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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当你掌握了无人知晓的秘密,比如握紧手中的这颗时间宝石,这股力量就会将你送去任何你想抵达的时间,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

    洛基看着曜金之塔下的自己,这时他刚成年不久,可是他早早就从阿斯加德学院毕了业。在托尔还在选择他结业的历练场所时,他已经跟随神后从米德加德历练归来。

    洛基知道,他学习魔咒的天赋让弗丽嘉都禁不住感叹向奥丁感叹,提议最好将自己送到精灵之所,光精灵的母树里记载着古老而无穷的魔法咒语,弗丽嘉害怕她很快就没东西能教给他。

    看着轮廓尚显青涩的自己在此刻出神的模样,洛基回忆着,他当时在想些什么呢——

    托尔好像被一个女神给迷住了,酒神家最小的女儿,可是洛基讨厌那个女神掐着嗓子说话的声音。托尔却喜爱极了,甚至半夜为此钻进他的被窝里摇醒他,自顾自的同他分享他们在石涧洞窟前的约会。

    听上去像一堆狗.屎——毕竟那儿一片荒芜,除了那一条溪水,剩下的就是数不尽的岩地鼠。那群烦人的东西专爱啃他们的脚趾头。光是想象,洛基的脑海里已经浮现了女神的尖叫声,还有托尔以为这是女神表达喜爱的表现,从而哈哈大笑的模样。

    这害得他整晚失眠,可托尔却在他身旁睡意正酣,甚至将他那条粗重的胳膊砸到他的胸前。洛基干脆将他亲爱的哥哥吊在了房梁上,可后者仍旧睡得香甜。就为了这个,始终感到不解气的洛基,正想着新的恶作剧要施展在他哥哥的身上。

    还有,他哥哥那群愚蠢的朋友。自称仙宫三勇士的那伙人——每次听到这个称号,洛基都会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而阿斯加德的历年传统,在竞技场内选出最强大的勇士,去年当然是托尔摘得了桂冠。而今年,三勇士之一的沃斯塔格,他向所有人昭显了他要夺得最强勇士的野心。洛基作为他首场的对手,从这个傻大个儿的口中得到了“柔弱得像个小姑娘”的评价。因此,他的新恶作剧也要给沃斯塔格算上一份。

    最后,就是他不久前从金发的少年那儿,恶劣的逗弄着他,强迫他承认对自己的爱意。

    如果他能早一点儿回来,洛基看着下方正练习着魔咒的年轻的二殿下,那时的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对他的所作所为。

    但只要早上那么几天,洛基就能改变这个,他不会再将那样的话说出口。

    而当时他是怎么做的来着——当金发的少年红着脸,嗫嚅着,却坚定的向他告白了心意。他伸手抚上少年精致的侧脸,看着他充满了希冀的眼神,那蓝色的眸子可真漂亮。而年轻的二殿下,面上带着轻柔的微笑,嘴上却说着再残忍不过的话语,他对少年道,你的喜欢可真叫我恶心。

    然后,就跟他每次完成恶作剧那般,他静静的欣赏着因为他的一句话,倏然变得苍白的少年的脸色,他不可置信的咬紧了牙,几乎是哀求着,希望他不要打破最后一丝希望。洛基觉得那时的自己实在是太坏了,他非要看到那双眸子里的光亮彻底熄灭,他说那些假意的温柔不过是他闲时的消遣,现在他要结束这个无趣的游戏。

    你会后悔的。

    你会非常、非常后悔。

    年轻的二殿下仿佛听见了什么声音,他警惕的看向四周,重新握住自己的权杖,然而他只听见一声低低的叹息,这声叹息仿佛落在他的心头,令他都不自觉感到难受。而下一秒,他瞪大了双眼,看见自己逐渐消失的身体。

    从过去而来的洛基取代了年轻的自己,站在了那处空地上。他调整了自己的身形,伴随着塔里敲响的钟声,仙宫的二皇子大步离开了此地。

    听见钟声响起,课程结束了。

    宫略收拾好自己面前的石板,这节魔纹课留下了不少的作业。当作为他们导师的斯洛特拉,再一次留下新的需要掌握的魔纹图案时,诺大的教室里不断的响起哀嚎声。

    可沙漏旁的女神不为所动,她甚至还能更残忍,严厉的目光打量着每一个年幼的阿萨神族,宣告她将在结课前选出表现最糟糕的三位。而这三名小可怜将不被允许观看阿斯加德的盛典,那一场隆重的竞技赛。他们只能听见臣民们不断传来的欢呼,然后一遍又一遍的被关在这儿磨花他们的石板。

    留下她令人绝望的话语后,女神离开了。而宫略大概是在这悲伤的氛围中最平静的那一个,毕竟他对那些不太感兴趣,此时他的心中满是他停滞不前的任务——太难了,这仙宫两兄弟实在是太难了。

    就在他收拾好东西转身的功夫,有人拦住了他。宫略记得他,毕竟他人设的关系,奥丁更是阿斯加德臣民们的信仰,所有人对他保持一段距离。唯独这个小子,也许他父亲是长老会的元老之一,作为最被骄纵的幼子,他比更多人要胆大。

    “巴德尔,下午的课结束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竞技场,听说沃斯塔格今天会在那儿训练,一定很精彩。”萨米凑在宫略的身边,边走边说着。

    “不了——”宫略对他笑了笑,他晃着手中的石板,“毕竟我可不想成为那三名幸运儿的其中一位。”

    萨米看着眼前人的笑容有些恍神,对这位曾被流放的三殿下他实在是感到好奇,也许正是这份好奇驱使着他接近,而后渐渐产生了那丝隐秘的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