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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永远也不能娶他为妻。” 生硬的扔出这一句之后,谢铭沉默了片刻,再开口,语气语调就完全不同了,他的神态变得严肃,铿锵,真诚,“但,我的心之所系,我心甘为他守护周全,全心全意,一生一世。” 深情,动容,这堪称不为人知的秘密——水清浅内心咬着小手绢,全面鸡血了。谢山虎,你还敢不敢再痴情一点。水清浅全副心思都在这位‘心之所系’身上,头都快想破了,到底会是谁呢?谢铭认识的,熟悉的,他大致也都知道啊。千万别告诉他谢铭看上的人是那群凤凰女之一,全被他得罪惨了…… 到底他有没有见过? 慕少会不会知道? 这时,谢铭又开口了:“请钱姑娘放心,今天的事,只有你知我知,一切错处都在我,我保证外面不会传出有损姑娘闺誉的传闻……” “公子不必介怀,”水清浅很上道的,“明天我就会跟随我的家人云游四方,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谢铭悄悄松口气……甩甩头,重新打起精神来,“我会对外声称:是姑娘拒绝了我。” “不必了,我们日后也不必相见。” “是。” 又是一阵沉默。 谢铭笔直的站在外面,脸色严肃,默不出声,心思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水清浅则坐在车里,还急得抓心挠肝的:老扯这些没用的,你到底八卦一下那个人是谁呀? 隔着马车帘子,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尴尬了好一会儿。 “谢公子,咱们就此别过吧。”回头再找你套话。 “在下祝姑娘一路顺风。”松了口气,后会无期。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刚刚都说啥了?他向钱芊芊表白了吗?你怎么答他的?”没一会儿,孟少罡跳上车,迫不及待拉着水清浅要八卦。 因为谢铭被众人推搡出来要告白,所以孟少罡才会带他到这边。但是,刚刚看铭少那样,情绪貌似不太高哪。水清浅这货难不成连自家兄弟也没放过,给铭少打击残了? 水清浅纠结啊,他多想找少罡兄扒一扒到底谢铭看上谁家闺女了,可是没法说哇,话题一旦传出去,谢铭就知道钱芊芊=水清浅了。你想啊,如果连水清浅都是第一次听到谢铭提起意中人,可想而知,谢大少定然没到处说过他这段倾慕暗恋史。所以这八卦不能乱传。 孟少罡看水清浅那副想说又说不出来的郁闷纠结劲儿,装出一脸惊悚,“难不成……他拒绝了才貌双绝的钱芊芊,只因他对某一只小飞天忠贞不渝,竹马竹马?” 丹阳阁, “谁叫她抹黑谢铭。”水清浅理直气壮,“仗着郡主的名头,会些点子歪诗,被人夸两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啦?” “哎,”嘉佑帝气极反笑,他还敢教训别人不知天高地厚,他男扮女装跟人家死磕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丢人呢。“钱芊芊的身份若是暴露,宁仁侯府的名声,中枢的名声、帝国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圣人气得捶桌子。 “不是只有官家,还有昭哥,还有家里……”水清浅用手指数数,除了这四、五、六、七,八之外,“……又没别人知道。”小声咕哝。“知道也没证据。” “混账!” 水清浅装小鹌鹑。 “你的态度呢?”圣人揪住不放,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官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道歉说得可溜了。 屁用没有。 嘉佑帝用脚趾头想都不信的。 这些年,熊孩子越来越皮实,嘴上好好的,闯祸的次数却一点儿没见少。嘉佑帝纠结啊。熊孩子果然还是太小,当着大伙的面,把那么一个千娇百媚、有才有品的皇室郡主给生生骂哭了,不仅把面子打落地,他还踏了几脚。他怎么就不明白男女有别、不懂怜香惜玉呢?倒是大庭广众之下对谢铭猛一顿夸赞,嘉佑帝曾有一度是真心的认为水清浅跟谢铭结成龙阳之好——好吧,退一万步讲,若水清浅真死活认准了谢铭,这结局也不是不能接受,让圣人又希望落空的是,他跟谢铭也没那回事,所有的起因,就是因为文安嫌弃了谢铭,所以这一小只就气炸毛了,结结实实让官家见识了一次‘义’‘信’二字。什么叫君子坦荡,朋而不党?水清浅的猥琐计划背后,再一次证明了他高贵的品性——刚正,忠贞,重情重义,进退有度,手段不失圆滑却绝对不会行事卑鄙。而且,通过水清浅的搅局,陷入僵局的谢府和宜阳王府的联姻也可以继续推动下去了。诚然,这种政策联姻是朝政平衡的需要,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郡主的抵触而中断,但嘉佑帝也绝对不愿意听到自己保媒保出一对怨偶。经过水清浅这么连番打击,文安郡主不会再起幺蛾子了。但这一小只再不好好管管,真要上天了这是。嘉佑帝想到这里,又觉得不罚不行。官家回过神,却见姬昭正拉着水清浅在一边说话,确切的说,是单方面批评——更惊奇的是,那一小只老老实实的听着,竟然没回嘴?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你都是险胜。若是其中一个环节出现问题,可不单单是你丢面子那么简单。”姬昭正在给水清浅分析,从头到尾,漏洞有很多。 比如那张画。 摆明了游园会是中枢安排下的‘臭显摆的场合’。在这种场合下产生的作品,就算不被拿到御前品鉴,也会被安排、被很多人一起品鉴,然后宣传出去。以水清浅的实力,不一鸣惊人就怪了,所以,水清浅的马甲,从一开始就处于岌岌可危的暴露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