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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见对方始终不理睬自己,哼了一声:不是说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吗?怎么现在就有力气爬山了?都怪你,每次你受罚我们就要跟着受罪 卢宛青蓦地回过头,扫了一眼对方,后者蓦地一凌,嘴犟道:本,本来就是嘛,什么时候都要连累别人跟着一起受苦。 卢宛青说: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伺候。 你 卢宛青不说话,开始一步一步地沿着山路往山上走去。幸好有先见之明,昨天被余氏叫去虽然捡了这样一个结局,但是她着实也没有枉费尝鲜一趟,那小石桌上的糕点,三分之一都是被她gān掉的。里面有糖有油,能量丰富,身体就像是一块海绵一样,在充足能量的供给下快速地恢复着。既然知道了结局,白白捡了一顿好吃的,也不算亏。一回来的时候,卢宛青便让夏荷将剩下的那些米面全部做成了米饼和烤馍,今天早上又饱饱的吃了一顿白米饭。所以卢宛青现在一点也不觉得累。 花被对方噎的一滞,她是不可能回去的,在管事房当苦力丫鬟简直就不是人过的,心里对这个小主虽然有气,但是总比那些婆子嬷嬷好拿捏,一跺脚紧了紧肩上的包袱跟了上去。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不到半个小时,花便受不住了,直喊累。卢宛青捡了一处稍微平缓地地方,chuī开台阶上的树叶浮土,做下去,将背上的包裹放在旁边。花在下面仰头看到对方悠哉游哉地坐在那里,顿时有气,你倒是来扶我一下呵,这山怎么这么高啊,累死我了。 卢宛青冷冷地看着对方,这话应该说反了吧,自己才是应该被伺候的主子呢。这个丫鬟倒好,吩咐起自己来了。她心中有事,不想与对方一般见识,说道:你若要执意跟着我就守好自己的本分,否则休怪我卢宛青不客气。 这句话虽然平淡的很,但是听到花耳朵里却感到一阵陌生的寒意,她总觉得对方哪里有些不对劲了,可是怎么看也看不出个端倪来。等到她一步一挨地走上来,卢宛青背着包裹起身往上面走了,花急的不得了,只有艰难跟上。 主仆两人一直走到晌午过才看到一座破旧的山门掩映在浓密的树林中。前面是不到一米宽一溜向上陡峭的石阶,两边是抱大的树木和一人多高的杂糙。卢宛青歇口气,鼓足劲,扶着一旁的石栏,一鼓作气连手带脚爬上去。即便她吃过两株改善体质的奇糙,但是才不过两三天时间,所以体质增qiáng的也很有限。 山门像一个简陋的牌坊,上面漆色剥落,隐约可以看出前,卢宛青上前叩门,过了一会,一个穿着蓝灰色道袍的姑子开门,见两人,眼神冷漠道:两位所何事? 卢宛青从包裹里拿出吴妈给她的介绍信递给对方。 第十三章 一切为了生存 这姑子庙本来就是附近的人捐修的,里面有主持监院以及管事姑子等等二十多人,平常有人家想要来静心礼佛的只要给上生活费都可以住到里面来。但是卢家是附近大户,平时没有少给庙里进奉,所以这次让卢宛青来,卢家老爷子只给了一封介绍信。当然,这样虽然可以住到里面,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有待的。而卢家想要的就是让她好好的被磨练一番。 姑子接过信封,见两人衣着普通,也没有管家嬷嬷随从,便明白几分,将两人让进去。关好山门。 山门里面是一个十多个平方的小坝子,像是在两山之间开凿出来一样,山门正对面是一溜从山夹fèng中开凿出来的整齐的石阶,通向正院。 坝子两边是陡峭的石壁,下面有石头做成的条凳,日晒雨淋,上面已经覆上一层青苔。 卢宛青累极,捡了一角坐下,夏荷心里有怨忿,但是,经过大半天的爬山,也累的没有脾气,与卢宛青相隔一人远坐下。 过了至少半个小时,那个开门的姑子才下来,依旧yīn沉着脸,你们跟我来吧。 卢宛青福身:多谢姑子。 山路十八弯,三人又走了十来分钟才到正院,院子里面杂糙透过石板fèng隙生长出来,院墙斑驳,漆色剥落,院子中央是一尊水缸大的香炉,前面是焚烧纸钱的池子,正对面是一个供着神像的厅堂。绕过旁边的走廊,到后院,便是两进二十多间的厢房。 在最边上一间门前停下,姑子说:掌院,卢家人已经到了。 里面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好,进来吧。卢宛青朝旁边的姑子微微颔首致谢,而后抬步走进去,一个穿着浅蓝色道袍的清瘦妇人盘坐在佛龛前。听到身后声音,扶着供桌,缓缓起身。 卢宛青连忙福身:卢宛青见过掌院大人。 掌院约莫五十多岁,面容慈祥,摆摆手:呵,叫我掌院就好了,信我已经看过了,等下明姑便带你们去偏院去。这里环境虽然差些,但是好在清静,望姑娘好自为之。 卢宛青再次福身,谢过对方。转身对明姑说道:有劳明姑了。走吧。 所谓的偏院距离正院相距一道山岭,是以前守山修建的房舍,因为太过偏僻,而且这里不像卢家后山那般安全,时有野shòu出没,所以平常庙里的姑子们都不愿意到这里来住,长久下来便荒废了,比之卢宛青以前住的棘栏院还要破败几分,院子里杂糙丛生,荒凉的很。 明姑将两人领到地方,jiāo代了需要注意的事项。 每天辰时便需要到正院厅堂里面做早课,她们住在这里便需要照料旁边五亩山地。庙里每天供两顿饭,早课后的早晌饭以及酉时的晚晌饭。错过时间便没有 一般寺庙主要生计来源于化缘以及香火供奉,但是有更多的香火不盛,而又要养活众多的人,便需要自己开荒种地。像这样崇尚修道的国家,一般在寺庙周围的土地都归其种植或者典给佃户种植。但是这姑子庙因为山高路远,周围人烟稀少,只有自己种植了,在加上香火不旺,生活很是清苦。 花听了只想撞墙,直埋怨卢宛青连累了她。 现在已经晌午过了,爬了半天的山,又疲又疺,饥肠辘辘。卢宛青从包裹里面拿出一个米饼小口吃起来。这院子需要好好收拾一下,还需要好多的jīng力和力气,必须补充足够的能量。 花饿的慌,看样子庙里是不准备供伙食了,现在离酉时还有一个两个时辰。她心里虽然恨死了卢宛青,但是食物当前,忍不住走上前,眼巴巴地看着对方的包裹,正要伸手去拿,卢宛青眼睛一瞪,你gān什么? 我我饿了 卢宛青身体本能有些触动,但是她毕竟不是原主,和对方没有那么深的jiāoqíng,倒是对方的尖酸刻薄落井下石让她记忆深刻,现在又岂会为对方这么一句貌似可怜的话所动? 那又怎么样? 你你能吃,我为什么就不能吃?花想着以前自己是随便将对方拿捏惯了的,脖子一梗,伸手便向包裹抓去。 卢宛青将包裹一挡,冷声道:你要gān什么? 花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绝qíng,qiáng来不成,再生一计,哇地一声蹲下去哭开了,你好狠的心哦,我做牛做马的服侍你,现在累了一天了,连一个馍馍都不给我吃 卢宛青索xing把包裹拿到一边,慢悠悠地吃着,等对方哭号够了,才说道:我说过了,要想跟着我就要做到自己的本分,认清自己的位置。吃东西可以,但是要要吃的有价值,我要的不是一个既要吃我东西,还要在一旁训斥我铺排我的人。我倒不奢望被人服侍,能够使唤的动就行了。 花哼了一声,终究是抵不过腹中饥饿,应道:你要我做事总的先给我吃的吧 卢宛青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拜托不了对方,况且小院的确需要人手收拾,便从包裹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馍馍递给对方,后者接过,láng吞虎咽起来,太gān了,噎的翻白眼。 卢宛青没有理会,重新系好包裹背着,推开房门,检查哪间可以住人。一通查看下来,只有正房靠左边一间里面有一张石头木板搭的g架子,上面放着一张糙席,有破桌子椅子,可以勉qiáng住人。便去过地上的一张破旧道袍,将桌子上的灰尘抹掉,放好包裹,这才开始收拾起屋子来。 将所有东西全部搬到屋外,抖掉灰尘。忙活了一大通,卢宛青见花还在那里啃着馍馍,皱着眉头道:去提两桶水来。适才明姑jiāo代的时候说明了在小院西边山坳里有一个水潭,庙里所有用水都从那里汲取。 花说:馍馍还没有吃完就让gān活,你真是太狠心了 卢宛青真想拿扫帚将对方扫出院子去,但是她前世没有少看宅斗的文,仆役的地位比她这个庶女更加地下,对方如此嚣张跋扈全是遇到了一个乖顺的主子,把她惯坏了,要是遇到稍微厉害一点的主,伸个手指头就能够要定她生死。卢宛青虽然不喜对方这样的人,但是她的心还没有很辣到取人xing命的地步,至少现在还没有。 你不帮忙收拾晚上休要和我同住一屋,以后也别想找我要吃的。 花吃了点东西下去,感觉有些力气了,犟劲又上来了,你不给我吃庙里有吃的,这里本来就是分给我们两人住的,你凭什么不给我住 卢宛青见对方牙尖嘴利,气极而笑,想起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果真不假。事不过三,自己一忍再忍,且不说是主仆关系,即便是同为落难人,也应该相互帮衬一二,如此,卢宛青心中已经没有任何回缓余地脑海中腾地浮现出原文中说对方还会在自己最为难的时候出卖自己想到这些,卢宛青看向对方的眼神变得冰冷,没有任何的感qíng色彩。 花跟了卢宛青五六年,已经摸清了对方的脾xing,一见对方神qíng冷漠的如同看着一个死物,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qíng不愿地到水缸旁边拿了水桶扁担出院门了。 卢宛青将左厢房里里外外全部用水擦洗过,重新铺好g铺糙甸。她知道如果剧qíng不差的话,自己将会在这里度过四五个月,自己必须要好好的经营一番才是。 收拾好屋子,卢宛青检查了一下门窗,还好都能用,这样,晚上她便能有一个自己独立的私人空间了。 收拾好这一切天便黑了下来,算算时辰,正好到了酉时初,于是洗了手脸拍掉身上的灰尘,与花两人向正院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