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页

    ☆、第16章 被抛弃的人

    第十六章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有个仆人过来给弥生换了药,沾了血的绷带都堆在托盘上,为了方便换药,弥生的上身是裸着的,皮肤是和脸上完全不同的苍白,白的好像能够看清皮肤下面跳动的青色血管。

    不可否认的是,弥生的身材十分的纤细,和女孩子比也不遑多让,但是毫不客气的说,织田信长的meimei阿市都比他强壮一些,感觉腰细到两只手就可以圈过来的程度,平常的时候看不太出来,但是在这种时刻,就显得格外的不健康。

    真田幸村感叹于弥生的身体,扑通一声跪坐在弥生身边。

    弥生被吓了一跳,连忙拉起衣服盖住自己,想了想又不太对味,像个大姑娘似得,别别扭扭像个什么样子。

    “木下大人真的不考虑加入武田吗?”真田幸村说道:“织田信长的天下布武,让百姓流离失所,发动战争甚至连妇孺老弱都不放过,甚至连行军走过的村子都会被烧光,你真的不会于心不安吗?”

    “不要劝我了,我是不会加入的。”

    “你听不见吗!死者的哀嚎。”

    “他们的死亡,是为了日后的和平。”

    “只要有杀戮,就不会有和平!”真田幸村热血了起来,抓着弥生的肩膀把他提着坐了起来“织田信长这么做是不对的!”

    “你在搞些什么啊。”弥生吃痛,他打开真田幸村的手:“只有战争,才能迎来和平,只要信长公成为最后的赢家,天下就和平了。

    没错的,就是这样。

    所坚信的,就是这样的信长公。

    轰隆一声巨响,闷雷声突兀的炸开,雨突然变大。

    弥生披着上衣,靠坐在门边看着大雨倾盆。

    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所有人都去龙王堤修补堤坝,如果再不去,堤坝毁掉,农田就会被毁坏,农民就没有食物,就会饿死。

    拢了拢衣襟,弥生打了个喷嚏。

    天气愈来愈冷,虽然这才十月的天,弥生就恨不得穿上厚厚的棉衣来抵御寒冷。

    冬天是弥生最讨厌的季节,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没有御寒的衣物会让病人死的更快。

    现在不在织田,没有可以挑剔的,和所有人一样只会是穿了件单衣,白天还好一点,等到晚上就直接冷到发抖,更别提睡觉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秀吉还会特意给他做几件棉衣,但是现在没有这个条件。

    在这样冷的天气里,没有感冒已经是万幸了,弥生站起身准备回屋休息,再吹风就真的要生病了。

    要关门的时候,门口传来了sao动。

    武田信玄是被抬回来的,肩膀上有着血迹,浑身湿漉漉的,昏迷不醒,真田幸村在一边六神无主,就差跪地上了。

    弥生瞥了一眼,没有管。

    "都是织田信长他们的错。!"

    本来打算置身事外的弥生,被一个士兵拽住了领子,"如果不是你们的话……"

    "把你的手松开。"弥生冷冷的看着士兵,一只手卡在士兵的肘关节,手法非常的巧妙,只要稍微用点劲,这士兵的胳膊就会被扭下来。

    猿飞佐助拍了拍士兵的肩膀,这才不甘心的松开了。

    原本就非常仇视他的武田士兵们,现在似乎已经

    想要把他生吞活剥。

    织田信长那边又做了什么?而且还把武田信玄打伤了?

    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弥生目不斜视的回到房间,把所有的声音都阻隔在门外。

    好冷啊。

    蜷缩在墙角,把自己包起来,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

    被时刻盯着的感觉消失了,弥生伸开腿换了个姿势。

    屋子里面伸手不见五指。

    天已经黑了,怪不得这么冷。

    猿飞佐助破门而入,拦着弥生的腰就略了出去。

    不太明白猿飞佐助要干什么,但是弥生却非常的安静,趴在猿飞佐助怀里一动不动。

    他们要去本能寺。

    真田幸村和伊达政宗已经提前去了本能寺,现在差不多已经快要到了,猿飞佐助带着弥生,纯粹是想让弥生断了继续跟随织田信长的心思。

    看看织田信长有多么的灭绝人性。

    可是等猿飞佐助带着弥生到的时候,本能寺已经被大火覆盖。

    "佐助大人!伊达政宗和真田老大还在里面!"猿飞佐助手下的一个忍者突然出现,甚至来不及行礼便焦急的说到,"而且明智光秀也在里面!"

    "糟糕了。"猿飞佐助放下弥生,嘱咐忍者看好他,自己一人投入了火海。

    "小哥。"弥生叫住了还在扭头看着本能寺的忍者,在忍者回头的一瞬间,挥刀。

    甩掉刀身上的血迹,弥生拿着鬼丸国纲一步步的走进了本能寺。

    即使是在充满了浓烟和残垣的火场里,弥生依旧能听到明智光秀发出的扭曲的声音,压抑在嗓子下的音调让人响起了嘶嘶作响的响尾蛇。

    只要一不注意,就会被咬上一口。

    捂住口鼻,挥刀扫开面前的障碍,大门被锁死了,犹豫了一下,开始一下下的砸门,但是剧烈运动却让弥生吸进去了更多的烟雾和粉尘,呼吸已经开始有些艰难起来。

    砸门声引起了里面的注意,他们不确定砸门的是哪边的人,只能防备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