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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几名小弟子倏地回神,皆是匪夷所思的神色。 “私通?”“别胡说,应该是误会。”“可唐宗主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误会的可能性,貌似不大。”“我不信,小师叔冰清玉洁,平时为了避嫌,连咱们的手都不碰,怎么可能跟其他烂七八糟的男人私通?” 钟未凌额角一抽,冲那小弟子道:“要真为你家小师叔好,就少说两句。” 虽然不知道唐安口中那个男人,到底是谢之钦五天搞出来的姘头,还是不到一天就睡到的自己,但这些小弟子这么说,自己总是会忍不住对号入座,毕竟心虚嘛。 不过,如果唐安说的不是自己,那难不成,谢之钦真在睡了自己只会,提上裤子找了另外一个? 虽然他不喜欢谢之钦,但还是膈应。 钟未凌放下筷子,跟了出去。 甫一绕过屏风,便见唐安执剑指着谢之钦,一脸愤慨,而他身旁,昨日还嫌弃谢之钦嫌弃的要死的唐谨,却花痴的抱着剑,恨不得眼里冒心。 什么情况?钟未凌茫然:“唐宗主,这是春湘楼,是本座的地盘,你在本座地盘门口滋事,你当本座是空气吗?” 唐安皱眉,脸色不悦的看着钟未凌:“本宗主只是来找谢仙师讨个说法,还望魔君见谅。” “讨说法?”钟未凌扫了眼唐安背后几乎占满整条街的本家修士,冷笑,“本座看你是来找事儿的吧?桑铃,把唐宗主去年签的保证书拿来。” “是。”桑铃儿扭着腰,玉足轻点,飘飘然到了门口,然后从细腰间掏出一块布帛,抻了下,展示在唐安面前,“唐宗主,去年你家修士醉酒来我春湘楼惹事,我原准备将你家那些小宝贝儿全抓起来,放进猪笼里游街,是唐宗主三次登门求情,说愿意保证,日后在我春湘楼方圆一里之内,绝不再出现宗门修士聚集之事,否则,愿意承担任何后果。我见你态度如此诚恳,故而才送你个人情的。” 钟未凌冷声道:“这才一年不到,唐宗主莫不是把先前的承诺忘了吧。” 唐安攥紧拳,手背青筋暴起:“不知魔君跟谢仙师到底什么关系,竟然如此护着他,难不成,”唐安顿了顿,挑眉阴声道,“除了那个野男人之外,谢仙师也跟魔君有过一段儿?” 话没落,一道雪白剑光划破众人视野。 桑铃儿正叉腰开骂,看见毫不犹豫抽剑出鞘的谢之钦,一时语塞,不是说这人封剑了吗? 钟未凌表情也是一抽抽,他就说谢之钦当年的封剑毒誓是发着玩儿的吧,你看!他又拔剑了! 他都怀疑,谢之钦是不是都忘记自己还发过这么个誓。 “唐宗主,慎言。”谢之钦语气认真的有些偏执,“我拒贵宗联姻之意,是我不识好歹,也是我配不上贵公子,我损坏贵宗祠堂,烧坏贵宗本家,也是事实,可是,”谢之钦语气凝重道,“这跟魔君没有关系,还请唐宗主不要胡乱攀扯其他人。” 钟未凌一愣,所以,大哥你又是因为我拔的剑? 唐安脸色抽搐片刻,突然疯了似得狂笑道:“谢仙师,你们云都的人都这么假清高吗?” 屏风后,一众小弟子叠罗汉似的扒着屏风边缘,窥探这边情况,闻言,皆是面露疑色。 “这里还有这么多其他仙门的弟子,唐宗主当众此言,就不怕被人说故意针对咱云都吗?”一名小弟子道。 “说不准,”澹台远道,“还记得今早下楼用饭,小师叔说,让我们多加戒备其他仙门弟子,不要与其过多交流吗?我怀疑,那些仙门弟子,已经全被唐宗主收买了。” “啊?”几人忍不住惊呼了声,旋即捂住自己的嘴,凑的更近了,声音也压的更低,“那咱们在这里,岂不是孤立无援?” 魏雨宁示意大家安静:“别紧张,有小师叔在,一定不会有事。” 众人稍稍宽心,毕竟谢之钦乃如今仙门顶峰,还是很靠谱的。 可旋即,门口处的谈话,又让他们心蓦地一紧。 “谢之钦,你是剑道顶峰不错,整个仙门,你也是当之无愧的最强,但你带的那几十名小弟子,也跟你一样厉害吗?”唐安话落,身后数百名修士铮然拔剑,来意已经很明确了。 昨晚,谢之钦在唐安密室发现了丢失的匕首,唐安原本想把谢之钦和众云都弟子强行留在霁陵本家,以防消息外传,当然,能把谢之钦杀了,完全封住他的嘴,那自然更好。 只是,唐安没料到,饶是谢之钦十七年没用过剑,修为并未退步多少,最后不仅全身而退,还留了一地烂摊子。 唐安今日早早便来春湘楼,无非就是要杀了谢之钦,并将云都那些弟子全部灭口,这样一来,匕首在唐安手里之事,便死无对证了。哪怕云都来人调查,或是心生怀疑,他们大可咬死自己一概不知,云都碍于仙门关系,也无可奈何。 不过,昨晚唐安不是谢之钦的对手,今日也不可能是,但他态度却如此猖狂,所以:“唐宗主在本座门口当众亮兵刃,是完全不把本座放在眼里,还是,”钟未凌眼神一凛,“你已经与什么人串通好,有十足的把握不仅能让谢之钦死在这里,还让本座也交代在这儿呢?” 想要保住秘密,不仅要杀了所有知道秘密和可能知道秘密的人,还要把目击自己杀人的目击者给杀掉,如此,方算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