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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蔓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下巴抬起,冷冷吐出两个字,“赔,钱。” 动不动手另说,钱必须得赔。 “哈......”紫衫男人低笑,轻轻一勾手。 堆放在柜台旁的酒坛,最上面那一坛破封射出一道酒柱,男人仰头张嘴,美酒入喉。 余蔓一呆,觉得自己做不到这种程度,不仅做不到,而且相差甚远。于是内心权衡了一下,干巴巴地说:“你找无名的话,出门左转。” 钱就不提了,赶紧走人。 男人喝下半坛酒,末了瞥了余蔓一眼,大笑着出门,临走前,往柜台上飞了一道金闪闪。 人一走,余蔓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这帮专业打架斗殴的怎么这么有钱,一出手就是金子。她把嵌在台面上的金元宝抠出来,用力捏了几个坑。 .................... 那人留了钱,可店里的桌椅摆设,有钱也无法一夜恢复。 第二天,余蔓看着空荡荡的店面,两张歪歪扭扭的瘸腿桌椅,根本无法招待客人,很多客人都是来了又走。她突然改变主意,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中华阁内院,聂风见到母亲和断浪很开心,纵然只有一墙之隔,他们各忙各的,也不是天天都能见面的。 “风儿,去把头发扎上。”余蔓一脸怜爱,拍了拍聂风的肩膀, 聂风感受到了危机,立刻挤到好兄弟断浪身边,心不在焉地拢头发。 余蔓径直去找无名,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风儿他师父,昨天你仇家进错了门,把我的店给砸了。” 这事你得管,人家是因为你才遭无妄之灾的。 现在是白天,无名难得没有拉二胡,而是拿着一卷书在看。 他坐在桌后,头也不抬,淡淡开口,“不是赔你钱了么。” 第45章 我背后有人 余蔓闻言一滞,心道, 你这么清楚, 怎地从昨天到现在一点表示也没有。 “光赔钱有什么用,把店里的客人吓跑了, 这两天都没生意......” “他再来, 你就让他到隔壁找我。”无名放下书卷, 抬起头露出圆润的脸盘。 这三年, 无名胀气似的, 富态了不少。身材走形还不明显,就是下巴和两侧脸颊已经完全看不到棱角了, 想当初,他也是个线条分明的忧郁青年,而现在,就......稍显喜庆。 “再来?”余蔓睁大眼睛, 失声道:“你没把他打服?”还是,你也打不过他。 无名歪了下头,“他根本没来找我。” 余蔓一听,愣住了。也就是说,那人打砸完她的店,出门左转没进中华阁, 而是继续直行?这也太欺负人了。 “跟你当邻居, 还要替你挨打。”余蔓幽幽道。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 你言重了。”无名微笑着起身, 随手将书册放到靠墙的柜子上。 “吼......”余蔓一手掐腰一手扶额, 打算翻完这个白眼再与他理论。 “风儿想你,总是念叨。”无名冷不丁冒出一句。 余蔓歪头拨了拨耳朵,好像里面进了什么脏东西。风儿想她?趴墙上伸伸脖子,不就不想了。 “正好你来了,留下陪风儿吃顿饭吧。” 余蔓把脸转到一边,嘟囔道:“气都气饱了,净欺负我。” 无名背着手,一副高深模样,慢悠悠走到门前,向外张望了一下,随后清了清喉咙,低声对余蔓说:“等我见到他,一定好好教训他。” 想起那个人的眼神,余蔓心有余悸,悻悻道:“他是谁啊?凶得跟好几天没吃过东西的狼似的。” 无名沉吟,“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我师弟,破军。” 余蔓的表情,好像无名说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她倒吸一口凉气,猛搓手臂。 无名看着她,目光平静,“走吧,叫上风儿他们。” 余蔓点头,蔫蔫地说了声“好”。 中华阁后院的饭厅,专为组织内人员开放,七八张桌子,今天只坐了余蔓和无名他们一桌。 聂风和断浪并肩走进来,行过礼,两人挤在一条长凳坐下。 “娘,吃什么?”聂风托脸笑。 “这得问你师父。”余蔓敲敲无名那边的桌面。 无名的视线偏了偏,表情很认真,“要不要喝一杯?” “可以呀。”余蔓未加思索,应得相当爽快。 无名点点头,瞄了余蔓一眼,似乎别有深意。 这时,无名的大徒弟剑晨回来了。 “师父。”他向无名行礼,最后并未起身,而是转向了余蔓,“颜姨。” 余蔓莞尔,对“姨”这个称呼坦然面对已久,谁让她穿过来就已婚有娃呢,。 “晨儿,常去家里玩。” “是,颜姨。” 剑晨正要坐下,就见无名招了下手。 “晨儿,风儿,宰两只鸡送到厨房。” 剑晨和聂风立刻领命去办,断浪挠挠头,也要跟去,却被无名制止。 “两只鸡......”余蔓感叹,“您破费了。” 无名做东,一向这么大方。 “喝什么酒?”无名问。 余蔓思忖,忽然眼神一亮,兴奋地趴到桌上对无名说:“我那儿正准备开封一批去年酿得玉液酒,拿来一坛尝尝,怎么样?” “甚好。”无名矜持地点了点头,嘴角泄出一丝满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