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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结论:十七八岁就必须定亲、成亲的小伙伴们……真可怜。 分析完毕,水清浅被自己的结论完全倒打一耙,他满脸血地抬头尴尬望向元慕……呃,慕少脸色好差? “慕少,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元慕摆摆手,强自镇定的挤出一丝笑意,“无事。” “无事?”水清浅伸手摸元慕的额头,他脸色好难看啊,一点也不像无事。 元慕从额头轻轻拿下水清浅的手,握在手里,绵若无骨,有那么一瞬,他不想放开,可最后还是慢慢松手了。刚刚清浅说的那些观点并不切实际,太完美了。他能举出甚多反驳一二三,但他不能,刨去所有完美理论,最根本的,水清浅教他明白一个道理。 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两全其美,或者,齐人之福。 有人以为他能,那不过是逞权势之利。坐享的同时,代价就是某方或者某些人被辜负了,包括信任,忠诚,感情,利益等等。这里面有无奈的,有被迫的,或者根本无所谓的。 有些人被辜负也就被辜负了,比如那些无足轻重的歌姬侍妾之流;某些事被辜负,无奈心酸之下,文坛还能找到好词儿修辞赞美掩饰,比如‘忠孝不能两全’。 但有些事,有些人,你却不能辜负,哪怕万分之一。比如国之利益,家族生存,或者……感情。 元慕抚上水清浅额上的发丝,指尖划过他的眉眼,白嫩嫩的脸颊,小巧的下巴,温柔的,眷恋的,似乎刻骨铭心可又仿佛是毅然决然的狠心……很矛盾的感觉。水清浅一脸懵逼的不敢动,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忽然间……慕少现在的情绪不对头!他不开心,或者说,哀伤。 哀伤?可怎么会?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自己刚才说什么过分的话了?噢!水清浅灵光一闪,想给自己一巴掌:元慕那个未婚妻。 元慕的未婚妻配不上他,这是他们公认的。但就像谢铭说的,这是既定事实,不可改变,不管配不配的上,元慕都要履行婚约。他吧啦吧啦刚才说的那些,简直是在往慕少伤口上撒盐吧!想到这里,水清浅懊恼得不行。偷摸瞧着元慕的脸色,偷摸勾起人家的手指,轻轻晃晃,赔礼道歉,“狼奴哥哥……我我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元慕专注的看着他,看着他,忽然伸手把人拽进怀里,抱住,紧紧地。 水清浅乖乖的任他抱,同时轻轻摸着元慕的后背,希望能安慰他一些。 “清浅……” “嗯?” “清浅…………我喜欢你。” 水清浅轻轻点头,这个他信。慕少看着傲骄又刚,其实内心特别柔软细腻,是很温柔的人,所以,呃,慕少这就就算,原谅他了吧? 元慕眼眸里曾经跳动的火光渐渐被他压下去了,极深极深。他闻着怀里一小只身上那股甜甜的栀子花味,心底深处耐不住那一抹挣扎让他几乎脱口而出,“我喜欢你。喜欢你的天赋才华,喜欢你的性格爽朗,待人以诚……”元慕的声音像微风吹过的柳枝,划开清澈的湖水,引起圈圈涟漪,却又轻又柔,潜入无声,“你在我心中永远是独一无二的,品貌非凡,风姿绝代……” “是玉树临风。”某人小声纠正。 元慕闭眼,半晌睁眼,眼眸深处的火光不再,他微微侧头轻吻鬓角,轻得就像蝴蝶的翅膀,然后直起身,俩人面对面,他面色如常,微笑,“是,你是玉树临风。”抬手落在白嫩嫩的脸蛋上,捏之。 第109章 白龙鱼服 上 这一日雷雨过后,天空如洗,温度适宜,圣人决定出门转转,不拘目的,就是街上走走看看,转换心情,顺便亲身体察一下更真实的治下民生。官家换了藏青色福纹圆领袍衫,虎头扣压金腰带,缀上一套龙纹玉饰,富贵又不太扎眼。习惯性的想叫上石子律,又临时放弃了,只带着青离,外加四个面上的金吾卫,顺着太清池的花园走,直到鸿胪寺衙门旁边的福阳门出去,这一路溜达,还没到宫门,却看到瞰寿园那边的宫墙上垂下一节绳索,并且墙头上还有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光天化日之下,圣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着那边,“那那那是个什么东西?”他不是眼花了吧。 青离总管一眼就认出来墙头上身影了,嘴角一抽,委婉地回报,“官家,瞰寿园……呃,跟太学就隔了一条夹道。” 这是太学里有人逃学呢。在宫内□□头,还竟然带着绳索工具,并且很有可能作案成功。此劣行劣迹,足够任何一位家长祭出家法,好好教训。 所以,水清浅从绳子滑下来的时候,墙根底下被抓个正着。 “清浅!”嘉佑帝站在不远的林荫过道上,脸黑得不成,左青龙右白虎地摆好阵势,“你在这里干什么?” 水清浅一看是圣人,本来有点心虚的,但看圣人这副便衣打扮,脸皮瞬间就加厚了,乐颠颠地跑过来打招呼,“官家,真巧,您今天也计划要偷溜出宫啊?” 什么叫倒打一耙。 什么叫颠倒黑白。 不过,嘉佑帝此刻的注意力全放在那作案工具上了。刚刚水清浅□□头,动作行云流水,就算他有武学基础,但这是大内的高墙,问问官家身边的金吾卫,凭谁也没敢说自己能翻越那么高的围墙,圣人只要想一想,都觉得自己后半夜睡觉踏实不了。那绳索盘得像圆盘一样,也不知道水清浅怎么用手抖了一下,乌黑发亮的绳索闪了一下,嗖地缩进去了。水清浅一边收拾好作案工具,一边辩解,“我昨天看书看到很晚,官家你看我都没睡好……我想回家,可周博士赖在太学门口不走,我这不是早退怕先生不高兴嘛,那只好爬墙了……我知道,我知道,不能欺负同窗,也不能欺负先生,我都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