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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愤怒吗?”夏油杰看上去友好甚至好奇地看着对方,“无论是我的背叛、是相处已久的理子的死去、还是那些猴子的戏耍。”

    这些事件并没过去多久。去年自己亲手杀死挚友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眼前,尽管最近一直有人以夏油杰的名头行事,但直到现在亲眼所见,直到他的六眼明确地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就是夏油杰、就是本人。

    五条咬牙。

    不对、他不承认,尽管咒力和□□都属于夏油杰,但是他的直觉、他的所有意识都在排斥着眼前的这个人。

    “你不是夏油杰!你究竟是谁!”

    “悟果然就是悟。”灿烂笑着的男人将头颅揭开,露出淋漓的大脑,“你们一个个,都是怪物啊。”

    宽大的僧袍、疯狂的邪笑,悲悯的气质转为堕落,夏油杰看着紧紧咬牙的五条而兴奋不已:“刻下咒术、纠集下属,我所作的一切就是为了此时此刻。”

    只可惜特级咒物狱门疆还没到手,能将一切东西封印住的结界,否则五条现在也只能在封印内悲惨地哭喊后悔了。

    然后那个人……

    夏油杰露出快意的笑容:“你精心培养的、期待的那个孩子,真是给了我大大的惊喜。”

    五条的眼睛里已经充斥着杀之而后快的愤怒。

    “你知道罗兰吧?”夏油杰问道。

    而五条瞳孔一缩,拳头捏得更紧。

    “是的,正是你把由送过去的。”看着五条愤怒却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夏油杰笑着继续道,“你想用罗兰培养由。”

    “可惜,”他痛快地抬手捂住脸,“罗兰是我的人。”

    “无论这些没有咒力的猴子打得什么主意,”夏油杰的手里出现了一张口袋巾,正是初见那天罗兰塞进阿由口袋的。

    他向五条展开那张口袋巾,其上用不显眼的墨水写着——“跑!”。

    “在咒力和咒术的cao纵下,不过是提线木偶。”口袋巾被夏油杰手中冒出的火焰烧成灰。

    “所以,那种可笑的约定,真是帮了我大忙。”

    “出来吧,由君。”刻意用五条平时对阿由的称呼,夏油杰对着五条背后说道。

    五条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脚下一错,他瞬间转过身——

    …悄无声息,迎面走来的正是阿由,漆黑的头发被放下、挡住的瞳孔再度空洞无神,阴郁而不详。

    “阿由!”

    对面的人依旧目光呆滞,无声无息。

    这家伙,□□控了吗!五条紧绷着神经、摆好对战的姿势。

    “多亏了你的约定,他居然很天真地相信了罗兰的话、跑来找我定下‘束缚’。”夏油杰抬起胳膊,露出上面一处洞穿状伤口,鲜血不知被如何止住,只余一个空黑的洞口,“也不算太晚,在我对他种下咒术最后一刻发起了攻击。”

    “他差一点就能杀掉我了,可惜…”夏油杰将胳膊抬高至额头,胳膊上的空洞正好对上了眉心,然后抬起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的眉心,“这正是我的弱点。穿过眉心就能击中寄宿在大脑内真正的我。可惜他心软了,像你一样,只因为一个叫白石冬花的咒灵就xiele力。”

    “那一瞬间,他就败了。”

    夏油杰完整地将自己的头颅装好,重新用丝线缝合,对着背对他的五条悟说:“还没有教会他吗,不要在战斗中走神、不要对敌人手下留情。”

    “真是和你一模一样。”用着五条故友的语气聊天一般说着话,夏油杰终于将自己的脑袋捯拾干净,站立好喊道,“由君,你的五条老师就拜托你了。”

    ‘束缚’也就是誓约,建立在利害关系上的束缚是咒术中的一个重要因素。阿由的条件应该是‘对五条悟成功欺诈’,占用夏油杰躯壳的不知名咒师的条件呢?暂时借用阿由的**、对五条造成一定伤害、禁止对夏油杰造成伤害…五条在脑子里迅速转过这些推测。

    不过,凭这样就想拿下他,五条咧出野兽般凶猛的笑、跃跃欲试,再回去修炼一百年吧。

    阿由站在原地,下一刻,几乎闪现地出现在五条背后,踹向他的心口。

    很快!五条侧身后退。不仅如此,也无法通过六眼预读他的行动。比拥有天与咒缚的超级运动天赋之人更难以对付。之前对阿由做训练时,他也尚未展露出这样的速度。

    可是,尽管相像,但毫无杀气和意志,离那个咒师杀手伏黑甚而还有很大的差距。五条露出挑衅的笑,气势黑兽一般放出,从侧面一把抓住阿由踢来的腿,对上阿由漆黑而涣散的眼睛:“你也太小看你的老师了。闹脾气该闹够了吧?”

    拎着阿由的左腿,五条同时向夏油杰的方位放出咒术,巨大的风刃凌厉地劈了过去。

    啊…发生了什么……从小腿上被五条拎起,阿由半个身子倒吊在空中,脑袋“彭”地撞上地面,接着又被向后跳跃、闪躲夏油杰袭击的五条拖着、脑袋在地上擦过长长的弧线。

    发生了什么。血痕顺着额头流下脸颊,在地上被拖拽着的阿由面无表情。

    当时在机场,罗兰凑近和他低声说话,他模模糊糊听到一些词句,抬起头和罗兰对上眼之后就睡着了般意识昏沉,等有意识了已经是刚才正面对上五条的时候。

    即使是刚才,也好像关掉了自己内部的某种开关,陷入一种空荡的感情之中,什么都无所谓,脑海里的清醒他便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有什么东西夺取了他的身体,冲向五条、被五条捉住……然后,还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