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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恭恭敬敬道,“回大福晋,大汗在此宴请八旗旗主。” “哦,可是商讨政事?” “不是,只是喝酒聊聊天,岳托贝勒新得了美酒,敬奉大汗,几个贝勒都在喝酒。” 哲哲来了兴趣,“原来是这样,小玉儿,我们反正也闷着,不如去听听他们聊什么。” 叶晚晚想了想,她闷了几天,也觉得无聊,“好啊,一切听姑母的。” 两人上了楼,皇太极见到两人,心中一喜,招手令两人过去,哲哲笑了笑,坐到皇太极身边。 叶晚晚环顾四周,正对上多铎惊喜的笑脸,冲着她拼命招手,他旁边的人正是多尔衮,叶晚晚笑了笑,走过去坐在两人中间,但是离多铎更近,远远离开多尔衮,多尔衮一怔,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皇太极脸色更不好看,只是瞬间又恢复常态。 多铎刚刚解除禁足,左等右等不见小玉儿来看望自己,于是刚被解除禁足,就奔向十四贝勒府,没想到,小玉儿没见到,还被哥哥硬拉着来参加旗主宴会,听一群老年人的唠唠叨叨。 就在他百无聊赖的时候,朝思暮想的小玉儿居然出现在凤凰楼,简直乐开花,俊脸上写满了我好开心四个大字。 两人窃窃私语,叶晚晚低声将那天的事情掐头去尾捡能讲的告诉了多铎,多铎倒抽一口凉气,好在叶晚晚及时将多铎的手挡开,否则估计早就被查看伤口。 “喂,光天化日,多铎,你想死吗?”叶晚晚冲多铎举举拳头,做出要揍人的架势。 多铎自觉鲁莽,讪讪一笑,“我是关心嘛。” 两人暗自嘀咕不提,上面端坐的皇太极心里十分不舒服,只是他向来沉稳冷静,喜怒不形于色,依然不紧不慢品着酒,听着诸人聊天。 正蓝旗的莽古尔泰借口生病并未来,来的是他的心腹屯布禄和爱巴礼,两人正一唱一和极力讽刺大汗对汉人官员的政策。 “大汗对他们也太好了,这些投降的软骨头,狗一样的没用,老汗王那个时候诛戮汉人,抚养八旗,今天大汗却让汉人坐到高位,我们有些人的官职还没他们高,祖宗礼法都不顾了。” 正蓝旗向来最反对皇太极的对汉政策,皇太极并不言语,端起酒杯轻啜一口,微微勾唇,眼神像是看死人一般,波澜不惊。 爱巴礼见皇太极不言不语,又把矛头对准多铎,“攻打察哈尔这么大的事情,大汗也是糊涂了,不用我正蓝旗勇士,用一个毛头小孩。” 多铎性烈如火,立刻就想起身一巴掌拍过去,叶晚晚扯住他的衣袖,示意他冷静,她心里琢磨了一下,嫣然一笑。 “爱巴礼贝子真会说笑,你看看你眼前的桌上,汉人酿的酒,汉人做的点心,汉人制作的碗筷,我看你用的起劲呢,汉人有句话说得好,端起碗吃rou,放下碗骂娘。” 几个和正蓝旗不和的贝勒哈哈大笑,“十四福晋说得好,哈哈哈。”皇太极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再说了,整天把祖宗礼制挂在嘴边,你们遵守过吗?祖宗们在白山黑水间茹毛饮血,谁准你们今天吃熟食的?”叶晚晚边说边翻了个白眼,指着两人面前的烤rou哼哼唧唧。 屯布禄和爱巴礼两人你看看我看看你,说不出来一句话,良久,爱巴礼冷哼一声,“你个女人懂什么,那些汉人狗一样的没用,大汗对他们好还不如养只狗。” 叶晚晚最讨厌听到这样的话,看不起汉人?华夏文化源远流长,你个野人懂个屁,也配来说? “哼,说到勇猛,谁比得上我的祖先成吉思汗,当年他的铁骑打遍天下,你,还有你,比得过他?后来统一中原,就是因为对待汉人苛刻,短短一千年……” 皇太极一直笑吟吟的听着叶晚晚义正言辞,听她用自己以前和她说过的话来反驳正蓝旗的人,听她说得朗朗上口,不由心中欢喜。 哪曾想帅不过三秒,听到这里,忍俊不禁,这个小姑娘啊,搬他所说的话,还搬错了,轻声咳嗽几声。 叶晚晚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皇太极,见他微不可见的摇摇头,恍然大悟,“嗯,我是说短短一百年不到,就被撵出去,朱家夺了天下,可见多带刀子的人……” 皇太极真的无语了,又咳嗽几声,叶晚晚眨眨眼睛,“对,可见得到刀子……不对,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最后总结一句,“大汗身居高位,你以为像你们一样鼠目寸光吗?一个人所坐的位子决定他的高度和所作所为。” 这马屁拍到家了,众人面面相觑,觉得听十四福晋这一席话简直是胜读十年书。 多铎向来是小玉儿说的话都是对的,如果说的不对,请参照上一句,拍手叫好,“小玉儿说得好,很有见识。” 多尔衮也有些激动,没想到小玉儿这般有见识,“小玉儿说得好,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叶晚晚得意一笑,“我读书多啊,再加上我有一个好先生教导我。” 上座的皇太极不易觉察的笑了笑,他的得意门生真是好姑娘,笑过之后,心里又有些百感交集,这满座人各怀心思,只有他的小姑娘啊,才真心待自己,才会不顾一切替自己说话。 “人不读书不能知书识礼,小玉儿做得很好,来人,传我令,自即日起,凡贝勒大臣子弟年十五以下,八岁以上,俱令读书,否则,除去旗籍。”皇太极淡淡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