着她,阿玛怕乖女也护着她,没有儿女,我就是赌桌称雄活着也没劲儿,我我乖女帮阿玛教训狗蛋儿去。 我可打不过哥哥。梦馨给善保擦拭眼泪,善保道:没事,狗蛋皮糙ròu厚且不敢还手,随你揍的。 小时候乖女没少掐狗蛋,梦馨怔了怔,无奈的说道:论力气十个我捆在一起也不是哥哥的对手,他任我打,还不是因为我是他meimei?阿玛怎么不明白,哥哥那xing子,哪是会看着她被你打的?哪怕她不守妇道,不念母子之qíng,哥哥一样会护着她。 他还认我?善保眼睛眨呀眨呀的,这混小子相信我?只是同qíng她? 冠世侯府的老太爷,阿玛这辈子都是,哥哥虽然憨厚,但不傻,当时什么状况他是知道的。 梦馨戳破了善保的小心思,糙根的阿玛最怕得便是儿子不认他,他没福气可享,善保多了几分的尴尬,解释道:阿玛不是为了富贵,只是只是 咱们一家读书不多,也没谁是品行高洁,轻视富贵的人,哪怕是哥哥,你现在让他在当小兵吃糠咽菜试试?哪里会习惯? 梦馨没觉得愿意享受荣华富贵有什么可耻的,不爱享受的人不是没有,但那些都是大贤者,跟他们这些俗人搭不上边的。 阿玛想要哥哥孝顺,想要吃香的喝辣的,想要人前耀武扬威这些都没错,大可理直气壮的说,谁说阿玛怎么怎么的不好啊,无耻啊,男子叫哥哥揍一顿,女子不是地位太高的话,jiāo给我。 有我同哥哥在,没有人欺负阿玛。 嗯,嗯,还是乖女好。 善保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儿,不是没人在善保耳前墨迹什么风范,什么不争的,但乖女说能做的事qíng,善保为什么要听旁人的?女儿的话比圣旨还要管用,乖女才是真孝顺,知晓他喜欢享受。 但凡哪家崛起了,便向世家清贵靠,岂不知那些人眼里哪有bào发户?学来学去得一样融不进去,弄得自己受尽苦楚,人生短短数十年,享乐为上。 梦馨给善保将手上磨出的水泡挤破,柔声问道:阿玛知晓什么是糙根吗? 善保摇摇头,梦馨说道:就是路边的野糙,哪怕装饰得再好,野糙种在名贵的花盆中,还是野糙,不如自在的随心所yù。阿玛可以不要脸面,但不能忘了咱们家有今日靠得不是哥哥的战功,不是我在四爷府做侧福晋,依靠得当今万岁爷,只要万岁爷信任哥哥一日,阿玛无赖等等不重要的事儿,万岁爷会当做看不到。 bào发户有bào发户的环境,太高深的东西咱们管不了。 梦馨虽然在胤禛府上,但她一直警惕善保卷进夺嫡之争去,哪怕善保和荣锐帮胤禛,她都不乐意,别管隆科多和年羹尧怎么不知进退,怎么不好,雍正对他们两个可是一点没留qíng面,上位者想要收拾个人,借口一把把的,哪怕圣贤,不是还有那句话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早晚要被收拾,何必劳心劳力的帮胤禛? 善保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得,小声问道:不是应该帮四爷吗?就是不能明着帮忙,私底下也得帮着他。 梦馨眼里闪过自嘲,今日她回京无赖阿玛,我其实挺高兴的,此时恰好是最好的时候,万岁爷对哥哥信任有加,不管当时的状况如何,万岁爷都会站在哥哥这边,她私奔的事qíng就如同是阿玛手指上的脓包,早晚得出脓,趁早不不趁晚,如果我是幕后之人,我耐着xing子等,等到绝对不会让她这么早就杀出来。 如果康熙帝老了,无力保护荣锐的时候,再爆出这桩丑闻,那才真正是撒手锏,康熙帝一直这么厉害的话,晚年也不会差一点被儿子们玩死了。 善保不明白了,脑筋打结,乖女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皇上的意思比铁证如山重要得多,人制和法制绝对不一样。 还是不懂。 善保懦懦的说道,乖女越来越厉害了,梦馨笑得意味深长,她穿过来接手的就是一把烂牌,老天爷可能怕她折腾或者跑路,异能空间的外挂一点都没给,但梦馨对是不是有穿越同辈却很敏感,当出现一株千年人参,当胤禛的表现不太正常的时候,梦馨就想到钮钴禄氏不太对劲。 梦馨从来不敢低估康熙帝或者皇子,如果换个谁,都不会这么着急,什么叫撒手锏?扔出去致命必死,这道理皇子们能不明白?不明白的皇子不是退出夺嫡,就是死了。 由此梦馨推断必然是急于取代笨哥哥地位的人,她把证据看得太重,把咱们一家的骨头看得太重,不知道有一句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吗?脸面哪xing命重要。 善保拽住梦馨,磕磕巴巴的说道:乖女啊,这话虽然是实话,阿玛也没想着要什么脸面,但不能说哈 善保四处看了看,警告的提醒梦馨:不能说,彼此心里知晓就好。 好,我不说,我说旁的。 梦馨正色了许多,握紧善保的手,我同阿玛个正事,哥哥还没回来我便伺候了四爷,事后用了汤药,我找过大夫看过,你和哥哥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什么?谁这么狠?善保怒了,梦馨平静的说:其实我挺感谢她的,这碗汤药让我在四爷府里没任何牵挂,我过得比谁都自在轻松,从来咱们家的富贵依靠得就是当今万岁,阿玛,第一次四爷要我的时候,我我疼 乖女。善保眼泪又落下,同是男子,善保知晓很多种方法让女子痛苦,越发内疚:乖女啊,阿玛对不住你。 后来我想着就这么过下去好了,对四爷我会谨守妇道,会按时侍寝,但在想要什么是断断不能。 梦馨说得很是坚决,她绝对不会爱上qiáng!bào自己第一个男人,哪怕胤禛不明白,梦馨从不是爱幻想的人,生活的压力也没给梦馨留有幻想,至于女人会爱上第一个男人这种làng漫的命题,从没在梦馨脑海中留有印象。 我今日这么说不是让阿玛难受内疚,而是想让你同哥哥明白,我在四爷府安身立命的根本不是子嗣,而是你们。 善保抹了一把眼泪,乖女说怎么做,阿玛绝无二话。 您还得在步兵统领衙门受两日的苦,最好装作彷徨不安,装作内疚什么的,有人来探听你口风,也要全然当做你真是犯了事儿。 梦馨压低声音,善保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点头,梦馨说道:借着这个机会,让很多的牛鬼蛇神都蹦出来,让皇上看看有多少人想让哥哥的名声扫地,万岁爷会更为宠信我哥。 然后呢? 然后,她既然敢说您买妻,我就敢告她抛夫弃女,于人yín奔。 梦馨掷地有声,善保说道:不成,不成,你是四爷的侧福晋还要脸面 善保停住了口,乖女从进来起就给他挖坑,一句一句的把自己给套进去了,乖女,我是你阿玛。 不带这样算计他的,梦馨唇边露出一抹笑意,您别忘了咱们哪怕穿金戴银,位居人臣也是糙根,只要记住这一点,没什么不能豁出去的,阿玛你说不过她,哥哥又不适合,这事还是我来做。 当我心qíng不好的时候,谁都别想好过了。 梦馨星眸里闪过璀璨的光亮,趁此机会也给时刻准备拽冠世侯下马的人一个教训,谁比谁无所畏惧,也许幕后主事者只有一个人,但不妨碍梦馨泄愤的打击一片。 此后几日,善保罪行人尽皆知,善保的种种罪行罄竹难书,好些个甚至牵连到冠世侯身上,康熙帝接到了一百多份弹劾冠世侯人品问题的折子,康熙帝愤怒,但对荣锐亦是心疼,康熙帝的宠臣不好做,看着光鲜实际得罪了很多的人。 就在群qíng激奋的时候,准备出四爷府告状的梦馨被胤禛挡住了去路。 ☆、入v更新 有人说过每个女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玛丽苏,梦馨也不例外,也想过只要撒娇一下,霸道,邪气,狂狞的男主不分青红皂白重冲上去为女主出气。 梦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梦馨面前站得是胤禛,她也不是女主,胤禛一身的皇子贝勒装束,蟒袍上是四爪金龙,在阳光映衬下,梦馨眯起了眼睛,真是光鲜富贵。 胤禛同样看向了梦馨,她也一如既往得没穿任何接近于红色的旗袍,梦馨小把子头上瓒了一朵白玉兰花,但同旁人不一样,梦馨穿戴富贵而不是像是空谷幽兰般高洁,胤禛没想到白玉兰花也是衬富贵的。 即便佟佳氏,有时也会对着福晋的正红衣服黯然上几分,羡慕嫡福晋的待遇,佟佳氏嘴上不说,但胤禛明白几分,唯有梦馨胤禛看了太多,有时候会想,如果梦馨有将对乌拉那拉氏的恭敬用在他身上,也许自己不会因为她而喜怒不定。 两人对视了半晌,梦馨笑着福身:见过四爷。 鬓间蜜色流苏摇晃,胤禛食指扣紧扳指,你可还记得你是爷的侧福晋? 梦馨没想过能完全隐瞒住胤禛,垂着脸颊,只是将额头露给胤禛看,仿佛在同胤禛比耐xing,胤禛随着她,过了半刻钟,胤禛说道:回去。 胤禛走近梦馨,梦馨向旁边退开,仿佛向胤禛臣服的让开位置,胤禛嘴角微微扬起,但却听见梦馨说:妾是您的侧福晋,您和妾都知晓妾这个侧福晋是如何来的,妾为了能在府里享受荣华富贵,为了能继续服侍四爷,只能奋力一搏了。 梦馨抬头同胤禛错愕的目光撞到一处,眼角余光看不到任何人,猜想胤禛许也是没把说服她,才会将奴才等遣散,胤禛怔怔的看着笑颜如花的西林觉罗氏,她漆黑的眸子泛着冷静,自嘲,苦涩,甚至还有几分张扬的艳色,唯独没有不舍,哀求。 胤禛最不满梦馨的一点是,她总是将一切粉饰太平的装饰扯破,仿佛他同她之间只是因为冠世侯是她的兄长,胤禛抿起嘴唇虽然是这么回事,但胤禛还是觉得难看。 如果为了伺候爷,你会此时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