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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是不是真的只是个巧合……谁知道呢。

    太宰望月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她走到了太宰治面前,她平静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治哥对生活并不积极的样子。”

    “我相信治哥。”

    “但是什么都不干空空过了一整天——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治哥真的会这么做。”

    望月摸摸下巴,感慨道:“感觉不能放着治哥不管呢。”

    太宰治:“…………”

    在窗外的夕阳照进来的暖红色阳光直直打在了望月的侧脸上,那莹白的眼眸仿佛也染上了颜色。对上望月澄澈的目光,太宰治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最终却是微垂眼帘默默挡住了望月看过来的视线。

    她总是这样,总是能一针见血说出寻常人都发现不了的事情,然而看她毫无阴翳的纯澈目光又叫人忍不住想问她你真的看出来了吗?你看到了多少?

    忍不住在心底叹息,望月啊……

    他知道望月说的其实没错。

    如果他和平行世界的自己一样选择叛出了港黑,失去了织田作也失去了另外一位挚友后,他人生的最后一点趣味也消失殆尽。在家的时候,他的消遣方式为无,也就是什么都不做静观时间的消耗。

    而他自己呢,他当然没有这样空虚的个人生活。

    因为他将全部时间都花在了港黑里。

    可以说他的全部时间都被港黑所占据,但也可以反过来说,他没有生活的意愿,所以将全部时间投入在了港黑,所以港黑才有如今的规模。

    在不知道望月的存在之前太宰治有过一个计划,在计划完成之前他的一切行动都在围绕这个计划做布置,而在计划完成之后——他的计划最后阶段就是得到他期待的终结。

    但是望月是存在的,他就是那个万千世界里的幸运儿。

    这个世界拥有第二个世界锚点,他不必担心这个世界在不稳定中被毁灭,而且他甚至还能期待……期待望月能够带来生活的趣味,给他一个作为人存在的体验。

    虽然这么快就遇到中也这一点有些超出计划,但体会生命的感觉,望月确实没有让他失望。

    太宰治很快就整理好心情,他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容,叫人看不出刚才的瞬息间他都想过了什么:“唔,没想到叫望月担心了呢——”

    他摸摸下巴做出思考状,忽然转化话题道:“望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难不成和中也的约会很不开心所以趁早离开了吗?”

    “唉,真是没办法呢,中也脾气不好、性格差劲还缺乏经验,是约会的下下选呢,望月嫌弃中也也一点不奇怪哦,望月想吐槽的话大胆说出来就好~”太宰治无辜的眨眨眼睛,好似说中原中也坏话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太宰治确实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知道哪怕和中也的约会烂成了狗屎望月也会喜欢中也这个人。他这么说是故意逗望月的,而且如果望月反驳回来就能成功被他转移话题了。

    太宰望月却没有被太宰治掌控话题:“不,我和中也没遇到问题,我是特地早回来的。”

    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七点了。

    “——尼桑,你吃晚饭了吗?”她忽然开口,声音很冷静。

    太宰治蓦地睁大了眼睛,这个话题他自己是毫无预料的。

    “唔……没有?”他试探的说。

    太宰望月的表情不变,忽然又一针见血地提出了问题:“那午饭呢?”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一僵,额角明显的露出了汗滴:“这个……”

    太宰望月已经不需要他后面的回答了,她早有预料的冷笑一声:“果然。”

    她又向着太宰治走近了一步,此时站着的望月只比坐着的太宰治高一个头的高度,但这也让望月非常难得的体验了一把居高临下的视角看着治哥。

    “哼……和治哥住在一起好不容易看着治哥养的胖了些,治哥前些日子忙得不着家,我看治哥那好不容易长出来的rou又瘦了回去……这果然不是我的错觉。”望月的声音非常平静,然而却叫太宰治艰难的眨了眨眼睛。

    “治哥,一离开我的监督后就不怎么注意吃饭和睡觉了吧。”太宰望月冷静地注视着太宰治的眼睛。

    太宰治难得一遇的感受到了某种心虚的情绪,他试图打哈哈糊弄过去:“嘛,忙起来的时候可能是会晚些吃饭什么的……”

    太宰望月眯了眯眼睛:“——是根本不吃想起来的时候才吃吧。”

    太宰治僵住,他甚至想说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望月闭了闭眼睛,那颇具压力的气势忽然尽数消失,周身的气变得平和下来。

    她叹口气:“……真是败给你了,真是叫人不能不管呢。”

    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说什么抱怨太宰治不爱惜身体的话,也没有试图让太宰治“认错”。

    她只是一边往楼上走着,一边声音如常地说:“今天晚上我下厨,尼桑尝尝我的手艺吧。”

    作者有话要说:

    ……对,没错,望月就是专门回来监督太宰治吃饭的。

    怎么说呢,看公式书上说太宰治的睡觉时间是“几乎不睡”,在家的休闲方式是“什么都不做”……是真的很太宰治了。

    太宰不是因为望月而这样,而是他自己就是这样,但是望月直觉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觉得不能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