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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戴这面具并不是真的怕见人,只是不想惹或者被惹麻烦。他一点也想走到哪里都看到一片紫色图标的海洋,不但感觉自己像个移动生化武器,某种程度上还会对他自身的安全产生一定威胁。

    不过他与这位霜儿姑娘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如果只是露一面就能让任务更加顺利,那又何乐不为。

    “可以……”叶卿说完不等霜儿姑娘回复便直接撩起帘子走了进去,然后背对其他人摘下了面具。

    帘子外的其他人都在等着愣头青因为违反规矩被霜儿姑娘赶出去,帘子里却是一阵长久的寂静,直到叶卿淡漠的声音传出来,如同玉石相击般悦耳动听。

    “可以了吗?”

    然后才是霜儿姑娘的声音,充满羞涩的、带着一丝颤意的声音,“公子天人之姿,令奴家心折不已,若不嫌弃,公子可愿留下喝一杯薄酒?”

    帘子外面的人:“…”

    刚才不是还说最仰慕才学之士的吗?

    对上她含情的眼波,叶卿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能将姿态端的这么高,这位霜儿姑娘自然是很美的,只是到底风尘气太重,和林诗音比更是远有不如。

    李寻欢常来这她这里难道是因为可以什么也不做就消耗大量时间吗?

    叶卿问道:“姑娘可以把香给我了吗?”

    霜儿姑娘嫣然一笑,“请公子稍等……”

    说完她起身抱过琵琶,弹奏着唱了一支小曲,唱完后掀帘而出亲自为外面的客人逐一斟茶,感谢完对方的厚爱后再好言送客。

    今天来的人都输的极为不服,因为他们不是输给了对方的文采,而是输给了对方的……脸?这么肤浅的理由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接受。

    可他们都是有学问的人,都很自恃身份不愿失了体面,最多抱怨一句「想不到姑娘是这样的人」「不过如此」云云,然后冷着脸甩袖而去。

    轮到白衣男子时他神色从容地喝了口茶,然后意味不明地看着叶卿的方向笑了一声,才起身施施然离开。

    把客人都送走后霜儿又打发一脸无措的丫鬟去取她常用的香,屋子里便只剩下她与叶卿两人。

    “公子想要喝酒还是听曲?”霜儿轻声问道,声音里像是裹了柔软的蜜糖。

    “不必了……”叶卿掀帘而出,面具已经重新戴回了脸上,“我拿了东西就走。”

    霜儿一怔,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色,“公子难道不喜欢霜儿吗?”

    叶卿:“嗯,不喜欢。”

    霜儿眼中瞬间盈满泪光,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公子……”

    叶卿天生对女人没感觉,更不喜欢面对要一个哭的女人,他直接向门口走去,“我去外面等……”

    他的双手刚碰到紧闭的门扉,一双纤细的手臂就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紧接着散发着幽香的柔软身躯贴在了他背上,女子的哀怨的声音似泣似怜,“奴家出身卑贱,蒲柳之姿,自知配不上公子,不敢心存妄想,只是心慕公子,愿以清白之躯相付,求一夕之欢,请公子怜惜。”

    叶卿默然,让后问,“你喜欢我的脸?”

    论文采,他比不过刚才的任何一位,论财富他及不上那位一身华贵的白衣男子,唯一绝对的优势就是这张倾倒众生的脸了。

    霜儿软声回答,“公子风姿绝世,奴家怎可能不倾心?”

    倒是意外的坦白,叶卿伸手想要拉开禁锢在腰间的双臂,“你既然保持了这么久的清白之身,那就一直保持下去,我给不了你任何东西。”

    不料腰间的双臂却缠的更紧,霜儿哀凄声说:“世间男子皆是一样,不管是才高八斗还是腰缠万贯,没有不薄情善变的,就算才比文君蔡姬,貌若西施貂蝉,带回家中也不过数年便腻了,哪里真的能依靠他们什么呢?”

    叶卿语气冷淡,“我也是男人……”

    霜儿紧紧抱着他,将脸贴在他背上,温柔地说:“公子自然与寻常男子不同,公子仙姿佚貌,世难其二,便是潘安再生怕也要自愧不如。”

    原来重点不是这位霜儿姑娘对他一见倾心,也不是想把自己交给他,而是单纯的想睡他。

    反正天底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既然注定睡不到好的,那就睡最好看的。

    这才是重点。

    好在叶卿虽然不喜欢女人,但他有充足的对付自荐枕席之人的经验,他用平静的语气说:“我不喜欢女人。”

    背上柔软的身躯僵硬了一下,又很快放松下来,娇娇软软的女声在后面响起,“霜儿不在意……”

    “我不喜欢女人,连碰都不想碰的那种。”叶卿沉声又说了一遍。

    第11章 截道

    叶卿被两个丫鬟送出了醉香楼,并且这两个丫鬟恰好是那天晚上送李寻欢出来然后被他带回去的那两个。

    叶卿离开浮华喧闹的花街朝踏着月色李园的方向走去,这条街上大多是商铺,而商铺早已关门,所以非常安静,只有路过巷口时能看到星点的烛光,听到几声凶巴巴的狗叫。

    待他再次路过一处巷口时忽然从巷子里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将他用力拽进了巷子里。

    叶卿站立不稳,猛然撞在一个人身上。

    “等候……”身后说话的人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诡异,“你身上什么味道?”

    叶卿站稳后立刻往后退了几步,用一种被冒犯到的不悦语气问,“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