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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寂静无声,羊歇雨连走路都小心奕奕,生怕弄出声音打搅学生思考,她本想走过去看米结衣写些什么,脑子里忽然记起这间教室里至少还有两个少女在暗恋米结衣。 羊歇雨不想惹是非,她已经察觉到苏雪舫,祁语嫣对她有了深深的敌意,所以,羊歇雨今天没有把目光过份地停留在米结衣身上,她悄悄地打量起苏雪舫和祁语嫣,这两个少女不仅仅貌如天仙,还同坐一桌,真是兰菊交映,相得益彰,不经意地,羊歇雨露出了一丝得意,因为米结衣曾说过一句:老师是云,她们是泥巴。 半小时不到,米结衣停下了笔,他的作业本上,一篇“我最爱的人”已完成,作文里他用所有的感情写了姑姑米宝儿,因为米宝儿给予了米结衣全部的爱,这种爱的厚重任何人都无法比拟。 可是,米结衣最爱的人里,还有一位叫颜昌顺的老头,他在米结衣的眼里同等于父亲,米结衣很尊敬颜昌顺,他不仅仅从颜昌顺那里学到了一门“手艺”还学到了许多做人的道理。 颜昌顺说过,做人应该学会原谅,既原谅自己,也要原谅别人,因为这世界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好人有做坏事的时候,坏人也有做好事的时候。 米结衣问:那mama是好人还是坏人? 颜昌顺很肯定地告诉米结衣:你mama离开你的时候很痛苦,这可能是你mama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坏事。 米结衣明白了,他从此不再恨父母,他学会了原谅,可是秦乐瑶依然渺无音讯,而父亲米君山依然整天烂醉,这不能不让米结衣压抑,他越来越自卑。 “老师,我写完了,我要上厕所。” 米结衣突然站起来,一想到母亲,他就痛苦,说不出是思念还是失落。 “恩,交作业上来,你去吧。” 羊歇雨怔怔地点了点头。 米结衣发疯似地跑出了教室,大家都以为他真尿急,可是,米结衣并没有上厕所,他又来到小竹林。 “嗖。” 一把十公分长的小刀闪电般插入了粗大的毛竹,因为力量很大,毛竹向两边裂开,发出刺耳的声音。米结衣望了一眼,双手弹起,将两把同样十公分长的小刀投射出去,不偏不倚,分别从把小刀刺出的毛竹裂缝中插了进去。 “不错,不错。”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罢,从竹子上空飘下一位老人,却是颜昌顺,米结衣顿时一扫刚才郁闷的心情,惊喜地迎上去:“师傅,你来了。” 颜昌顺微笑着轻拍米结衣的后脑:“还是叫颜伯伯吧,别叫习惯了难改口。” 米结衣不解道:“颜伯伯,你为什么不让我名正言顺地喊你做师傅呢。” “唉。” 颜昌顺边苦笑边自嘲:“颜伯伯毕竟是一个犯案累累的扒手,万一有什么案子东窗事发,你做为我的徒弟一定会受牵连,何况颜伯伯仇人不少,虽说背井离乡几十年,又改了名,但谁知会不会撞上想要我命的人呢。“米结衣眉毛一仰,大声道:“我不怕连累,谁要想害师傅,我就先要了他的命。” 不料,这番慷慨之言并未引来颜昌顺赞赏,相反,颜昌顺拉下了老脸:“说过多少次了,山外山,人外有人,比师傅厉害的人多了,将来万一颜伯伯出意外,你也不许去报复。“也许觉得话语过于严厉,颜昌顺语锋一转,夸赞道:“昨晚你知忍让,颜伯伯很高兴,你走了后,我暗地去查了一下,还真发现了你说的那个人。“米结衣猛然想起:“师傅……颜伯伯,我知道这个人身份了。” “他是什么人?” 颜昌顺颇感意外。 米结衣道:“具体还不懂,就知道他是我们新来代课老师的男朋友,开着一辆宝马车。可是,他故意不认识我。” 颜昌顺沉吟了一会,摇了摇头:“可能是你看错了。“米结衣很坚定道:“颜伯伯,我绝对不会看错,就是那个男人。“颜昌顺笑了笑:“颜伯伯认为,昨晚你遇到的那位高手是一个女人。” “女人?“米结衣大为意外。 颜昌顺接着说:“不错,她只是乔装打扮成男人,虽然极力掩饰,但一些细微的举止给我看出来了,我肯定她就是女人。““我……我怎么会看错,明明就是老师的朋友。“米结衣迷糊了,他有超强的记忆力,只要能看清楚的东西,他能全部记忆在脑中,他甚至记得父母在他五岁生日时爆发的一次争吵。 颜昌顺自然知道米结衣有强大的记忆能力,他和蔼地指出了米结衣判断失误的地方:“结衣,你与那个高手有过照面,你对比一下老师的男朋友与高手的多高。“米结衣沮丧道:“他坐在车里,我看不出来,不过,昨晚见那人的身高与我差不多。“颜昌顺微笑颔首:“是的,那高手的身高跟你差不多,你只需问问你老师,她男朋友的身高是多少就清楚了。” 米结衣豁然折服:“对,我等会就问她。” 颜昌顺走过去,从竹子上拔下了三把古怪的小刀,然后抓起米结衣的双手端详,见米结衣食指与中指关节上有一条伤痕,颜昌顺赶紧拿起一把小刀示范:“结衣你记住,指甲一定要平行夹紧刀身,稍微偏差就会割到rou,你看,刀锋已经割掉一口子了,幸亏你练久了起茧,刀锋只割破你的手茧而已。” “记住了。” 米结衣腼腆一笑,说:“颜伯伯,这些刀子好锋利,我每次藏刀总被割破衣服,都割破了好几件衣服。” 颜昌顺轻抚刀身频频点头:“恩,这种特制不锈钢手术刀的工艺比颜伯伯以前用的好多了,200美金一把虽然贵了点,但德国产的与瑞士产的就是不一样,跟国内的手术刀相比更是高了两个档次。” “就不知我的飞刀何时能穿过竹子。” 米结衣从颜昌顺的手中接过一把小刀,瞬间弹射出去,小刀带着犀利的风声插入一根手臂粗的竹子里,竹身裂开,同样夹带着“喀喇”声。一般的扒手爱用锋利的刀片,或者手术刀割开别人的口袋或皮包偷钱,可米结衣从来有不屑用这一招,这些锋利的手术刀在他身上只有一个作用:防身。 第08章大盗天后死了 颜昌顺大笑:“别想一步登天,你现在的飞刀技术比师傅三十岁时还要厉害,等你的手臂与手指都有了韧劲,那破竹而出就指日可待了。” 米结衣顿时豪气干云:“师傅,如何才能增加韧劲。” 颜昌顺的眼神有一丝邪气:“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练铁胆,用核桃或者铁球放在手心转动,长期练习就能锻炼指力,另外呢,就是通过摸女人身体来练指力,至于臂力更是如此,可惜你不喜欢女人。” 米结衣一听,羞得满脸通红。 “哈哈。“颜昌顺不禁扬声长笑:“好啦,以后多练准头……” 刚好,刺耳的下课铃声淹没了小竹林的笑声。 颜昌顺与往常一样,从竹林外墙翻进校园,利用课余时间与米结衣见面,顺便指点他飞刀技术,等米结衣上课了,他会穿过校园,从学校正门出去,学校门卫都以为颜昌顺是陪读家属,也不多问。 刚走出学校门口,颜昌顺突然身体绷紧,离学校门口不远,一辆灰色宝马静静地停在路边,赵承一靠在驾座上吸着烟,眼睛不时盯着学校大门。 颜昌顺目光犀利,他只看一眼,就马上认出赵承一是昨晚在地铁站站前广场与米结衣照过面的高手,颜昌顺暗暗惊讶,他不动声色,故意迈着蹒跚的步子离去,等离开了赵承一的视线,颜昌顺又折返回头,远远地注视着宝马车,心想:昨晚那人明明是女人,她又怎么可能是结衣的老师的男朋友? 正狐疑,赵承一从宝马车里走了出来,张望远方,似乎是等什么人,大概是坐累了,他站在路边伸了伸腰。颜昌顺看去,马上哑然失笑,暗责自己看花眼,这赵承一并不是昨晚与米结衣照过面的同行高手,因为身高不一样,昨晚那同行高手比赵承一矮了许多。 原来虚惊一场,他们只不过相貌相像而已,颜昌顺苦笑着转身离去,心里嘀咕着:世间相像的人很多,但如此相像肯定很少,几乎一个模出来,怪不得结衣误以为同一人。 颜昌顺刚离开不久,一辆黑色奔驰缓缓来到宝马车旁,赵承一迅速钻进奔驰车,开车的司机是一位绝美妖艳的女人,二十七八模样,桃腮粉颊,眉梢自带一份勾人的风sao。车后座上端坐着一位白发苍苍,鹰眼钩鼻的威严老者,年龄六十岁左右,却与赵承一有八分神似。 “爸,她一直没出来,看来她真的是去教书,这两天她都是放学了才走,不如等快放学再来监视她?” 原来这白发苍苍是赵承一的父亲。 赵承一一上车就紧靠着老者,眼睛却盯着美艳司机,这女人似乎知道赵承一在看她,她抿嘴轻笑,摁下按钮,那驾驶位竟然能缓缓后转,眨眼间,美艳司机就面朝赵承一父子,赵承一目光炙热,一股yuhuo迅速窜起,美艳司机眼波流转,穿着白色短裙的修.长玉腿不经意地分开,从赵承一的角度,已隐约看见玉腿间的一片乌影。 老者冷冷道:“不能松懈,一刻都不能松懈,你昨晚跟丢了她就说明她不比你差,你无论如何都要把她追到手,必要时,你可以用一切手段,不要有什么顾忌。” 赵承一从美艳司机身上收回目光:“爸,我知道了,来硬之前,我想先查清楚她为什么突然去学校做老师。” 老者问:“你怎么查。” 赵承一道:“她有个朋友叫周子露,原来就是海宁中学的老师,羊歇雨突然去做老师肯定与周子露有关系。“老者微微颔首,神情颇为迫切:“那就迅速去查,随时与我保持联系。 “好的。“赵承一应完,刚想下车,老者却缓缓道:“另外……” 赵承一马上恭敬问:“什么?” 老者看向车窗外,左手突然反掌一挥,狠狠地在赵承一的脸上扇了一耳光,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这动作既快又准,赵承一半点反应都没有,只觉得一边脸颊又辣又痛。 “爸。” 赵承一既疑惑又愤怒。 老者厉声道:“承一,我警告你,你以后再碰一下惜惜,我砍掉你的手。“那美艳司机想必就是老者所说的惜惜,老者刚说完,美艳司机一脸无辜样:“我可没告状,是你爸窃听了你的电话。“赵承一听美艳司机这么说,马上如蔫气的皮球,心知jian情败露,赶紧朝老者哀求:“爸,我错了。““有本事,你就把这姓羊的弄到手。“老者脸都气绿了,但也无可奈何,儿子与情妇相比,自然是儿子更重要。 赵承一尴尬地垂下脑袋问:“你叫我千方百计追到她,又不说清楚为什么。“老者正在气头上,禁不住大喝一声:“为什么,因为她长得够好看。” 赵承一结结巴巴道:“不仅仅好看这么简单吧。” 老者反问:“你以为是什么?” “我……“美艳司机见状,赶紧打圆场:“好啦,彪哥,你就跟承一说吧,免得他又缠着我问。““哼。” 老者余怒未消。美艳司机虽然年轻,但说话居然很有份量,她飘一眼老者,缓缓道:“这羊歇雨就是‘鬼脸’的徒弟。“赵承一大吃一惊,半晌才反应过来:“百变天师,‘鬼脸’计九娘?“美艳司机微微颔首,朝赵承一抛了一个媚眼:“恩,一代大盗天后计九娘终于死了,死有一年多了,她的死讯我和你爸上月才知道。” 赵承一仍然半信半疑:“大家不是说她死了几十年了么,怎么变成一年前死?如果消息是真的,那计九娘的年龄恐怕是过百了。” 美艳司机轻笑调侃:“以前的死讯都是传言,她死的时候一百零四岁,可真是长命百岁啊。” 赵承一问:“那羊歇雨真是她的弟子?” “不错,我们意外发现了计九娘的墓碑,墓碑上刻有:弟子羊歇雨跪拜一行字,于是,我们就通过关系调查这个羊歇雨,幸好叫这个名字的人不多,全国只此一家。” 美艳司机说到这,脸上颇为得意,估计这消息是她探听得来。 赵承一的眼珠转了转:“那我们的意思……” 老者马上接话:“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拿到易容界的神典‘百变鬼脸’。“赵承一兴奋道:“世间真有‘百变鬼脸’?真不可思议。“老者冷哼一声,娓娓说来:“当然有,就连国家顶级法医专家郝军都承认有‘百变鬼脸’,这‘百变鬼脸’分两部分,一部分是百变技法,另一部分是鬼脸面具。百变技法就是绝密的乔装术,那些专业化装师也只是略通百变技法的皮毛而已,而‘鬼脸面具’更是稀罕的东西,只有两张,据说每张‘鬼脸面具’都用十六块从婴儿身上剥下来的人皮用昆仑山山峰的冰雪冷冻七十七天后,再拼接打制而成,因为剥人皮过于歹毒,所以计九娘的师祖拒绝把这个工艺传授下来,最后失传了。” 赵承一听得目瞪口呆:“有了鬼脸面具’是不是可以偷遍天下?” 老者点点头:“不错,只要配合百变技法,戴上鬼脸面具后便可以乔装成任何一个人,可以做很多事。”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老脸因为激动变得通红。 老者悠悠叹了一口气:“我老了,将来公司里的股份,家产全是你的,但你要争气,要做出点成绩出来让我放心。” “我知道,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赵承一狠狠地握了握拳头,眼光看向车窗外的校门,仿佛羊歇雨已跪在他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