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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晚晚也有些不悦,忙接过碗盏,“嬷嬷也太小心了,jiejie照顾我这么久,要有事情,早就有事了,不必了。” 扎富嬷嬷来不及阻止,眼睁睁望着福晋将一碗补品喝完,而后笑着对她道,“嬷嬷啊,你也太……啊,肚子好痛,痛……” “快传御医令。” 扎富嬷嬷吓得魂飞魄散,忙抱住福晋,拼命呼喊御医,海兰珠楞在当场,怎么会这样? 皇太极正在崇政殿凤目含霜,望着代善以及岳托的人,听他们叨叨不停请大汗选择吉日登基称帝,册封哲哲为中宫皇后,同时一定要查出后宫灾星赐死,避免长生天震怒。 多尔衮抄着衣袖静静立在旁边,冷眼旁观,很好,多年前的事情重演了,十四岁的他被他们逼着让出汗位,逼着额娘殉葬,如今,终于报应到皇太极身上。 皇太极心中恼火,他们竟然要赐死小玉儿?简直不把他这个大汗放在眼里,正要发火,额登一脸惨白,匆匆来禀告,皇太极听罢,顿时神情一震,忙匆匆往后宫走去。 刚到后殿,就看到扎富嬷嬷与海兰珠一起,两人瘫坐在门口,脸色煞白,皇太极心里涌起一个不好的念头,怔怔立在门口,用力握拳,勉强让自己说出话来,“怎么了?” 扎富嬷嬷嚎啕大哭,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皇太极,嘴唇哆嗦道,“小阿哥…小阿哥没有保住,福晋大出血,昏迷不醒,还在救治。” 皇太极身体一晃,神情依然淡漠,乌黑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望向海兰珠,“拖出去绞死。”而后脚步迟滞,几乎一步一挪的踏进屋里。 早已有人暗中将后殿的事情报给哲哲,哲哲此时正与大玉儿商量事情,闻言先是大喜,“海兰珠死了?” “是,奴才亲眼看到额登将她绞死,尸体拖了出去,恐怕扔到乱葬岗。” 哲哲惊喜交加,“大玉儿,果然好计策,让海兰珠将补品端给小玉儿,她就不会起疑,周边的嬷嬷也不会检验,好极了,不过,大玉儿,怎么小玉儿会有性命之忧?”哲哲故意皱了皱眉头。 大玉儿故作不知,“这……这可能是突发意外吧。” 哲哲不再说话,心里似乎一块大石头落下,舒爽至极,皇太极盼望着的小阿哥没了,小玉儿也昏迷不醒,恐怕皇太极的半条命也没了,海兰珠也被她前世最爱的人杖毙,好好好,真是人间绝美的景象。 只是此时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此时皇太极守着昏迷不醒的小玉儿,一定是心力憔悴,神思恍惚,根本顾不上汗宫的守卫,若是趁此机会,让多尔衮带着其余旗主来攻占汗宫,逼迫皇太极退位,一定毫无问题。 她想了想,“大玉儿,你快回去,将宫里的事情告知多尔衮,如今皇太极正在伤心中,恐怕无暇顾及汗宫的防守。” 大玉儿向来心思缜密,想着哲哲的话,越想越稳妥,等到小玉儿死了,皇太极回过神来,一定会彻查此事,那时她与姑姑可就危险了,必须趁此机会,将皇太极弄死,让多尔衮上位,而后再让察罕登上科尔沁亲王的位子,她才能在汗宫里,呼风唤雨。 “是,姑姑,大玉儿明白了。” 且说崇政殿上,皇太极不顾朝会,匆匆离去,诸位旗主见大汗这般,更加失望,簇拥着大贝勒代善与十四贝勒多尔衮一起去了大贝勒府。 岳托恨恨道,“大汗眼里只有那个女人,阿玛,不能再等了,大明虎视眈眈,朝鲜蠢蠢欲动,林丹汗也死灰复燃,这样的大汗无法再统治大金。” 代善一脸凝重,“是,我们要重新选举大汗,才能让大金振作起来,多尔衮,为了大金,你不能再推辞了。” 多尔衮无法,只能叹口气,“也罢,那我暂时暂代统领,等到将皇太极撵下大汗之位,这个位子大家再选举,有德者居之。” “好,那我们歃血为盟,听候十四贝勒调遣。” 多尔衮志得意满,回到贝勒府里,听到大玉儿禀告,心中一痛,伸手狠狠握住大玉儿的手臂,“小玉儿究竟怎么了?” 大玉儿假意安慰道,“落胎总会有些影响,休养一段时间就无事了,贝勒爷,大事要紧,姑母会在宫里里应外合,贝勒爷,您的汗位指日可待啊,大福晋泉下有知,一定会欣慰的。” 大玉儿确实是个聪明人,搬出多尔衮的额娘大福晋,多尔衮立刻熄了别的心思,“好,我明白,今晚三更时分。” 他虽然没有告知多铎自己的打算,但是有两红旗两蓝旗以及正白旗的支持,皇太极的两黄旗虽说坐拥精兵强将,可压根也不是自己的对手,额娘,儿子一定为你报仇,夺回汗位。 * 快到三更时分,哲哲在宫里辗转反侧,依旧毫无睡意,索性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听到宫里传来三声更响,然后就是一片寂静,不要说喊打喊杀声,就连偶尔的人声都没有,万籁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哲哲十分惊讶,忙唤着自己的贴身嬷嬷,没想到唤了几声,院中依然毫无声音,她有些恼怒,难道个个都偷懒?掀开帘子,去了院中。 院中依然寂然无声,空无一人,除了月华如水,依稀院中的黑影,再无任何变化。 一声低低的叹息声,哲哲浑身汗毛竖起,“是谁?” 院里突然灯火通明,扎富嬷嬷带着一群嬷嬷众星捧月般出现在院里,为首一人正是身穿绯色旗装、神采奕奕的叶晚晚,脸色嫣红,杏眸如星,哪里看得出半点憔悴?她的身后跟着两人,一个是被额登捆绑着的大玉儿,另一个是一脸愤恨的海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