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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两刻钟,顾言才跟霍七爷出来了,顾言给霍七爷开了一个方子,虽然治不了根,但却能滋补霍七爷的身体。 顾言跟霍七爷又谈了一些其他事情,然后才离开了他的宅子。 “你代我去送送子殊。”霍七爷冷淡的瞥了一眼跪在庭院的聂京,说完他才对顾言说,“让他开车送你回去吧。” 知道霍七爷这是给了聂京一个台阶下,顾言也没有拒绝。 聂京没有说话,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去庭院里把车开了出来。 “七爷不必送了,尽量少招风。”顾言叮嘱霍七爷几句,然后才出了宅子。 这里的胡同窄,车开不进来,聂京是从另一个门出来的,他就等在胡同口。 等顾言上了车后,聂京就一言不发的开车,他面上没有任何情绪,眉眼显得有些冷毅。 “七爷想你在张家谋一份差事,你有没有想要待的地方?想去军营,还是跟在我身边?”顾言淡淡的开口。 聂京的视线盯着前方,他道了一句,“都好。” 见聂京态度这么敷衍冷淡,顾言也不生气,“你要是这么没有上进心,以后青帮要是出事了,你怕是要罩不住。青帮可是七爷的心血,你要是想它毁了,只当我什么也没有说。” 蛇打七寸,听见顾言这话,聂京朝顾言看了过来,难怪七爷要把他交给这个人,开口就这么狠辣。 聂京打量了顾言两眼,然后才看向了前面的路,他侧脸的线条绷得很紧。 良久聂京才道:“你都能教我什么?” “跟我回华东吧,剩下的看你天赋。”顾言平静的开口,“别给七爷丢脸就好。” 聂京没有说话。 “回头我可以教你针灸,用在七爷身上能减缓他的病痛,以后别让他吸鸦片了,只会让身子越来越亏。”顾言。 “他吸得少,只有极疼的时候才吸。”聂京解释了一句,他问顾言,“你懂医?” 青帮的规矩是不让吸鸦片,不让卖鸦片,所以聂京才跟顾言刻意解释了一句。 “懂些。”顾言。 聂京沉默很久,然后才极缓慢的问道:“依你看,他还有多久的活头?” “身体太虚了,只能养了,养好了能多活几年,所以你少让他cao心些吧。”顾言不冷不热的敲打了他一句。 聂京又不说话了,只是神情有些难过。 顾言离开京都那日,聂京没有跟着顾言一块走,他要晚一个月去华东,跟顾言极认真的商量了一下,所以顾言就允了他。 聂京这个人跟张佩舟一样,骨子里都是飞扬跋扈的,但他有弱点,只要找准了也是好拿捏的。 五年前顾言就觉得聂京聪明,调教好了能担大器,就是性不服管教,放在他身边磨一磨锐气也好。 张佩舟跟顾言一块走的,正好他要去华东开会,所以顾言蹭了一下他的专列坐。 顾言好不容易休息了半个月,虽然说是休息,其实跟往日没有什么区别,大部分都是应付张佩舟那些想要攀关系的下属,不然就是要跟着张佩舟去军营巡视。 有些武器是顾言自己改良的,他也不确定用在实战效果如何,所以得去军营转转。 回到华东后,张佩舟参加军政会议,顾言又一头扎进了兵工厂。 一个月后聂京就说话算数的来京都找顾言了,顾言也没有着急给他安排工作,只是让他做一个副官,随着他出入。 聂京的性子打磨好是一把好剑,打磨不好迟早是要惹事的,他要不是一块硬骨头,霍七爷不会这么不放心,求到了顾言头上。 顾言一直磨着聂京的性子,让聂京在他身边做了大半年的副官,才开始慢慢让他在兵工厂做一些杂事。 聂京傲气也是有傲气的资本,他这个人是极聪明,什么东西一上手就会,哪怕不会他也能很快就反应过来,就是性格太让顾言头疼了,有时候是真的软硬不吃。 顾言不想总拿霍七爷来压他,所以为了让聂京服气,顾言花了很大的功夫。 聂京也不傻,知道顾言是有真本事的,慢慢的总算对顾言敬重了起来。 磨了聂京的性格后,顾言就开始教他真东西了。 顾言在这个位面待不了多久的,所以他也不藏技,只要是靠得住的人,顾言都会耐心教。 想要驱逐列强,就必须增强国力,趁着华夏现下维持着一个微妙平衡,当务之急是发展经济跟兵力,为以后抵御外敌做准备。 顾言在华东这里施展拳脚时,京都的经济也被闻先森做得有声有色,顾言推崇闻先森是因为他懂得维护民族企业。 而且闻先森这人很正直,大刀阔斧之下,为京都增加了不少税收,将银行欠德国的款子都还上了,这让张佩舟非常高兴,对着顾言就是一顿猛夸。 “子殊果然有眼光,把这么一个牛骨头给我挖出来了,虽然闻秀才是难啃了一点,但着实有才。”张佩舟朗声而笑。 “他是有才,只是性子太傲了,怕是要遭同僚记恨,还望少帅多给他一些信任。”顾言提前给张佩舟打了一个预防针。 闻先森的改革得罪了不少人,肯定会招人恨的,顾言怕有万一,所以提醒了张佩舟一句,让他防着闻先森被陷害。 “子殊,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莽夫?”张佩舟的声音带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