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这是你爸爸吧
南方天气湿冷，对于长时间生活在北方的人来说，一时半会很难适应。所以诺诺穿着白色羽绒服，帽子和围巾盖住小脸，只留出两只眼睛，把自己裹得 跟个团子似的。 进了商场，小姑娘才满血复活，揉了揉冻红的鼻尖，可怜兮兮地看向陆程远：“你好歹也是个正宗的北京人，怎么都不怕冷的吗？” 陆程远摘下脖子上的围巾，替小丫头理了理凌乱的刘海儿，说：“我在南边的时间可比在北京长多了，你小时候不是也在江浙住过几年吗，怎么还这么 不适应。” 诺诺抬着眼睛努力看自己可怜的刘海，觉得她真不该在这种天气出门。 商场一楼全是卖首饰的，诺诺对这些东西本来就没什么追求，再加上胸口已经挂上了陆家的羊脂玉，更加对那些不感兴趣了。 二楼一溜的女装，虽然天气丝毫没有转暖的痕迹，大多店面都已经挂出了轻薄的春装，几乎就是年一过，冬装都卖得七零八落码子不全了，逛半天也没 看到一件像样的。 虽然她经常和陆程远一起逛超市，但是像今天这样逛商场还是头一次，原来以为他会觉得无聊，没想到这男人真是与众不同，一点不耐烦的痕迹也没 有，一家一家陪着她逛，她试穿的时候还能给意见。 二楼绕完一圈，时间还早，三楼就是清一色的男装了。 陆程远真的很少很少买衣服，通常是没得穿了，才去买一件，而且不挑不选，只要一眼看中的就可以了。至于说被一个女孩子跟着去挑衣服，更是从没 有过的体验。 诺诺也没跟谁一起买过男装，放眼望去，满眼都是黑的灰的蓝的，整个楼层就没几个人。 两个人站在电梯旁，愣了好一会儿，才听陆程远说：“要不我们早点回去吧，我也没什么要买的。” “别啊。”诺诺抱住他的胳膊往里面走，“来都来了，先看看嘛。” 陆军长长得就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绝对不适合穿什么潮牌，注定与所谓的时常无缘。但是特别能衬正装，一上身就给人禁欲又英气的感觉。 因为顾客少，诺诺和陆程远一进店门就接受到了导购员的热情接待。 “先生，买衣服还是裤子？外套还是衬衫？” 陆程远面无表情地没看那人，还是诺诺友好地冲她笑笑：“我们就随便看看。” “嗯，好的。” 导购职业微笑点头过后，当然不会在意你是不是随便看看，亦步亦趋地紧紧跟着你：“先生，这件衣服我看特别适合您，而且我们店马上要换季了，冬 装一律八折，您要不要穿上试一试？” 诺诺看向导购指着的那件深灰色大衣，样式简单大方，还真挺适合陆程远的：“我也觉得不错，要不你试试吧？” 媳妇儿都发话了，陆程远能不同意吗，和导购说了自己的尺码之后，就脱下了外套。 诺诺抱着男人的衣服，跟着他来到试衣镜前面，镜子里的男人短发英眉，高大健挺的身材和这件衣服很是相衬，只不过镜子边上围着两个人，脸上难得 有一点不自在。 “先生，您穿这身真的太合适了。”导购虽然说惯了这句话，但这次是真心实意，还笑眯眯地看向一旁漂亮的小姑娘，“小meimei，这是你爸爸吧？你说 你爸爸穿这件衣服好不好看？” 原本轻松的氛围忽然凝住了，诺诺清晰地看见镜子里的陆程远又开始摆黑脸了，今天已经第二次了。 导购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自顾自说着：“这可真是难得，一般来店里买男装的都是夫妻，像你们这样女儿陪着爸爸来买衣服的太少见了。” 诺诺附和着笑了两声：“嗯……是啊，是啊……” “小meimei真孝顺，先生你很有福气。”导购又恭维两句，终于到了重点，“那这衣服，我给您包起来？” 陆程远脱下它，冷着脸看了眼满脸笑容的导购：“不用。” 说完，拉起诺诺的手就往外走。 …… 一路上驱车回家，陆程远绷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诺诺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时注意着男人的脸色，也不敢说话。 换作平时，她早就忍不住开始撒娇卖乖了，而且老男人挺吃这一套的，通常都绷不住。可今天情况不同，中午mama那通电话过后，陆军长就已经开始不 对劲了，现在更是雪上加霜的感觉，这气压低得让人害怕，她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回家之后，陆程远给诺诺冲了一杯热热的红糖水，然后难得地坐在客厅开始看电视。 诺诺喝完红糖水，整个人都暖洋洋的，瞄了眼电视上的军事节目，和沙发上坐得笔直的陆军长，犹豫了会儿，还是一步一步蹭了过去：“陆叔叔，你生 气了？” 陆程远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想也没想就回答：“没有。” 哦，那就是生气了。 小姑娘蹭着蹭着就坐到了男人腿上，软软的脸蛋贴上他的脖子，整个人跟只小猫儿似的窝进陆程远怀里：“别生气了嘛，我最喜欢你了~” 男人脸上终于有了点松动，捞起怀里娇软的小丫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诺诺，想要孩子吗？” 小姑娘张着小嘴没反应过来：“嗯？” “我问你，想不想给我生个孩子？” 诺诺很快就想到了中午她mama叮嘱的那番话，换作平时，她肯定就点头说想了，可是现在这情况，她说想要又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陆程远直接抱起小姑娘，径直往卧室走了。 不回答那就是想，想生就要付诸行动，他今天就给她下种，让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