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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钰娴仅存的一丝感激,也被傅谦的夸赞给消磨殆尽,“我若是她,我也无需嫉妒旁人,是你的冷漠将我逼到这个地步,是你背弃我们的感情在先!当初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你得到了我,便弃如敝履,说什么深情,其实都是薄情寡义!你怎能心安理得的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我?” 孰是孰非,傅谦已不愿再去争执,再看向她时,他的眼中已无愧疚和疼惜,“就当是我对不住你,你恨我怨我,我无话可说,只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命,别再闹自尽,你若没了,苦的是女儿。” 一句对不住,便要抹杀所有吗?她还在念着旧情,他却已然抽身而退,倒教她如何甘心?此时此刻,她很想问一句, “今日我若真的死了,你会伤心吗?会后悔吗?” 每一日,他都被无数的假设围绕,疲惫与不耐积少成多,最终他选择放弃,选择远离, “这就是我厌倦的原因。” 道罢,傅谦抬步离去,远去的背影那般决然,没有一丝留恋。 心痛到极致,便只剩麻木,曾经的甜蜜被光阴侵蚀后,腐化成穿肠毒药,呆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凝了许久,直至眸眼酸涩模糊,她才满目绝望的闭上了眼。 泪痕温热,落至颈间已成冰凉,她的世界,彻底成了灰色,此刻的她深知自己再怎么闹腾都没用了,他的心没了,情散了,她已经没什么能威胁到他了,即便是她的命,他也不会在乎。 窘态毕现的她,还在挣扎什么呢? 经此一事,宁辉院的宴席虽然照开,但众人的心绪却没那么轻松,有人乐得看热闹,有人感慨生忧。 淑媛许久不在家,不知内情,茗舒不禁在想,男人的情意究竟能保持多久,傅玉又会爱她多久?即使现在感情和睦,她也得保留几分,实不该将所有的情意都付在他身上,倘若有朝一日他变了心,她也不至于像怡珍这般痛苦。 东珊亦心神不宁,总在想着怡珍要自尽,她们却在这边用宴,似乎有些不太合适,然而婆婆坚持不肯取消宴席,她不好扫大伙儿的兴,只能勉强用宴。 一顿饭下来,她忐忑难安,章佳氏也不痛快,没留大伙儿在这儿用茶,让众人散了。 回去的路上,东珊手持一支傅恒折来的杏花,哀叹连连,“八哥明明那么喜欢她,怎么突然就生分了呢?” 近来傅谦面色不大好,傅恒隐约有听闻,却不知具体情况,孰是孰非,难下论断,“旁人的家事,咱们不好评判,八哥自会处理,你不必替他们忧虑,伤了自己的神,何苦来哉?” 这会子是救了下来,难保接下来会如何,这矛盾若是不解决,只怕后患无穷,“你说她会不会再找机会寻死?” 已然看穿怡珍的把戏,是以傅恒并不担忧,“她若真有心寻死,为何不是昨夜?偏赶着你过生辰的时候? 因为她知道,夜里寻死直接就见阎王了,没人会管她,今日大伙儿都聚在一起,她才好将此事闹大,会有人救她、劝她,闹得人尽皆知之后,八哥才会有压力,才会妥协。挽回八哥的心才是她的目的,上吊只是手段罢了!” 不至于吧?东珊满脸的不可思议,“上个吊还需要算计?”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南月苑,傅恒闲来无事,便与她讲起了老八的事, “八哥的生母去得早,没人护着他,他儿时的日子并不好过,以致于他这个人不苟言笑,给人的感觉很是严肃。起初他不怎么和我说话,大约认为我是嫡子,和他不是一路人吧! 我记得有一年冬日,我与四哥去找他玩儿,感觉他屋里很冷,才晓得他每个月分的碳太少,白日里若是用了,晚上便不够,后来我就把自己的炭分给他一些。他只对我道了谢,依旧无甚笑脸,私下里却做了一把弓箭送给我。” 看她一脸懵然,大约没明白他讲这些的意图,于是傅恒又解释道:“其实八哥算是一个比较重情之人,谁若对他有一丝好,他必定加倍回报。他之所以认定怡珍,大约也是因为怡珍曾让他感动过吧! 当初的那份情意应该是诚挚的,否则他也不至于为了怡珍而与额娘闹别扭。如今两人闹到这个地步,我想,他应该是对她失望了,才会这般决绝。” 说到此,傅恒又补充道:“当然了,我对怡珍并不了解,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无法确定,单从这次自尽的事来看,我觉得这个女人的心思很深沉,有些可怕。与这样的人相处久了,大约会很累吧!” 至此,东珊恍然大悟,“所以你认为八哥是看穿了怡珍,才会疏远她?” 傅恒一摊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猜测而已,等八哥的情绪平稳些之后,我再找个机会验证。” 思虑过甚,东珊只觉头疼,干脆不再多想,转身入帐午歇。 淑媛拜别母亲之后便乘坐马车与萨喇善一道回府。 坐在马车之中的萨喇善闷不吭声,不似平日里那般话多,等着淑媛来关心他,然而淑媛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异常。 无奈的他故意扶额哀叹,作忧苦之状,且那声调越来越高,企图引起媳妇儿的注意。 淑媛正在闭目养神,被他扰得不悦蹙眉,“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这般唉声叹气,竟似个怨妇一般。” 第102章 傅恒向萨喇善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