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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喃喃说:“我们遇到了海盗。” 过了片刻,季宵说:“我很抱歉。” 船长摇摇头,接下来,像是陷入深深悲伤之后。季宵再如何问他话,他都很少应答。 于是季宵转头看我,耸耸肩。 而后,他用一种掺杂了歉疚、遗憾……许多种情绪的口吻对船长说:“我们先回去了。” 听他这样态度,倒好像是要给船长留下伤神的私人空间。 船长感激地应了一声。 我没多说什么,和季宵一起甲板室,我们的房间。 这次关上门的时候,季宵显得很轻松。 毕竟,再接下来的几位访客,都会直接前来敲门,不用我们出去找寻。 整整一晚,闹铃每隔一小时左右就要响起来一次。 季宵总是会在第一声响时睁开眼睛。他看起来神采奕奕,如果不是我能听出来他前后呼吸声的不同,恐怕要怀疑,他根本没有睡着。 不过季宵似乎已经很习惯这种利用零碎时间养精蓄锐的状态。 我只好叹口气,看着他,从十一点到凌晨两点半,先后迎来三批“客人”。 起先是五号,克拉松。 敲门的时候,五号显得非常不情愿,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倒霉透顶的难受。我敢打赌,哪怕是季宵,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 五号匆匆对季宵说了些“你们一定要防备船长”的话,之后就忙不迭地离开。季宵关门看我,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 虽然精神头不错,但略显凌乱的头发还是暴露了季宵此前的小憩。这会儿看着,他发梢还微微翘起一点,而季宵并未察觉这个。 我心想:这实在太——可爱了。 如果不是情况特殊,我很愿意好好揉揉季宵的脸,把他弄得乱七八糟。 回到床上后,季宵深呼吸一下,像是还在思索刚刚五号的反应。 他打字:哪怕是障眼法,也不至于毫无来由。他是在暗示,这间房子里可以找到什么线索吗?可我之前明明检查过…… 我旧事重提,翻到备忘录上那句带着小恶魔e摸ji的话,对季宵做出一个凶巴巴的表情。 季宵瞥我一眼,冷淡地挪开视线。 我:“……” 我咳嗽一声,严肃认真地指着那行字。 季宵这次终于理我了。他凑过来亲我,但还是显得很敷衍,说:“爱你啊,老公。” 我叹口气,把手机放在一边,抱住季宵,把他塞在被子里。再从他背后抱着他,亲一亲他的耳朵。 季宵安慰地拍拍我放在他腰上的手,仍然沉思。 过了会儿,他叹口气,嘟囔:“算了。” 我怀里的小猫喃喃说。 我问他:“什么?” 季宵拿手机打字:不管了,谁知道能找出什么东西。 看样子,他虽然愿意和我并肩面对一切,可依然不想越过那个将危险系数陡然拉高的“度”。 这无疑是一个危险、大胆的决定,而季宵会这么判断,大概是因为…… 季宵打字:他两次表现得“惊恐”,面对的方向并不一样。 我心想:那可不,我两次在的方向也不一样啊。 季宵打字:所以,不能被他挑拨离间。 我叹口气,亲亲他的眼睛,简单说:“睡吧。” 季宵把手机放下。 他却依然不睡。过了会儿,犹豫着小声叫我:“老公?” 我睁眼看他。 我们对视。屋子里很黑,只有一点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外间有风,有浪,有游鱼飞鸟,有心怀不轨的怪物。但这会儿,季宵完全不在乎那些。他慢慢朝我过来,嗓音柔软,说:“再亲一下。” 我失笑,从善如流。 亲着他的眼睛,可以感觉到眼皮之下一点点颤动。他舒服得不行,如果不是环境特殊,恐怕已经要呻`吟出声,说一些好听的、很助兴的话。 这个简单的吻结束时,季宵把自己塞在我怀中,说:“我就知道……” 说着,他眼睛一闭,立刻就睡着了。 必须要说,这一刻,我有种很强烈的、自己被“用完就丢”的感觉。 我看他片刻,看他那么开心地被我抱着,慢慢地,也闭上眼睛。 往后,桌子上的酒瓶始终在变化。 五号出现的时候,原本消失的酒瓶重新出现,没有开封,安稳地立在桌子上。 接下来的两个船员,高个儿,也就是那个告诉我们阿莫尔死了,又在船长口中死过一次的罗德里克出现后,季宵和他聊了求婚计划,出了些主意。等高个儿离开,季宵再去看酒瓶,没什么变化。 但等机灵鬼贝尼奥,也就是这个“轮回”中的最后一个人现身、对我们念念叨叨完一通“虽然克拉松这个人有时候很烦,但他那么死了,也的确很意料不到”后,季宵关上门,对着酒瓶研究半天,看着上方木塞,笃定地说:“这个酒瓶——被打开了。” 我“哦”了声,依然想:季宵之前说“就知道”?知道什么? 季宵:“宝贝,这酒的颜色是不是也有一点变化?我们刚刚拿到的,应该是‘这个’酒瓶。” 我想了想,还是问:“你到底‘就知道’什么?” 季宵一脸茫然地看我,看起来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