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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来说,那个地方确实比关押着心魔之源的魔君殿要安全。

    钟未凌说完,便转过了身,但抬脚的方向并不是出口,而是回轮回镜的方向。

    宿央道:“殿下,你不一起走吗?”

    “不了,谢之钦的神识还在那里,我听蒋燃说,鬼界之人是实体化的精神,所以,对我们来说,一缕神识的消失,只是修为的减少,可是对他们来说,兴许会致命,本座不能丢下他。”钟未凌轻笑了声,淡淡道,“若是事情太棘手,本座没能回来,魔君殿交由闻若骞,本座的全部修为也会通过魔元互通来交给他。”

    话毕,钟未凌便毅然往轮回镜中走去。

    再回来时,原本困住宿文州身体的天魔真元已经松动,钟未凌刚到,天魔真元突然爆裂,钟未凌迅速掐诀,将其收拢,但与此同时,宿文州的rou身开始像液体一样逐渐变形,最终落在地上,变成了一滩。

    之后,一缕雪白的灵气从中飞出,但旋即便消散了。

    “谢之钦。”钟未凌察觉自己怀中的谢木偶完全变成冰冷的木头,蓦地回过神。

    刚才那缕灵气……钟未凌不敢往下去想,连忙拿出木偶。

    之前在地牢之中,谢之钦那缕神识重伤,木偶虽然变成了木头,但是还能感觉到一丝丝微弱的体温,可是此刻,木偶完完全全变成了木头,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生气。

    便在此时,一阵令人恶心的黏腻声从那滩液体中发出,原本已经不成型的液体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唤,再次重新塑形。

    须臾之间,重新变回了人形。

    只是,身形样貌都不再是宿文州,而是谢之钦。

    不,准确的说是钟未凌那日在地牢之中见到的心魔。

    “殿下,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心魔稍微适应了下这具新的身体,冲钟未凌轻笑道。

    虽然声音也跟谢之钦一模一样,但钟未凌只觉得恶心。

    “你把他给杀了?”钟未凌拳心攥紧,忍怒道。

    心魔嗯了声,负手莞尔道:“我说我要出来杀你,他非要阻止我,我劝过他,说他只是一缕神识,并非我的对手,但是他不听,我也没办法。”

    “只是,”心魔顿了顿,冲钟未凌挑眉道,“你不应该回来的。”

    “他知道你在宿文州的身体外用天魔真元设了禁制咒,只要他主动离开宿文州的身体,你的天魔真元就会护住他,不管是谁,短时间内都无法破除。可是,如果他出去的话,我就会完全占据这具身体,然后就能杀了你。所以,他宁愿自己死在里面,也没离开,就为了给你争取点时间,让你拿到魔心石,然后离开。”心魔眯眼道,“所以,你不该回来,你白费了他一番心思。”

    话刚说完,无端剑已经指向了他。

    钟未凌嘴唇紧抿,他没说话,但是嘴角一直在发抖,无端剑出鞘的同时,原本放出去的所有天魔真元全部回归体内。

    “你生气了。”心魔嘴角勾起一抹阴诡的笑,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贪婪,“他明知道自己这缕神识消失,本体也有可能会死,却依旧愿意换你一线生机,可你还是辜负了他,他若是知道,应该会很难受的,不过,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比他更难受吧?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你是不是想把我碎尸万段?”

    “别顶着他的脸用这种恶心的强调说话。”钟未凌瞪了他一眼,直接凝聚所有灵力,提剑挥了上去,可是明明是极其凌厉的攻势,却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

    所有的攻击好像一落到他身上,就被化解了一样。

    心魔也一直不出手,只是躲闪,躲闪之间,嘴角的笑意愈发讥讽。

    钟未凌内心的怒火随着他逐渐咧开的笑也愈发强烈。

    “殿下真厉害。”

    “很好,凌凌差点就伤到我了。”

    “凌凌,你刺偏了,应该往我心口刺。”

    “虽然你不是我喜欢的性格,但是也很有趣,如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的话,我兴许也是可以放你一马的。”

    “就算谢之钦的本体没有死,但也至少受到了重创,你说我如果当着他的面和你亲热,他会不会气死啊?”

    “或者,我把你现在腹中的孩子弄掉,让你怀上我的呢?”

    “我跟他长的一模一样,跟我行床笫之欢,应该不会有很大的心理负担。”

    “你他妈闭嘴!”钟未凌知道心魔是在故意刺激自己,想让自己内心爆发愤怒,只要超过阈值,这些自己心中的情绪就会化作心魔的力量来源。

    他一直在努力克制,可是,真的克制不了。

    “你受不了了,你要崩溃了。”心魔嗤笑,“我着实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崩溃,看来谢之钦在你心里真的很重要。”

    “有点嫉妒啊。”心魔深吸了口气,轻松躲过了钟未凌的下一击,尔后眯细眼,阴鸷道,“陪你玩够了,该我了。”

    话落之时,轮回镜中燃起了汹汹赤火,心魔掌心凝聚的灵力团不断的在变强。

    暴击出的灵力刃与钟未凌的无端剑相撞,两边虽然势均力敌,但是有周围心魔火的加持,钟未凌明显落于下风。

    可是,极招相对,预想中的电光火石并未发生。

    心魔眉头微蹙,看着眼前那团黑雾,掌心不由得一紧。

    与此同时,钟未凌的后背传来一阵温热,一人的手臂环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