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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略听见了一阵声响,像是有人离开了房间把门关上的声音。

    这对校园情侣在把第二个人也逼得“退出群聊”后,仍旧一无所知,甜蜜的继续着。

    宫略原本以为等到下午,展览的人流会变得少一些,何况斯塔克工业的安保部门也做出了反应,他们加派了人手,但是始终密集的人群并没有让会场变得有序起来。

    宫略和杰瑞分别站在主看台的两侧,他的视线先是落到了一对母女身上,孩子就像是天使,她可爱的同母亲撒娇的模样,让宫略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只是他很快就收敛了笑意,因为他注意到了正快速向这对母女靠近的一个男人。

    杰瑞看了眼时间,他刚想跟宫略交流一句,他们只要熬过最后的半个小时——然而,杰瑞却发现身旁的人不见了踪影,他四处搜寻,终于从那阵伴随着尖叫的喧闹中,找到了他要的人,杰瑞惊慌的跑上前。

    就在这个男人朝年轻的母亲伸出手的瞬间,宫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他就像个真正的高中生,热情地道:“先生,你看上去状态不太好,我们这儿有医疗援助,我恐怕你中暑了……”

    而背对着男人的母女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母亲顿时露出害怕的神色,一把将她可爱的女儿抱在了怀里,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显得有些歇斯底里,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她尖叫道:“你干什么——我已经向法庭申请了禁令,你别想抢走我的女儿……”

    宫略松了口气,看来并不是什么新的犯罪活动,只是有关一个不幸的家庭。他用眼神示意那对母女可以先行离开,他能搞定这个。但是在其他人看来,这个漂亮的高中生,他的身形稍显单薄,而那个气急败坏的男人架在他脖颈上的刀具,随时都能划破他的咽喉。

    所有人都为他揪紧了心脏。

    哈比没有想到在这么重要的展览上会闹出乱子,安保是由他来负责的,这也是他升上主管的第一次活动。当他带着人手赶到事故的中心时,哈比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的心情,他过分将焦点放在那些动辄倾覆纽约的超级犯罪分子上,毕竟跟斯塔克混了那么几年,他的眼界自然不一般,以至于那些小虾米,就从他的指缝中漏了出来。

    “嘿,要我说,如果你真的像个男人,想挽回你的家庭,那么你最好是停止你现在的行为……”哈比的语气可算不上好,得理解一下他,就在十分钟前,他还心惊胆战的以为自己起码会面对一个“炸.弹人”之类的,但没想到只有一把连锋利都算不上的水果刀。

    还是挺锋利的,宫略可以作证。他没有任何的反抗,甚至还配合男人的动作偶尔换个站位,但是男人握着刀的手不停的颤抖着,他甚至不是故意的,却还是划破了他的肌肤,一些血流了下来。宫略觉得那黏乎乎的不太舒服,所以面对哈比不耐烦的语气,他忍不住开口道:“先生,作为安保的负责人,如果我是你……”

    哈比这才注意到这个作为人质的高中生格外的冷静,也格外的漂亮,但是这股指导人的语气,还有下意识流露出来的气势,哈比恍惚以为站在他面前的是托尼斯塔克,嫌弃他的那一个。

    宫略可没工夫在乎哈比的心情:“……如果我是你,我会立刻疏散人群,然后让人封堵各个出口,确保他没有别的同伙,检测会场是否埋有别的隐患,最后,安抚一下人质的心情,也就是我,让我别害怕,斯塔克工业会确保我的安全——因为你的工作失误,但起码为你的老板挽回一点印象分吧?”

    哈比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个高中生开口的第一句话开始,他下意识的就照着他的安排去吩咐了,直到他反应过来,他有些恼羞成怒的吼道:“嘿,你是从哪儿来的小子,我凭什么按你说的做——?”

    宫略当没听见,他还想说句什么,然而,因为安保的到来,加深了他的恐惧的男人突然一个使劲儿,宫略就被拽着向后退了一步,男人胡乱的挥舞着刀具,他掐着宫略的脖颈,以至于他的伤口变得更深了,血液染红了他的领口。

    哈比吓了一跳,他看向金发的高中生,后者仍旧冷静,那流血的伤口不存在似的。可是就是他这副该死的冷静的模样,哈比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浮现出他参观艺术馆的画面,像是笼着一层透过拼贴的彩色玻璃,朦胧的折射在细腻的大理石上的光,那一种难以描述的,失真的美感。

    宫略忍受着不适,皱着眉道:“怎么样了?”

    被猛地惊醒的哈比立刻冲着对讲机:“告诉我排查结果。”

    “没有异常,头儿。”

    眼看人群疏散了,这个男人没有同伙,再一次确定他不是危险的犯罪份子,不会带来其他连锁的反应。宫略向后一个肘击,利用上他一周从美国队长那儿学来的格斗技巧,他忍不住想实践一下,一脚踢开那把小巧的武器,将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哈比张大了嘴,下意识的为宫略鼓起了掌。

    在这座空旷的展厅里,掌声消失的下一秒,宫略听见了皮鞋踏在冰冷的地砖上的声响。

    看向入口,托尼斯塔克,他的身后跟着他优雅而干练的秘书,波兹小姐,以及其余斯塔克工业的高管之类的。总之,斯塔克走在最前面,波兹小姐甚至要几次小跑才能跟上钢铁侠的步伐。

    斯塔克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恶狠狠的,宫略能够理解,毕竟这么重要的场合闹出了不愉快。但是他的模样也太凶了吧,宫略难免有点委屈,他又不是那个始作俑者,他只是个可怜的、还受了伤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