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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闻渊便修了魔道,因为其走的是杀戮道,而且是杀戮道里最恶毒的路子,故而一直需要活人献祭,有时候献祭速度跟不上,还会直接对自己的手下下手。

    他的魔君之位,也是他以绝对的武力值杀了前任魔君,才得到的。

    准确的说,他的手段,一直都很霸道蛮横。

    成了魔君之后,闻渊并未更换佩剑,也没更换之前给佩剑取的那个浩然正气的名字,以至于仙门一听到斩魔剑这东西,便能感觉到强烈的嘲讽意味。

    “在闻渊的壳子里,待得舒服吗?他每天晚上至少要睡三个人,阁下有没有觉得肾虚?”钟未凌讥嘲间,蓦地用力,直接克开了闻渊的斩魔剑,紧接着,剑锋弧形扫过,一道强劲的剑气打了出去。

    闻渊虽然闪躲,但依旧被蹭到了手臂。

    “你们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来帮忙!”闻渊吃痛半跪在地,扭头阴狠咆哮道。

    正被黎阙等人缠着的闻长思和三十四死侍闻言,立刻回拢,可还没来得及靠近闻渊,一道数丈高的火墙将钟未凌与闻渊完全封住了。

    不止如此,火墙还在不断朝外扩张,一名死侍来不及后退,脚上沾了鬼火,他掐了水决,准备灭火,可根本灭不了,不止灭不了,鬼火开始在他身上肆意蔓延,紧接着,在一声惨叫中,死侍化成了一缕白气,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听到外面的惨叫声,钟未凌提剑凌空再次砍下时,嘴角不免勾了抹得意的笑。

    他家谢蠢蠢,还真是从不让他失望。

    火墙之外,鬼火肆意,仙气与鬼气融合间,整个空间出现了震荡。

    火墙之内,魔剑交锋,剑光耀眼,一股股巨大的剑气碰撞,再弹开,剧烈的灵力波冲垮了火墙一角,但很快便被补好了。

    整整两个时辰后,又是一次极招相对,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速度极快,目之所见,只剩下两道转瞬而逝的红光,再次化形时,两人已经交换了位置。

    斩魔剑穿过钟未凌肩窝,无端剑捅穿了闻渊心口。

    片刻寂静后,闻渊惊愕倒在了地上。

    原以为就此结束,但钟未凌拄剑跪在地上时,整个火墙之内的空间完全扭曲了,紧接着,他好像感觉到什么东西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可却什么都没看见。

    不对,不止是看不见那东西,他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想动,可浑身仿佛被灌了铅,不仅动不了,还有种沉重的下垂感。

    危险的气息从身后逼近,明知应该去躲,可身体却沉重的无法自拔。

    就在钟未凌感觉那股气息即将贯穿自己的头颅时,浑身蓦地一轻,紧接着,手臂被人拽起,整个人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后背不仅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还能感受到清晰的心跳声。

    除此之外,还有淡淡的草药香。

    “谢之钦。”钟未凌沉声道。

    回应他的是一声令人安心的嗯。

    “我看不见了。”钟未凌道。

    “是阵法,我的目力也被遮蔽了。”谢之钦眼睛本身就不太好,“好像是阵法。”

    饶是谢之钦的鬼火,也毫无作用。

    钟未凌被谢之钦护在怀里,皱眉:“你不是在外面么。”

    “闻长思消失之后,我就进来了。”谢之钦突然一顿,感受着正在朝自己和钟未凌逼近的极其细微的灵力波动声,转腕横剑在身前。

    方才,逼的三十几名死侍远离火墙后,众人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阵法,紧接着,滚滚岩浆从中流了出来,而阵法之上,出现了一个相貌与闻渊有几分相似,但比闻渊清瘦,手中抱着一把弯刀的黑衣男人。

    当年仙魔大战,是桑铃儿与闻长思对的战,所以,这是谢之钦第一次与闻长思见面。

    “父亲说,等事情了结,便将哥哥送给我,所有阻挡我得到哥哥的人,都该死。”闻长思冷声道。

    看见闻长思手里那把钟未凌所赠的刀,谢之钦心中不自觉便翻滚起了妒火。

    虽然不知道桑铃儿当年是怎样让闻长思落于下风,但两方交手,谢之钦竟觉得闻长思与自己实力不相上下。

    准确的说,是闻长思的阵法与幻术过于精湛,与他对阵,根本不是单靠武力碾压就能解决的。

    两人整整僵持了两个时辰,紧接着,闻长思突然停手,再之后,谢之钦仿佛感受到了一丝精神力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紧接着,闻长思突然改道,将所有从地脉深处的岩浆调动,直冲火墙而去。

    岩浆在冲击火墙的过程中,若非谢之钦及时阻止,火墙之内的钟未凌至少会是重伤。

    “妈的。”闻长思骂了声,再次催动岩浆,并同时接上了一个诡异阵法,然后整个世界如水波般晃动了一下,闻长思便消失了。

    此刻,虽然谢之钦抱着钟未凌,两人都看不见火墙之内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是,谢之钦能确定,正在朝他们走来的是闻长思。

    不,不是闻长思,是另一个人的精神体在控制闻长思的rou|身。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虽然谢之钦不了解闻长思,对其过往也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可以确定,闻长思不可能对钟未凌下杀手。

    可刚才那两股岩浆分明是下了杀心才会使出的招数。

    而且,闻长思最后骂咧的那句语气,也不像是闻长思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