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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轻易调动的,他的帐下二十三个部落首领中不乏有胸怀异志之辈,草原上发生过多次大汗领军出征后院着火的事例,他不得不防。留着这五万兵马便是看着那些部落首领,免得后院起火。 然而如今的形势却逼得把秃猛可不得不考虑一下动用这五万兵马的问题,在和大儿子图鲁博罗特密商之后,把秃猛可确定了自己的目标;自己考虑的过于乐观,本以为十万鞑靼骑兵可以长驱直入打出一片天地来,但现在则必须要调整战略目标;灭大明看来是空想,但劳师动众,损失了三万兵马,花费了大笔钱银采购火器军备,几年来的谋划都不能白费,一旦此战败归,自己这个达延汗恐怕也就没了威信,手下桀骜的部族首领们也会蠢蠢欲动,草原上.将陷入内乱之中。 所以,这一战必须要打出成果来,那些巨额的战备花费要逼得大明朝廷买单,那就必须打的他们议和,割地、赔银子、赔粮食、赔布匹、赔女人等等;而要达到这个目的,则必须押上手头的一切。 明确了这一点,把秃猛可立刻命长子图鲁博罗特携自己的金刀和手谕回鞑靼国,图鲁和乌鲁斯两位王子拿着谕旨,提着金刀,率着五万兵马在草原大大小小各部落兜了一圈,金刀下砍杀了七八名不愿遵命的首领,最后回归王庭之时,五万兵马变成了八万,多的三万人便是从各部落首领帐下攫取以及拉青壮牧民从军而来。 这已经是能做到的极致了,不到百万之众的鞑靼国百姓中,壮年男子基本上都已从军。 这八万人留下两万维持草原上的安宁,剩下六万兵马经甘肃镇洞开的南下大门,只用了四五天便尽数赶到凉州前线。 凉州的大明兵马混不知情,还以为对面和自己保持兵力均势,浑不知对方的兵马已经多出了一倍。而且关键时候,徐光祚犯了昏招,在把秃猛可下令次子乌鲁斯率两万兵马迂回到镇番卫以北,做出侧翼强攻镇番卫的态势的时候,徐光祚没有做正确的判断,下令分兵一万增援镇番卫,以免镇番卫被攻破,导致侧翼受敌。 徐光祚根本就没考虑到,如果鞑子兵马能直接从镇番卫突破,又何必要执着于进攻凉州,无非是因为镇番卫虽和东面的宁夏镇一样孤悬在外,但其地理位置却是易守难攻的。多山多沙漠的地形不说,光是镇番卫左近的六坝堡、黑山关、野猪岭、青松堡等十几处险要的堡垒,便足可以组成战略纵深防御体系,层层守御的情况下,可以将鞑子拖入大雪纷飞的寒冬时节。 徐光祚这么容易便上当,让把秃猛可乐不可支,凉州一万兵马离去增员之后,当天夜里,十三万鞑子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攻凉州,在上百门大炮的轰击之下,凉州城头火光冲天,爆炸声响彻天地。 众明军将士拼死守城,却不敌密密麻麻漫山遍野的鞑子兵,两倍于己的兵力,火力强劲的火器压制,善于骑射的远程弓箭射击,让依托在城头防守的明军士兵无法立足;到天明时,八万大军死伤了三万多,鞑子兵仍旧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虽然鞑子兵的死伤不少于明军,但他们这不要命的架势已经说明了拿下凉州的决心。 在徐光祚如土色的面容中,杨一清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他建议徐光祚放弃凉州,因为若是城破之后,将和鞑子转入巷战,到那时这剩下的五万多人也难幸免,这个损失是绝对不能承受的;更重要的是,大军覆灭带来的后果便是鞑子往东南挺进将无所阻挡,后方调集兵马都来不及,西北的一大半兵马已经集结在这里了。 徐光祚已经没了主意,呆呆的默然不语,杨一清长叹一声,和众将领商议留下一人率五千兵马拖住鞑子兵,给其他人率军撤退争取时间,谁都知道这留下的一人和五千兵马很难活命,最后仇钺主动出列愿意担此重任,众人苦劝不听,只得含泪拜别,簇拥着半痴呆状的徐光祚率军撤退。 六月初七日,凉州宣布告破,凉州之战,十万明军仅余一半,其余全部战死,徐光祚率四万残兵退守水屯堡、古浪镇、石峡关一带;另有镇番卫两万余明军被鞑子掐断和内陆联系,孤悬在外。好在番镇卫易守难攻,倒成了钳制鞑子大军无忧南下的一股力量,逼得把秃猛可先调转枪口拿下番镇,给明军争取了调集的时间。 凉州大败的消息让朝野上下一片惊呼,正德在乾清宫中听到消息之后昏厥了过去,这是他作为一国之君第一次因为国事而担忧昏厥。傻子都知道,凉州的大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西北门户洞开,战火很快就要蔓延到陕西山西一带,离京城也就咫尺之遥了。 没有人料到这个结果,要说常宁之败还是因为准备不足的话,这一次徐光祚可是兵精粮足准备充分,手下也是强将云集,但居然被打成落花流水。据说徐光祚受刺激过度,已经不能言语,不能处理军务了。 紧急召开的朝臣会议上,正德咬牙切齿的下达了免职令,将徐光祚的大都督之职除去,口中神经质般的当着众大臣的面竟然发出咒骂之词,极为失态。 大臣们也无暇去顾忌皇上的失态,现在的时局已经到了不允许他们再多管闲事的时候,免了徐光祚固然是必须的,但西北的时局谁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交给谁来收拾,成了最大的问题。 在人选敲定之前,陆完不得不亲自前往西北收拾残局,他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但他不