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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阿萝还不服输,总往那些犄角旮旯里钻,直到那只看起来不过小小一只的怪鸟,将比它大了三倍不止的木板用嘴叼着扔开之后。藏在木板下面的阿萝才彻底死了心,躺平任啄。 兴许是终于明白了镜子不是可以吃的食物,怪鸟总算是歪着头放过了阿萝。它就像个喜新厌旧的渣男一样,转头就蹦蹦跶跶地走了,独留阿萝一人品尝这突如其来令人稍微有些不适应的孤独。 终于摆脱了怪鸟的阿萝稍稍松了口气,她赶忙起身看了看小镜子的镜面,发现上面光华依旧,完全没有一点儿划痕,顿时又安心了不少。 阿萝觉得,至少现在她可以获得片刻的安宁了…… 然而下一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镜子,就被飞奔而来的怪鸟一嘴叼起! 据阿萝后来回忆,这场鸟嘴里的旅行虽然短暂,却有着风驰电掣般的刺激。 不过眨眼的功夫,阿萝已经被带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而摆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大木箱子。 漆黑的怪鸟把她放在地上,又啄了啄那个木箱子,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想要给她看。 这个箱子有些高,阿萝要想看清楚里面有些什么必须得浮起来。虽然她有学习过相关的魔法,但是毕竟是在女巫的地盘,阿萝也不敢太放肆。 但怪鸟根本不知道她的那些担忧,见那面镜子一直没有动作,急性子的黑鸟就直接扑棱着翅膀,噙着阿萝飞进了箱子里。 阿萝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砰”地一声,掉进木箱里去了。 而把她丢进来的怪鸟,倒是悠悠闲闲地轻盈落地。最后还冲着阿萝扬了扬脑袋,像是在为自己带她进来的行为讨要夸奖。 阿萝:幸好镜子够结实……呸,傻鸟! 也不知道该说箱子大,还是阿萝现在太小。一只鸟和一面小镜子同时进来,这箱子里居然还能空出一大片空间来。明明从外面看来,这箱子的容量并不大啊? 阿萝猜测,这个箱子估计也是什么魔法器物之类的。 “说吧,你把我扔进来,到底是想让我看什么?”阿萝慢慢地把镜子立起来,冲着怪鸟说话的时候还特意晃了晃,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姿态,想要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是怪鸟根本没看明白,只以为对方终于有所反应,是要和它做朋友的意思。虽然很想给自己的新朋友一个亲吻,但是怪鸟还是更想先给阿萝看看自己的新发现。 它带着阿萝走到一个被黑布蒙住的不知名物体前,叼起黑布的一角,猛地一拽。一副在阿萝眼里十分“高大”的油画,满满地显出了真容。 有大几率是魔法容器的箱子,内部有着微弱的光亮。也正是这光亮让阿萝得以看清画中的两人里,有一位正是女巫。 这是一副双人的半身画,画里有两个年轻的女子。她们的脑袋微微抵在一起,手里捧着两束鲜花,一齐笑着看向前方。 左边的女孩儿看起来就是年轻了些的女巫,她笑容阳光有活力,看着就让人觉得开心。而右边的姑娘稍显文静,笑起来也不像女巫那样露出牙齿,只是抿起嘴唇,显得腼腆而温柔。 但是阿萝再仔细看了看,居然发现右边那位文静的姑娘,和爱洛非常神似,如果只说外貌,她们俩至少有五成相像。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和爱洛长得有些像的女子,和年轻时的女巫有一副画像。而且画像里面的样子看上去,俩人似乎还非常地亲密。 回想起女巫想要抓住爱洛时狰狞凶狠的模样,阿萝简直难以将画上阳光灿烂的女孩子和她联系起来。如果这真的是同一个人,那到底是什么让她变成了现在这副阴暗又可怕的模样呢? 在阿萝小时候第一次听人讲《睡美人》的故事时,她就觉得一位可以使出如此强大魔咒的女巫,不应该会因为“没有被邀请来参加宴会”这样的理由,而对一个无辜的孩子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不仅如此,她还在后来的日子里四处搜寻公主的下落,就好像非要看到对方悲惨的结局才开心一般。 阿萝觉得,让女巫如此偏执针对公主的理由实在太牵强了。现在看来,她当初的感觉恐怕是真的,女巫对爱洛抱有那么大的敌意可能并不简单。 只是,画里面的另一个女孩子到底是谁呢? “你在看什么?” 阴冷的女音从头顶传来,身旁黑色的怪鸟当即怪叫了一声便飞走了。 阿萝看着它迅速逃离的身影,仿佛看见了将她扔给女巫的兰斯。 “是谁让你到这里来的?!我本来没打算动你,毕竟你是兰斯那个疯子的东西,但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知死活!”女巫尖叫着要来抓阿萝,那副被窥探了至宝的模样比之前看起来更骇人了。 还好箱子里空间大,阿萝调动了全部的力量才勉强闪避了女巫抓来的手。 趁此机会,阿萝问到:“你针对爱洛不是没有原因的对吧,但这个原因一定不是你没有受到邀请而恼怒。” 女巫根本不想理她,只想赶快抓到这个看了画的家伙,让她永远无法再说话。 “你和画里的另外一个姑娘是什么关系,她和爱洛又是什么关系?你明明是有别的理由,为什么不肯说出来,为什么要把怨气发泄在爱洛身上,她是无辜的啊!” 快要耗尽力气的阿萝几乎是嘶吼着说完了这段话,很快女巫冰冷的手便紧紧抓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